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2 / 2）

摇椅上的老者抬起了他那干瘦的手，拦住少年咄咄逼人的眼神。

“他俩已经死了，你就什么都别说了。”老者仿佛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不说他们了，说说你，我很好奇，你这身体，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拿起那刀的人。”

老者指了指那血迹斑斑的大刀。

的确，这大刀看着就不像是少年这种人能拿起来的样子。从刀尖到刀柄的刀刃斜斜地弯着一个弧度，上面已经有了几处豁口，刀身宽大，上面凝聚的血迹已经滴落的快没了，唯有刀格上还沾染着一两点。

“宰相大人，拿的起拿不起可不是只靠看就能看出来的，更何况以您的眼力。呵，看不出来那是肯定的。”

“您连那个位置谁坐的上谁坐不上都看不清，我这把刀……”

“够了！”老者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厉声呵斥道。

“你才够了！”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少年伸手指着自己“我，现在在这的可是我啊，是那个课堂上永远坐在拐角的我啊，是那个只爱读书，不爱动弹的我啊，是那个从不愿意看见血的我啊，是现在”

少年喘了口气，接着又慢条斯理的说到。

“现在这个拿着刀的我啊”

“他们两个可是拿不了了！”

少年抬起眼眸，直直的盯着椅子上的老者。

“还有，宰相大人，下次我说话的时候别再打断我的话了。”

“您打断的是我的话，我打断的可不知道是什么了”

老者终于从摇椅上立起了腰，锐利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眼前的少年。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重新躺了下去。

“六皇子殿下，您很不错。”

“您要是有疑问，可以去宫里问问陛下。”

“我这关，您通关了。”

“你们都下去吧。”老者挥了挥手。

“是，宰相大人。”立在墙边的兵士将领拱了拱手，将手中的刀收进刀鞘。

“我们走，撤。”

随着铁甲碰撞的响声越来越远，少年，不，应该称他为六皇子。六皇子瞪大了双眼，看着士兵们跑远。

“这……你……我……”

老者挥了挥手，示意门口的管家过来，将腿上的毯子叠起收好，站了起来，向屋里走去。

他回头又看了六皇子一眼，摆了摆手，说到“去吧，去皇宫，剩下的只能由陛下告诉你”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媳妇，想了想后对她说道“想去你也去吧”

示意了一眼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老者抬脚向屋里走去。

六皇子站在原地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时势突变，从那位将领领兵退去之后，一切仿佛又更新了一次。

六皇子紧了紧手中的刀，感觉湿乎乎的，就像之前刀砍在三哥身上的感觉一样，只不过那是手中的是血，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他咽了口唾沫，看着老者的背影却没再开口，转头走了出去。

人类对未知总是充满恐惧，现在的六皇子就处在这种状态之中，他不明白老者的态度为何如此异常。回想起以往的日常，以及刚才自己的狠辣，少年再也不敢想了，没管身后的二姐，加快了脚步向宫中策马奔去。

身后传来回响的戏词。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