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130(1 / 2)

理想是灯,信心是帆,奋斗是桨。

珍妮看到庄春山如此坚决,动了恻隐之心,毕竟她的心在庄春山身上。为了照顾庄春山的生活,她在结束五峰山小学的支教后,主动要求到柳沙河小学支教。白天她教育孩子,放学了,骑上自行车来到庄春山的小屋陪伴他,她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上的一家人了,心更贴了。走到这一步,这个姑娘要背负多大的压力啊,爹不理他,娘气病了。有了爱情滋润,庄春山焕如虎添翼,快乐像柳沙河的水一样欢腾,他誓言要翻腾出浪花来。

庄春山娘心疼儿子,不仅原谅了庄春山,而且离开居住了几十年的老屋,来到他的果园居住。这样,庄春山又向吴河镇城建服务中心和国土资源所申请,办了相关手续后,在果园盖了三间小屋,分为卧室、客厅、厨房,外加一屋小院。庄春山娘的身体还硬朗,她给儿子做饭。珍妮用她微薄的工资支援庄春山。庄春山褪了一层皮,他的皮肤不再白皙,手不再细腻,说话不再文质彬彬,他变成了一个地道的柳沙河当地的农民。当他看到成片的果林静静地矗立在柳沙河两岸的荒地里,如同守卫柳沙河的卫兵,他心花怒放。从远处看,柳沙河就像一条曲曲绕绕的翡翠带子,时而缠着村庄,时而粘着农田,时而绕过陡坡,时而偎着青山。它遍体鳞伤的肌体被杨树、柳树、灌木装扮,那一片片新绿绵延了几里路长。每棵树都承载着他的梦想,每棵树都见证着他与珍妮真挚的爱情,每棵树都折射着母亲对他无私的爱。

小树刚扎下根系,还在拼命吸吮大地甘露的时候,一场十年不遇的大水不期而遇。那个夏日的夜晚,狂风大作,似乎要把庄春山的屋顶揭开;窗户玻璃被沙石打得“乒乒乓乓”地响,几块玻璃被打裂了,大风冲进来,庄春山不禁打起了冷战;闪电像刀子劈开了西北的夜空,大雨倾盆而下。雨点打在房顶上,“叭叭”作响,在房檐和地面之间扯起了一帘“瀑布”。附近的柳沙河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咆哮着,水面越来越宽,冲上了河滩,涌进了果园。这水来的残暴,这水来得无情!

“不好!”庄春山绝望地大叫!

“咋办?”珍妮披衣而起,她看到庄春山的脸像苦瓜一样。

“咋办?我能咋办?”庄春山像一头受伤的豹子,撕心裂肺地大喊。面对大水,他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果树泡在水里,被水拽走,裹进柳沙河,拖入了淮河……他的小屋地势高,水上不来。可他心疼树苗啊,这是他的全部财富,也是他的命根子,寄托着他的全部梦想与希望,转眼间灰飞烟灭了,他如老牛掉进枯井里——有劲使不出。他感觉老天爷在用刀子一刀刀地割他的心,他的心变成碎片,鲜血淋漓。大水面前,人太渺小。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到过的汶川地震现场,在地震面前人很弱小,在洪水面前,人也是弱者。

天亮了,雨停了,果园成了泽国。庄春山的树苗被摧毁了百分之六十,残存的树苗东倒西歪泡在水里,睁着无助的眼睛无声地诉说着暴雨的残暴和洪水的无情。庄春山肝肠寸断,忙碌几个月的心血毁于一旦,还将背负一屁股儿债,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打掉牙齿往肚子咽。

珍妮一个劲地安慰庄春山:“春山,树苗毁了一些没啥,只要人在,咱们可以从头再来!”

庄春山:“怎么重来,十几万元的树苗和人工打水漂了,那可是借的钱呐!”庄春山椎心泣血。

珍妮:“咱们还可以再想办法!”

庄春山:“想啥办法?”

珍妮:“这,你别管了!”珍妮拢了拢额前的秀发安慰未婚夫。她用女性的柔情来安抚庄春山受伤的心,给他爱,给他力量。

庄春山遭此大难,早就对庄春山心存不满的村长趁火打劫,他对支书说:“领导,庄春山这小子活活一个愣头青,经营无方,又不懂种植,他把咱们套进去了。”

村支书:“咋套进去了?”

村长:“你想啊,他不懂经营,到时候他灰溜溜地拍屁股走人,村民问咱村委会要第二期合同款,咱咋办?”

村支书:“依你之见?”

村长:“与他解除合同,别让他折腾了!”

村支书一脸凝重,点燃一支烟,在办公室踱了一圈,然后坚定地说:“俺找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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