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6（1 / 2）
天空开始蒙蒙亮，洛然还在睡懒觉，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这么早？”
“是我。方便进来吗？”
洛然在床上剧烈挣扎一番，猛地坐起，将衣服穿好后，便答应一声。门缓缓打开，王雪莹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这么早起来，不累吗？”
“我一个妇家女子，哪有你们行军打仗累。”王雪莹将早餐递给洛然，洛然接过后，囫囵几口吃完。
“你父亲回来没？”
“还没有，估计遇到了些麻烦。”
“嗯，不必过多担心，异域人已是强弩之末，负隅顽抗罢了，起不了大浪。正好我也去巡视西北一番，看看九原以北地区被糟蹋成什么样了，顺便帮助你父亲追捕剩下的异域人。”
“啊，我，我来送早餐不是为了让你早起，是怕你饿了……”王雪莹有些不好意思。
洛然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与她擦身而过出门，留下一句话，“不必想那么多。”
……
西北之地，在洛然的印象中一直是一片荒芜，但其实从九原开始，再往南，还是比较繁华的，真正的荒芜地区，是九原以北的广阔土地。
这里，一座像样的城市都没有，大多数是一些散落在各地的村庄，以及随遇而安的牧民。
现在，经过异域人的屠杀，荒芜之中更显凄凉，好不容易可以看到一座村庄，隔着很远的距离就能闻到血腥味，走近了看，四处都是死不瞑目的尸体，侥幸活下来几人也只是蜷缩在角落，吃着异域人剩下的食物，久久不能平静。
昔日热闹的村庄成了一座死村。
可这，还不是最残忍的。
再往前，有一座更大的村落，算得上一个小镇。乌鸦盘旋于天空，发出尖锐的声音，献血已经覆盖了整个地面，还有残肢内脏被变态般的异域人挂在树枝上，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蛮横。
寂静席卷腥风而来，这里便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畜生！”洛然不由咬牙切齿，在安西之前，他就遇到过被异域人骑兵搜刮之后的村庄，那种人间惨状，他以为已经是极限，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便杀了那个骑兵小队长。
没想到，异域人的残忍，还是出乎了他的想象。
一众骑兵也是呆愣在原地，哪怕是身经百战，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没有人性的敌人。
洛然下令继续出发，根据一路上的痕迹，他知道离西北边防军已经不远了，当初异域人逃跑没有任何规划，逃向了四面八方，所以洛然将骑兵分为了三股，他这一股是向正北方向追击，也是当初异域人选择进攻的方向。
最后，在另一个小镇上，洛然遇到了正与异域人激烈交锋的王应辉。
异域人以一千多人的兵力，占领小镇的有利地势而守，王应辉将手下的兵力一分再分，现在也只有两千多人，不过他有着人和，打败异域人只是时间问题。
洛然到来后，西北边防军配合着骑兵发动猛攻，很快就将毫无斗志的异域人给一举击溃，出奇的是，这场战斗没有人手下留情，大家都杀红了眼，最后在王应辉的劝阻下才保住了几位异域人的领队。
这一千多人被击败后，剩下的就是些零零散散四处逃窜躲避的异域人了，有了骑兵的高机动性，配合步兵的全覆盖，一直到第二天黄昏来临，西北境内的异域人被彻底铲除。
剩下的事，便是善后工作了。
洛然没有军师，这四百多人的尸体安置，善后处理，活着的五百多人的编排以及奖赏，让他焦头烂额，不过，很快王雪莹就发现了洛然的困境，于是每天晚上，她处理完西北境内的事，就来帮助洛然。
夜深了，烛光一点一点闪烁。
王雪莹合起册子，擦了擦眼角难掩的困意，一旁的洛然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她笑着看了一眼洛然，起身出门端来一盆热水。
“天冷了，泡个脚再睡，暖和一点。”
洛然被叫醒，看着王雪莹缓缓将自己的靴子脱掉，放在热水中，一股暖流直上心头，恍然间，他觉得蹲在自己面前是永宁公主，不自觉伸手去抚摸王雪莹的秀发。
王雪莹没有反抗，为了掩饰心中的娇羞，她故作矜持说道，“今天那几位异域人领队全招了，他们本是西方的教徒，东征占领异域后，正好有一位来自东方的神秘人与他们取得了联系，那人向他们描述东方土地的富庶与东方士兵的无能，来引诱他们进攻西北，于是他们就集结了精锐部队开始继续东征之旅。据他们所说，在异域还有一支西方的军队，装备和他们一样精锐，大概有一万多人。”
“一万多人…”洛然嘴中默默念叨。
“俘虏的几位异域人领队该怎么处理？”
“全杀了，不必留情。等过一段时间，待异域人失败的消息传回去后，连同异域人统帅的头颅全部寄给他们。”
这次，王雪莹没有再质疑洛然，异域人所犯下的恶行理应受到死罪，她只是问道，“倘若那一万人杀过来，岂不是又要劳民伤财？”
“就算我们不这么做，难道他们就会善罢甘休吗？若不威慑住他们，异域到九原畅通无阻，这来自西方的外敌终究是个祸患。要想获得和平，靠的不是仁慈，而是绝对的实力。正好拿他们督促督促西北边防军。”
王雪莹点了点头，她虽是女子，不喜杀戮，可也觉得洛然说的有理。
“早些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洛然说着，直接将脚从水中抬起，踩着一旁的拖鞋几步上床。
“脚还是湿的呢。”
“没事没事，快些回去睡吧。”
洛然催促着，王雪莹也没有反驳，将水盆端起出了门。
屋外，王应辉盯着刚出门的王雪莹。
“怎么，看上他了？”
王雪莹闻言，顿时脸红，“我可配不上他。”
“这怎么配不上，你是我王应辉的女儿，论地位，你是西北最高贵的公主，论贤惠，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样样精通，不比那永宁公主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