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jA.C.1937.06.30 乱局（3）19（1 / 2）
1937年6月30日下午，康斯坦丁艺术博物馆和往日一样人满为患，只不过平时这里大部分都是游客，而今天则都是些警察和侦探。
“长官。”一名低阶警官向布兰登走来，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布兰登并不是警察系统的，但埃律西昂长期各兵种的职能冲突之下，大部分单位已经养成了一种默契，以在场职位最高者作为暂时领导并且各种资料共享并合作破案，当然了如果涉及到一些特殊情况（涉及机密/领导脑子突发恶疾想强功劳）下可能会出现一些争执，不过大部分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真诚合作以便能把工作甩给对方。“长官，警方、民兵、消防部门对博物馆的地毯式搜索已经完成了，就是..”
“结果不理想是吧。”
“是的，我们对每一个楼层、每一个房间进行了全面排查，但还是没有发现哪怕一发子弹弹壳、指纹或脚印、额外的失踪藏品、进入逃生用的地道或被破坏的门锁乃至灵能残留，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点用处的就是在走廊内发现了一些弹孔，但经测算和那些安保人员的指认，弹孔也都是他们自己的手枪留下的，那副名画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完全无从开始调查。”
布兰登叹了口气，虽然也算意料之内但还是感到无比头疼：“好吧，告诉那些同事大家都辛苦了，暂时先封锁场地，然后把员工带去登记口供吧。”
那么警官点了点头，“好的长官...话说我能不能问个问题，作为针对灵能犯罪的特遣队，是不是经常会遇到这种‘完美犯案’，你们会这么处理呢。”
“像这种完全天衣无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但其实出现过查到一半线索完全断裂的情况，灵能者想要不留下证据还是很轻松的。”
“那那种时候，你们会怎么破案呢？”
“怎么办？难道你们警方就没试过线索中断不得不放弃调查吗？”
“啊？”很明显那名警官被这个简单的回答震惊了，但也确实，每年不知道多少案件到最后只能走到死胡同，很多惯犯哪怕没有灵能，用特殊的手法就可以逃过警方的追逐，有些甚至会在案发现场刻意留下嘲讽警方的物品。这种情况太正常了，虽然最后多半会寻找能用灵能寻找证据的侦探和高级警务部门协助，但到最后了无音讯的案子依旧不计其数。
“朋友，我们不是超人，尽力做到最好就行。”布兰登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对对方的安慰？还是逃避责任的借口？亦或是对现实不公的不满？
反正，布兰登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于此同时在招待室内，一名警务官在敲了敲门后，向打开门的莉贝希奥询问了一些东西。望着门口小声对话的两人，玛格丽特略微感到一些警长，不过事实上她们并没有在聊什么重要的是，莉贝希奥回过头来，待那位警务官询问道：“玛格丽特小姐。警方问我们要热饮吗。”
“如果有咖啡的话，帮我来一杯吧。”
“一杯咖啡和一杯热牛奶吧，谢谢。”莉贝说完，就关上门坐回到房间的座位上了。由于她们是目击证人，所以警方得等初步调查结束完录完口供才能放她们回去，虽说他们绝无可能是偷窃犯，但出于程序上的原因，布兰登还是不得不请他们在房间里等待了。虽然在法国的时候就经历过不少事，不过因为一起这种事情被警察暂时拘留她倒还是第一次，只是莉贝也远不如玛格丽特般紧张，就当是亲身体验一下刑侦片的常见流程了。
拿起随身带的侦探小说（一本很小的册子，用来打发无聊用的）。莉贝安静的坐在那看着已经评鉴了无数次的故事，而一旁更加无聊的玛格丽特只能靠聊天打发时间了：“莉贝希奥小姐很喜欢侦探故事吗？”
莉贝希奥点了头：“嗯...里面的悬念和故事很有意思，以及喜欢和主角一起探索真相的乐趣吧，不过我觉得我离真正的侦探差得远呢，如果真让我去调查的话估计会用灵能找指纹作弊吧。毕竟我观察力是不如尤里乌斯强的。”
“这样啊...话说恺撒里昂先生呢？他不和我们在一个房间吗？”
“他啊，他说：‘好不容易来一次这个地方与其坐在这等不如出去把那些文物看了。’就出去了，还用帮忙找到失踪的安保为理由要警方允许他自由参观，只不过要有工作人员陪同就是了。在这种时候脑子里竟然还想的是来都来了看看再走这种事情，真是服了他了。”
玛格丽特略有所思的低语道：“这么说来，恺撒里昂很喜欢艺术品咯？那或许...”
“他的艺术天赋和在岩石上涂鸦的原始人差不多，他喜欢的是文物的历史，据他说原本是想当历史学家来着，后来因为没法进行学业就放弃了，不过直到现在他依旧会从图书馆借各种书来看，毕竟兴趣是不会消失的啊。”
“没法放弃学业？为什么呢？成绩不佳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莉贝合上了眼睛，尤里乌斯放弃学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是自己的不成熟连累到了他。虽然他每次都会回复到：“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不会后悔。”但她还是能从尤里乌斯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失落...
但，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命运就是如此，而现在的我能遵从内心的活下去。”至少现在的他过得比过去开心些吧...
“莉贝希奥小姐，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玛格丽特紧张的询问道。
“没事，不过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他的性格有时候连我都捉摸不透...而且我也不建议你去问他本人，这种东西有点...涉及隐私了，他未必会如实回答的。”
“这样啊，那很抱歉，我想我说错话了。”虽然完全没有必要，但玛格丽特还是向着莉贝希奥鞠了一躬，“不过...虽然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但莉贝希奥小姐应该和凯撒里昂先生是...恋人的关系吗？”
“嗯，是的。”莉贝希奥对此只是简单了当的点了点头。
“啊...果然啊，真是令人羡慕呢，我到现在还没有体会过恋爱是什么滋味，只在以前读书时暗恋过班上的一个人，不过她很快就转校了...”
只是莉贝希奥对此却有了句让对方意想不到的答复，“这种事情本身没什么好羡慕的。”
“唉，难道...您对此感到不愉快吗？”
“当然不是，我很幸运能够和他相遇，只是...那是我和他的情况，恋爱这种事情本身，未必都是这样好运的，真正幸运的是能否遇见对的人，而非单纯与一个人确立关系。”
这个论点让玛格丽特感到意外并继续追问，两个少女就这样聊起了些她们这个年纪该聊的话题，让气氛稍微没有那样紧张到窒息，而在场上另一个于此相关的人则显然没有感到太紧张的气氛相反，他此刻正在大开眼界。
虽然之前自己也去过不少博物馆，但今天还是见到了不少好东西的，诸如“耶稣诞生的马槽碎片”、“诺亚方舟的残存木块”、“射杀阿喀琉斯的箭”、“帕尔修斯的宝剑”、“雅典娜的长袍”、“大卫的宝剑”、“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手杖”、“凯撒的亲笔信”...这些在正规的博物馆可是难以见到的，毕竟稍微有点脸皮的博物馆也不会把一把14世纪形制的崭新骑士剑说成是帕尔修斯斩杀美杜莎的剑啊。当然了博物馆里的其他藏品还是比较正常的，只可惜莉贝嫌累和麻烦没有能跟着自己，不然就有个可以侃大山的伴而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在低声的自言自语了。啊？那个工作人员，嫌命长和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聊藏品的茬吗？尤里乌斯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额...恺撒里昂先生，刚刚那边说他们的口供录完了，接下来就要清场暂时封闭博物馆，你还有至多10分钟的时间参观。”那位工作人员的口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和怨气。毕竟出这么大的事了目击证人之一竟然还想参观，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同谋想着跑路，这些尤里乌斯也都能猜到，只是那又怎么样呢，至少自己可以说是不虚此行了。“我也差不多参观完了，剩下的就等下次再来看吧。直接回玛格丽特小姐在的房间和他们会合吧。”
好像听见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个工作人员领着尤里乌斯走在回程的路上，而也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埃皮雷克托军团制服的人从他们身边跑过，他身上背着厚重的仪器，想必是在进行灵能残留探测并记录数据。
不知为何，尤里乌斯却感觉少年的背影有点眼熟，那亚麻色的短发...自己以前认识一个亚麻色的男孩，生活在埃率西昂，和自己年龄相近...不会刚好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