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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担心生病,要担心磕到碰到,要担心嘴巴一抿就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

反正关郃没养过这样的。

他之前有在想,如果这是真实的,要是他有这样一个弟弟,也不错……

很长一段时间关郃都抱着这个想法。

“呜……”

不知道是不是捏的力道重了,水鹊迷迷蒙蒙地踹了他一脚,长衫是及脚踝的,这样一动作便顺着往下滑溜。

涂了亮晶晶药油的小腿,圆润的膝头,还有露出来的一点儿大腿软肉。

关郃的鼻腔一热。

完了完了完了。

关郃,你完了。

二十五年水泥封心,严选处男突然觉悟——

关郃,你是一个没救的鹊性恋。

你还摸了小男生的小腿,以后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要了。

关郃手心冒汗。

被角一掖。

白色的虚影原地蒸发。

…………

第二日。

【养成人物[水鹊]收到一封情书,你的选择是——?】

【A、交给水鹊】

【B、代为回复】

【C、销毁】

天际蒙蒙亮,水鹊还没睡醒,关郃收到提示,果然在小间的门缝看到一纸折叠的信。

没有落款,小羊皮纸用从地衣中所得的红紫色染料浸泡过,誊写的估计是从学院公共图书室书架上某本诗歌摘下来的内容。

关郃是全知视角,看了一眼,肉麻得很。

什么完美无瑕,点燃照亮整个世界的火焰。

该死,这不是个骑士学舍吗?圣廷骑士团奉行禁欲主义不知道?

关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销毁。

火舌一卷,小羊皮纸燃烧殆尽。

【游戏已更新爱慕统计】

【目前养成人物[水鹊]的爱慕者为256人】

【恭喜[水鹊]获得称号:魅力无限的初恋脸小男生】

关郃:?

再说一遍?

整个骑士学舍才两百名学生不到,还全是男的,哪来这么多爱慕者?

关郃仔仔细细回忆了,水鹊之前见过面的女性算来算去人数连这二百五十六的零头也没有。

他猛然发觉不对。

意思是,这个骑士学舍,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有可能是暗恋水鹊的卑鄙可耻的男同!

甚至还远远不止!

【煮波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好好笑】

【老登……你终于反应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宝宝的嘴巴被坏男人吃了,你才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兄弟】

【现在觉得主播可能更想先吃吃的样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来,关郃如今看谁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吃早餐的时候,那个男的是不是故意往水鹊这边挤了?

长凳这么宽敞,为什么非得往这里靠?

还有值日的那个,食物做得这么难吃,还有脸问好不好吃?

关郃对每一个与水鹊交谈的男生,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眉头锁得死紧。

因为准备下半年狂欢节的比武大赛还有节后向维斯山脉进军的计划,骑士学舍增加了剑术的课时,其余的实战课课程也有所增设。

水鹊收到了77号的提醒,许久没有动过的剧情进度涨了——

涨了2%,涨到了42%。

他一时间没有判断出来,为什么这时候涨剧情进度。

一般来说,根据原本的剧情安排,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度是和男主玩游戏的时候的不满意度成正比的。

总之就是男主越不爽,对游戏的控诉抨击越激烈,剧情进度才涨得越快。

他做了什么吗?

明明之前努力上课摆烂,拖课程进度后腿,也不见涨。

水鹊出神思考了一会儿。

搭档的布莱恩抓住空隙,认真地说:“我要撂倒你了。”

水鹊还没回神,人已经被布莱恩客客气气地放倒了。

他仰面看着天花板,缓缓眨了眨眼睛。

耳畔是周围练习的人接连不断被搭档狠狠过肩摔在地上的声响,“砰砰砰!”

被摔者咬牙吃痛。

没有像他们组这样和和气气的。

【笑死了,感觉布莱恩下一秒就会抱出一床被子来,当场给水水哄睡】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你俩怎么和课室里其他人的热血画风格格不入】

水鹊说:“你动作没做完。”

他躺在地上,看着布莱恩,白金色的发尾沾到了一点木屑。

自己主动地抬起左脚,往头部的方向扳。

因为发力,大腿内侧的软肉都在打颤,但水鹊的柔韧性显然相当好。

还疑惑地歪歪脑袋,“你不抓住我的脚吗?”

特别认真努力地对布莱恩提醒,“摔角技里折膝裂股的招式,在放倒对手后,不控制住对手腿部,很容易会被反击的吧?”

“你刚刚上课是不是没有认真听?”

水鹊自以为抓住了别人的小辫子,得意洋洋地翘着嘴角,眼中满是狡黠。

布莱恩手掌沁汗,轻轻地圈住他的脚踝,“嗯。稍微有点走神了。”

【驳回前面弹幕的观点,这边也很热血,主要热的是我的血】

【感觉气血翻涌,我那个了、、】

布莱恩扶起水鹊。

“有摔伤吗?”

水鹊摇摇头。

对比起其他组一节课砰砰嘭嘭地练下来伤痕累累,他可能破个皮就是大事情了。

有好多人想要和他搭档,他光是拒绝就有点累了。

黏黏腻腻的一点汗贴着后背的衣衫。

背脊发凉的阴森感又来了。

水鹊回头,艾尔德兰站在远处,默然无声,漆黑的眼睛盯着他。

这头黑龙真的好奇怪……

他又不是公主,总是盯着他做什么?

水鹊其实想问问艾尔德兰,恶龙真的都会像故事里一样掳走公主吗?

但是鉴于问这种问题好像是先入为主把对方摆在坏人的位置上了,不太礼貌,所以水鹊也只是好奇地想一想。

除了实战课程,水鹊因为安抚骑士的特殊定位,他一周有那么一两节特殊的选修课,学的基本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比如如何治疗晕船、如何泡好喝的红茶……

还要学习一些处理伤口的简单方法。

骑士团随军有牧师和医师,重伤轮不上水鹊来解决,他未来可能只需要帮忙打打下手,以及在治疗过程中尽可能地和骑士说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以缓解痛苦。

又是一天傍晚时分。

明天是休息日,除了每周一次的布道,不用上课,水鹊靠着床头的鹅绒软垫,百无聊赖地翻阅书籍。

很薄的一本,只记录了简单的治疗方法。

他前两天上课的时候学了前面一点,老师是从医学舍借过来的,教这些大材小用了,剩下的让他回去自学。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水鹊坐在床上不想动,就提高音量对门外说:“请进来吧,没有锁门的。”

艾尔德兰进入小间。

他先是环视了一圈门内的布置,视线最终顿在织锦丝绸的床上,皱起眉,反手关上门后,发问:“为什么不锁门?你平时晚上也不锁吗?”

“嗯……”水鹊心不在焉地回应。

艾尔德兰眸色幽黑,“太危险了,以后还是锁门吧。”

水鹊:“反正寝室大门是锁着的,没有陌生人会进来的。”

艾尔德兰的薄唇抿成直线,随后说:“不是陌生人。寝室里也会有人手脚不干净。”

他说的手脚不干净显然不是小偷小摸的意思,毕竟同一个寝室的除了布莱恩,全是从小王公贵族出身培养的。

但水鹊误会了,只以为艾尔德兰对其他人有成见,还反驳道:“反正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艾尔德兰定定盯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鞋跟踩在地板脆响,他走到床边,“我可以坐这里吗?”

房间除了床和地板,也没有别的位置可坐。

水鹊不介意,“嗯嗯。”

是香的。

由于主人每晚会抱着被子睡觉,整张被子都是甜稠浓密的香。

艾尔德兰说不上来,可能是空谷里的藤蔓百合或者是别的什么花,也可能是某一种糖浆。

反正是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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