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jA.C.1937.6.23 鹰的第一次回巢（2）（1 / 2）
自己身处何地？自己身在何时？自己是谁？
他不知道，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断断续续，无法辨别眼前如霓虹灯般闪过的信息。
只是在看不到，又看得到万物；听不见，又听得见一切时，他莫名感到一股压抑感凝聚于自己胸口。
他在悲伤，极度悲伤。可为什么自己在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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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都醒醒。”莉贝用力的捏着尤里乌斯的脸直接把他捏了起来，同时也把对桌的两位陷入昏睡中的人叫醒。
尤里乌斯惊讶的发现竟然睡着了，而且似乎上一刻还在说话下一刻就睡下去，按理说自己不应该这么疲倦才对。在打完哈欠后，他看了看周围：车厢内还有四五桌乘客，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还有几位喝着咖啡趴在窗台边，似乎也显得十分疲倦....也就是说，一整个车厢的人都困的不行。
巧合吗？
“一不注意竟然都睡着了吗...诶？莉贝希奥你没睡吗。”保莱塔伸了个懒腰。
“即使全车人都很困，也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吧。”尤里乌斯坐了起来。“而且这么多人都睡着了，反而是昨晚没睡好的莉贝还醒着，这也太怪了。”
“确实很怪，你们没闻到空气中有股类似香水的味道吗。”莉贝也站了起来，从袋子里翻出了一包巧克力，“空气中有灵能在流动，那味道闻起来像是催眠用的魔药。我因为察觉到了提前自己用灵能解毒所以受到的影响较小一些。”
姐弟两人震惊的互视了一眼。确实，从进车厢以来就感觉很疲倦，而且耳边放的音乐也都是柔和的大提琴曲。不同于之前做的火车，车厢内没有服务生，似乎也是特意在避免发出声音。回忆起刚刚上火车的时候大家还都在边吃小吃边聊天，但聊着聊着大家都慢慢昏昏欲睡。于是整个车厢就逐渐的安静了下来，直到自己也失去意识...
就在两人开始翻找自己的随身物品的时候，莉贝坐了下来，把巧克力递给了尤里乌斯：“不用找了，我刚刚一直醒着坐在这，没人来偷东西，甚至都没人进来过。也就是说这只是想让我们睡觉而已。”
“想让我们入睡...我想或许某个政府人士知道发生了什么”尤里乌斯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让保莱塔把拉塞尔叫起来。
“...这个啊，我确实听说过有些列车会故意用灵能催眠乘客，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趟直通新伦蒂尼姆和埃律西亚的列车也会这么做。”在清醒过来后，拉塞尔喝了一口面前早就凉掉的饮料，继续说道：“让列车乘客故意睡下去来省去些麻烦。”
“省去麻烦？”
“虽然明面上这些事情是违法的，但依旧会有些公司喜欢这么做，因为头等舱的乘客以往都会一边乘坐一边消遣，比如吃些上等美食，喝喝啤酒什么的，有时甚至还会和同车的旅客因此发生矛盾，尤其是经济危机后会做的起头等舱的人往往都很暴躁和自大，所以有些家伙就想到用魔法什么的让车厢内的旅客全部在到达目的前睡一觉。这样不单单能省去麻烦，还可以省一些服务钱，睡了一路的乘客也普遍只会表示路途很轻松。虽然元老院颁布过法律不准列车公司做这种事，但...那些大老板只在意钱，不在意这些东西。”
“还有这种事情，政府不应该会管的吗？”尤里乌斯看着对面的拉塞尔。
“当然会，如果我们能抓到的话...但这首先这种东西就难以取证，想要让人感到困乏只需要很微弱的能量配上合适的环境就可生效，只要用水消毒清洗一下车厢内基本就没有残留的灵能了。元老院和皇帝之间的政治斗争和自千年来政府不断发展造就的治理能力混乱早就是明面上的事情了。会去做这种事的人背后多半都有靠山的。想管也难管。不过今天的事我在给皇帝汇报的时候会提一下，或许能让那群家伙吃点教训。”
“可是这样也太过分了，在没有得到乘客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催眠他们。”莉贝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向尤里乌斯手中的巧克力盒子，抓了几块塞到嘴里。“且不说道理啥的了，虽然这股灵能非常微弱，但万一有人承受不住，或者本身就患有心跳或呼吸相关的疾病，强行催眠是可能死人的啊。”
“我知道，所以我肯定会试着去禀报一下情况。不过往好处想，这样也让我们省下一段等候时间吧。”保莱塔轻笑了一下，但随即短短叹了口气：“可惜没办法欣赏路上的风景了...”
这地方也没啥风景好欣赏的吧。尤里乌斯想到。毕竟高速列车驶过之地大部分都是荒漠草原，为数不多的景点也因为车速的问题难以看到。
“事实上，我们已经快回到埃律西亚了，从他们似乎在放弃催眠就能看得出来。”听到拉塞尔的话后，尤里乌斯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周围的乘客确实已经陆陆续续醒过来，空气中的香味在逐渐淡化，车厢内播放的音乐也被换成了交响乐，似乎在用大音量催促着人们起床。
“我们其实已经到了。”保莱塔看着窗外的景象说道：“刚刚那里有个很大的告示牌，应该是专门为列车上的乘客准备的，上面写着前方便是众城之女皇，埃律西亚。”
窗外的草原和荒漠被大量的建筑群和并行的铁轨取代。火车正行驶在新君士坦丁堡的中轴线上。在远处，地平线上出现出现了一道反着金光的城墙。虽然距离相当的远但仍可以看的出城墙约三四层楼高。城墙的上半部分如黄金制品一般反射着太阳的阳光。下半部分则看的出是大理石构成的，之间还分布着数十座城楼。即便在来之前看了几次电视节目，但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城市还是让莉贝希奥感到十分震惊。虽然自己之前去过几次巴黎，但和巴黎如野蛮生长般的高楼大厦相比，这里的建筑群却有种别样的工整感，仿佛整座城市都是被严格规划，严格按照图面施工而成一样。
“这是因为。”因为火车座椅的方向无法直接看到前方，尤里乌斯选择从莉贝希奥胸前倾过身子趴在窗边上看风景，两人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靠在一起：“1862年的那场内战几乎将埃律西亚城半数夷平，剩下的人口很多都迁到南方的新城奥德索斯和阿罗尤恩。内战结束后新继位的盖乌斯皇帝选择将全城的土地直接收归国有并在废墟上重新规划建立了埃律西亚。所以你看到的这些要么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文化古迹，要么是几十年前才建设的高楼大厦。”
“不光光如此，查士丁尼皇帝登基后，又雇佣了位据说是德意志巴登的设计师，名叫阿尔伯特什么的，他又进一步规划了埃律西亚的布局。”拉塞尔从车厢上的冰箱中拿出一瓶葡萄酒：“据说他还发出过要把埃律西亚真正意义上的塑造成第三罗马的豪言呢。”
“是啊，这座城市和我小时候相比也是差别明显的啊。”尤里乌斯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继续说道：“那片城墙修建于15世纪，是由那位圣人皇帝狄奥菲洛斯规划建造的。虽然名字叫狄奥菲洛黄金城墙，但实际上只是表面一层漆上了染料而已，城墙表面只是含有一定量的金子，其内部核心是大理石。不过据说还真有傻子以为墙体是黄金，在内战时期共和军既然试图用挖掘机将墙壁挖开以换取军用，对建筑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不过只挖出来一些石头罢了。”
“15世纪？这么壮观的城墙用来挡原住民？”
“当年原住民可是差点打进埃律西亚，要不是巴塞丽莎奥蕾莉亚率领民兵奋战，可能罗马人会被原住民赶尽杀绝也说不定，不过开始修建城墙也是原住民被逐出新拉维尼翁之后的事情了，这里本质上就是对旧君士坦丁堡城墙的致敬，再加上还有埃律西亚外防卫圈的存在，五百年来只有很少的敌军能攻到这里。能够威胁到帝国的只有他们内部的敌人，无论是叛军还是昏君。因为内战的影响，所以这里现在依旧是半军事区，你看城墙上的那些塔楼很多都没用顶棚，因为都被改造成防空阵地了。”
“不过绝大多数地方都已经变成旅游景点开放了。”拉塞尔说道，他的眼睛也望向那座宏伟的城市。“毕竟这里已经成为埃律西亚的地标了，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先来找我，我会争取为你们申请需要预约的特殊通道。”
“确实很壮观啊...”莉贝也从窗边看着这座城墙。不算高的城墙上虽然可以看到一些旅客，但在城楼上还是可以看到士兵站岗甚至是装备着重型武器。如果尤里乌斯所说，这座城市似乎远不如其看起来那样安宁。
列车从城门进入了内城，随后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似乎是为了让车上的乘客更好的欣赏整座城市。街上路人穿着着托架袍或短托架的行人，乘坐的汽车亦或机械马车，步行于大理石地板和电动步道之上。铁轨旁的房屋数量开始变少，一栋栋独立而壮观的大理石建筑屹立于公路和公路所编制而成的网中，尤里乌斯一边望着记忆中各种各样的地标，一边向莉贝讲解着：
“帝国归化民纪念馆，在我出生前前几年才完工，纪念那些在开垦时期加入和被迫加入，当然其实还有没加入罗马的原住民，上面那尊雕像被称为‘雷鸟’，是最早被吸收入罗马信仰的原住民神灵；那边那座是帝国凯旋门，为的是纪念历史上罗马的那些知名勇士和一战中阵亡的埃律西昂英烈；那边的那个是新奥林匹亚体育馆，据说可以容纳20万观众，用来举办泛埃律西昂奥林匹亚运动会和角斗赛，不过我小时候去的时候都是看他们比赛赛马的；远处那个更大的埃率西亚竞技场，17世纪的东西，现在很多是举办仪式用的东西了；那边是帝国万神殿，大东西是罗马元老院会议厅。”
“等等，这么多东西，那城里感觉没多少地方住人啊。”
“确实没多少地方住人。”尤里乌斯终于坐会了自己的座位上：“整个埃律西亚好像也就74万人口而已。整个城市基本就是由供人居住和游客住宿的居住区、政府办公的办公区和各种奇观组成，而其中后两者才占了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