第五章 帝都波澜平地起,权势倾轧乱象生(1 / 2)

李远的父亲曾经是边城的守军领队,屡立军功,身上也多处负伤,已经不能再驰骋疆场,凭借军功被当时的边城统帅林远调岗到后勤运输护卫对担任领队,也算是养老的肥差。但那年慕容贤调任之后,慕容贤统领的龙鳞军把持了各个要职,李远的父亲也被迫退伍,家里虽然没有了收入,但凭借之前的赏赐和军饷,也能过个小富即安的日子。只是前几年为了送李远进入卫国学院,利用调防回帝都战友的一点人脉,散尽了家财,这几年供李远读书四处借钱,所以李远才因为比试失利大受打击,怕自己辜负父亲的一片苦心,更是比任何人都想拿到一官半职,以缓解家人的窘迫。

刚刚听到自己无意中救下的是慕容家的亲卫统领,内心不由一阵狂喜,在卫队的保护下,一路急行,但自己的心绪却一直在胡思乱想,怎么得到丰厚的赏赐,怎么在慕容家的提拔下加官进爵,甚至走神差点从马上跌下来,还好并肩骑行的奔雷反应极快,一把揪住李远的衣服,帮他恢复了重心。奔雷担忧的看了一眼,他以为李远受伤了,李远赶忙摆摆手表示没事。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帝都城南中直门所在护城河的桥塔之前,中直门天黑后就已经落锁,李远等人被站岗的卫兵拦下,陈言休在马上直接亮出军机府的最高阶军令,卫兵不敢怠慢,上前双手捧过,校验后立刻放行,就在慕容府的一众亲卫策马通过桥塔的时候,卫兵用传令灯给中直门城楼上面也同时传递着旗语,等陈言休来到中直门前,高达十几米的城门依然紧闭,而在厚重的城门一人高的位置,打开了一个半米见方的小窗,透过钢铁栏杆,隐约看到窗口后面似乎有很多士兵,不等里面的人开口,知道规矩的陈言休将军令交给身边的亲卫,让他下马将军令递进去。

李远虽然来了帝都四年多,但是大多时间都在学校中,根本不知道这些规矩,一时看着也非常新奇,汪乾想给他解释,但知道李远好面子,所以假装漫不经心的跟奔雷说:

“金色的军令是帝国军机府的最高阶命令,帝国的任何关隘在任何时间都可以通行,而且可以调遣身边除皇宫亲卫以外的任何千人以下队伍,只有军机府首席长官夏侯刃才可以签发。”

奔雷一副你有病呀,跟我说这个干啥的表情,不耐烦地伸脖子向前张望。

厚重的城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明显能听到有两排沉重的物体正在向城门两侧滑动,众人立于门前顿时慑于帝都城防的伟岸而心生渺小之感,李远不得心生感叹,恐怕巴荒大陆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军队敢攻打这样的坚城。

当然,现在的他肯定不会想到,多年之后他在率军久攻帝都而不克的时候,总是会回想起这个夜晚,虽然因为时光久远,很多这一夜的记忆都成了模糊的片段,但唯独矗立城门前的这份震撼,以及大门逐渐敞开后,门后笔直的军道延申向上,直入都城深处,隐入黑暗之中,像一只权力的巨兽,吸引并吞噬一切。

对于来到帝都就变成小透明的李远来说,人生中第一次被训练有素的重装骑兵拱卫,帝都的城门第一次连夜为他开启,这让他感觉心里好像有个硬壳,突然被撞破了,而那时的他还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当他成为这个大陆上第一个攻陷了白狮帝国皇都的人时,他当然早已经知道当年那种躁动,正是权力欲望的萌芽,但没有经历过的人,谁又真的能理解,权谋之路何其漫漫,此间的得失又是否值得……

夏侯府邸的议事厅中,夏侯家族的族长夏侯刃正跟另外两个兄弟夏侯劲和夏侯锋饮酒聊天。

“大哥,现在明显是要收拾慕容家,你在这个时候签发金色军令让慕容家的亲卫出城,不怕陛下怪罪吗?”

排行老二的夏侯劲,问出了他和三弟的疑惑。一项坚毅的慕容刃神色一暗,放下酒杯说道:“我们夏侯家在边城也曾驻守十年,多少族中优秀子弟在与天狼汗国的冲突中魂碎塞外,让我夏侯家衰落至今。”

老三夏侯锋不禁想到自己在边城吃了多少风沙,大儿子在一次小规模冲突中被流矢射中,不幸早逝,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咬牙说道:“不错,林家那小子跟他爹一个鸟样,看谁都像反贼,一直都放着其他家族,还不是因为他们得位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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