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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不敢太用力。

水鹊不舍地抬起头,用两个人之间才能听清楚的音量,小声说:“你不可以抓我,是你先碰瓷的,我其实不想喝人血的,我是素食吸血鬼,你的血很难喝很难喝……”

他念念叨叨,好像认为这样就能够把圣职者催眠洗脑了。

关郃为他捏一把汗,无力地再次劝道:“宝宝……不要随便乱吃陌生人的血。”

万一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万一对方是坏人,把你捉起来,以身饲养血族,逼迫你每天只能喝他的血,喝得肚子鼓鼓的?

关郃决定晚上要好好和他的养成人物探讨这个重要的问题。

因为狼嚎停歇,没有搜寻到目标,马车内与外皆已经再次安静了下来。

…………

担惊受怕的路易斯家族,在看到小少爷平安归来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阿瑞德从马车里抱出水鹊,把人全须全尾,一点伤也没有的,送回路易斯伯爵手中。

路易斯伯爵嘴唇颤抖,哽咽了两声,才好好地碰了碰水鹊的脸,“瘦了,瘦了……”

他只是被绑走了一天一夜,让魔笛手用血养着,后面吃的也是卡斯特罗教区旅舍中最好的食物,现在好端端地送回来了,哪里瘦了呢?

还是关心则乱。

水鹊环顾了一圈,管家仆从们全看着自己,玛伦夫人用帕巾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孪生兄弟穿着骑装,风尘仆仆的样子。

大家都好关心他,虽然他是一个特别坏的小少爷。

水鹊唇角翘翘,彻底窝进路易斯伯爵怀中,困困顿顿地打了个哈欠。

路易斯伯爵把爱子哄睡了。

在城堡的庭院中大摆餐宴,款待英勇的圣廷骑士,并以金银珠宝作为谢礼,可惜圣廷骑士们严谨遵守规矩,不接受私授相赠,路易斯伯爵只能改日以家族的名义捐赠圣廷骑士团。

阿瑞德仰头,葡萄酒入喉,比啤酒花和麦芽酒要更余味悠长。

他垂目,攥着的拳松开,一枚纽扣躺在手心。

是小少爷的睡衣上掉落的,他大约是在那一瞬间被恶魔感召,不知不觉地留了下来。

路易斯伯爵在与司铎大人攀谈。

阿瑞德只能捕捉到三四个词汇——

“腿”、“治疗”、“成年”、“圣水”。

是要为小少爷治疗双腿吗?

阿瑞德醉眼望向鱼肚白的天际。

通晓白魔法的圣职者,能够对骑士在战斗中的伤势进行治疗,但在整个阿拉提亚,这样的圣职者少之又少,还从没有出现过先天残疾治疗成功的例子。

可是,如果对方能够站起来,应该会更加漂亮……

纽扣失手掉落入鹅卵石缝隙里,阿瑞德忙弯腰拾起来。

…………

衣扣从上往下,一颗颗解开。

城堡的礼拜堂在最顶层,拱形的屋顶,高到仰头时看不清白色的梁上雕着的花纹。

光线从彩色玻璃透过来,日光清凉。

肤肉雪腻,白得晃眼,关节处却是浅粉色的。

这是水鹊第二次接受洗礼,除却还在襁褓中由路易斯伯爵抱着的那次,这次在成人之后。

只允许司铎和服侍的贴身男仆在场。

他的身形好像并没有长大多少,因为里昂还是能轻轻松松地抱起他,放入池水中。

水是温热的,烧水的时候混入了来自大教堂的圣水。

“嘶……”

水鹊倒吸一口气,有点太烫了,但由于是在受洗,他也没办法说。

于是闷得小脸和肌肤粉粉,白金色的发丝潮热地黏在脸颊两侧。

应当是肃穆的,庄严的。

接骨木静静燃烧,月桂叶、七里香、车前草浸没水中。

氤氲的白汽,混合白魔法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随水波一荡一荡地被裹起来。

受洗除了为接下来的治疗做准备,更重要的是洗去四分之一吸血鬼血脉的罪恶。

这件事只有路易斯伯爵和西尔卫斯特知道。

由贴身男仆捞起来后,披上圣职者的大麦提袍。

布料粗糙,磨得玉雪肤肉发红。

放在扶手椅上。

这个月是收割月,天气干燥,日光发烫,但西尔卫斯特的手还是冰凉彻骨。

水鹊冷得抖了抖,拢起大麦提袍,不大舒适地抿着唇。

他身上还湿淋淋地滴水,圣职者的手握住他小腿,水痕从衣袍遮盖的大腿根一直滑落下来。

水鹊的皮肤本来就滑腻,这样几乎是握也握不住。

西尔卫斯特皱眉,从男仆手中接过布巾擦拭了小腿上的水痕。

水鹊眨了眨眼。

这个治疗过程其实就和按摩差不多。

不过按摩者不是他的仆从,而是卡斯特罗教区的司铎。

西尔卫斯特按到膝盖的时候,水鹊的腿隐约有了感知,这是一个很神奇的过程,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他和他的腿是第一次认识吗?

对方按到腿根,水鹊已经感觉到痒了,条件反射地一踢,直直踹到对方结实的胸膛上。

西尔卫斯特松开手,语气毫无起伏,没有因为他冒犯神职人员的举动有任何波动,“两个月一次,期间可以逐步练习行走。”

关郃为这个治疗,在游戏系统氪了将近一万,为此他还更改了每日消费的额度。

听到npc这么说,赶紧打开行动点列表,加上了新解锁的复健选项。

满意地看着水鹊在二楼大厅中,扶着墙边的栏杆,颤颤巍巍地迈步子。

西尔卫斯特走后,水鹊赶紧把衣服换了,可不要穿他们圣职者的提袍。

他自己居家穿的丝绸长衫,柔软地垂坠着,随着勉强迈开的步子,落到脚踝的长衫荡开。

阿瑞德沿着扶梯上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如果他知道有关于美人鱼的传闻,大概就能用贫瘠的语言形容——

像是刚上岸的小美人鱼在学习人类的行走。

缓慢的,小心翼翼的。

放在胸袋中的纽扣仿佛在发烫。

阿瑞德多年在圣廷骑士团中,或是征战,或是护送商队穿行险象环生的茫茫沙漠。

餐风露宿,经历了许多次生死关头,他的眉目更加锋锐,身躯锤炼得愈加高大,铜筋铁骨,装着沉甸甸的灵魂。

只是听到骑士团中新来的后辈加里克,邀请他途径路易斯家族庄园时,进入做客。

阿瑞德好像又重回三年前,途径卡斯特罗教区城门,心脏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

还在重新认识双腿的水鹊,忽地左脚绊倒了右脚,扑通一下子摔到在鹅绒毯上。

“快点,过来抱我。”

水鹊全然忘记自己让里昂去准备下午茶了。

他看也不看,就以差遣贴身男仆的语气,对另一边呆呆站立的人说话。

阿瑞德抱人还是与从前一样不熟练,对他来说,这个动作比剑术还难运用一般。

水鹊在他怀中不大舒服,低着头调整坐姿。

今天是休息日,阿瑞德没穿铁叶甲。

因此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挪动时,恰恰好坐到了他的手掌上。

明明看起来清瘦的人,底下绵绵软软的肉陷着,能从骨节分明的手指中溢出来,仿佛要在阿瑞德的掌心里,悄然融化了。

他的手掌布着剑茧,磨得不舒服,水鹊调整姿势的时候不注意,险些从侧边翻下去。

阿瑞德也着急了一瞬。

阴差阳错下,水鹊后怕地稳住大腿维持平衡时,腿根细嫩,紧紧夹住了手掌。

阿瑞德心头横冲直撞的野马,应该是撞死了。

第94章 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11)

伯爵家的小少爷,穿的普通长衫也是丝绸的,几乎与树干上蝉的翅膀一般薄,滑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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