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 2)

以至于谢相旬认为现在宋秦平常的样子是装的。

要么宋秦去找了心理医生干预治疗过。

但他从对方干预水鹊的交友,甚至看个房间都这么紧张的态度——

宋秦装得很好。

他判断。

不是治疗过,只是在水鹊面前装得滴水不漏。

不然他无法相信在水鹊心里,宋秦风评这么好?

生骨肉冻干零食分门别类放好。

谢相旬往外走时,约克正在庭院里玩雪。

见他和水鹊出来,德牧抬起头,冲他们这边跑过来,毛发顺滑,凛凛威风。

谢相旬见它这么激动,想必是舍不得他走,他蹲下来方便摸摸约克的脑袋。

德牧却风一样略过他身边,跑到后两步的水鹊面前摆尾乞怜。

谢相旬:?

这好像是我养了五年的狗?

不确定,再看看。

谢相旬:“约克?我走了?你以后就跟着水水过?”

约克毫无反应,蹭着水鹊的裤腿。

那不值钱的样子,有种谢谢陌生人养了我五年,现在和真正的主人走了的美感。

谢相旬:“……”

他对水鹊说:“那我走了,你别送了,外面风大。”

“我没想送你。”水鹊老实巴交说,“我是出来叫约克回屋的。”

谢相旬:“……”

雪花片糊到他脸上,他现在就像一个净身出户的可怜丈夫。

无人在意。

可水鹊分明见到了约克,还没回去。

这不是爱是什么?

唉,好想亲他嘴巴。

“回去吧。”谢相旬说,“我会再来看约克的。”

他说着来看约克,眼睛却始终盯着水鹊。

一整夜没下雪,皓月当空,水鹊没有束起窗帘,清凉的月光足以使人朦胧地看清床上人的模样。

他的睡姿尤其乖,总是规规矩矩地摆好姿势平躺睡下,但每到了后半夜,就会侧着蜷起来,双腿交叠夹着被子,漂亮的背脊几乎是一道弓的曲线。

没什么安全感似的,偌大的床他只睡在其中一个边边角角。

暖气太足的时候,潜意识翘一下腿撩开被子,之后会夹住,但绝对不会让盖在肚子上的那部分被子挪开。

也许是因为骨架小,他的脚也比寻常Alpha要小上几码,足弓是白的,脚底是粉的,左边珍珠似的小脚趾上有一点黑痣。

那一点小黑痣好像是一颗星座,凌晨翻身的时候,在月光里隐去了踪影。

高大的影子时常在夜半出现,黑影笼住那张睡熟后粉白粉白的脸。

水鹊的睡眠质量很好,不会轻易醒来。

有时候宋秦想是不是因为他蜷着睡的缘故,这样会睡得更香吗?

偶尔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翘翘,脸颊上有一个可爱的窝。

他会梦到他吗?

宋秦总是梦见他。

再梦到一个白瓷娃娃。

小时候那个瓷娃娃是什么样子他已经不记得了,梦里的景象很模糊。

他仔细去看,发现那只白瓷娃娃简直是缩小版的水鹊。

梦的末尾,水鹊娃娃轻飘飘地碎了,宋秦惊觉这样的预兆不太好。

他像往常一样半夜醒来盯了水鹊久久的一段时间,直到他下一个翻身。

一夜无梦。

水鹊睁眼的时候,第一件事是下意识碰了碰嘴巴,他总感觉不太舒适。

手指触碰的一点功夫,水鹊倒吸了几口冷气,他跑到浴室的镜子里去看,扶着洗手池的边缘往镜面凑近。

本该变回青涩而藏好的唇珠,不知道是不是水鹊的错觉,甚至比昨天还要更鼓胀一些。

唇干,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唇面。

湿淋淋的,红洇洇的,鼓胀得可怜,只是舌头舔过都有轻微的发麻刺痛感。

“冬天也会有蚊子吗……?”他小小声,自言自语。

【早上好!宿主!】77号神采奕奕地和他打招呼,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它才会现出悬浮球体的形状,抓紧时间和它的宿主贴贴。

小球团在水鹊的颈窝里。

方块显示屏滚动着一个愉悦的表情。

【恭喜宿主!剧情进度90%,已经有人在网上发帖曝光你的事迹了!】

水鹊想看看那个帖子,还没来得及高兴,他拿着手机在别墅里走了一圈,奇怪地发现整个别墅都没有信号。

而且,庭院通往外界的门锁上了。

别墅没有其他出口,一旦把庭院的门锁上的话,就没办法出去了。

除了入夜,平时为了人员正常出入,院门都不会落锁。

“陈叔?”水鹊好不容易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找到活人,他急忙走上去问,“我想出去,庭院的大门为什么锁上了?”

他跑得急,完全没注意到管家明显是躲着自己走的趋势。

管家像是给猫捉着的老鼠,额头冒汗,“这个,小少爷,你是有什么需要出去买的东西吗?告诉陈叔,我帮你出去买。”

“不要。”水鹊这么久以来,已经学会了熟练当一个时不时就闹脾气的烦人小少爷,况且他现在是捍卫自己的正当权利。

“我现在就要出去!”

管家无可奈何,只能劝道:“大少爷说了今天不让你出门,这样,先等大少爷回来,好吗?”

水鹊根本不买账,绷着脸摇摇头。

“你不给我钥匙的话……”他又抿抿唇,但连威胁都是细声小气的,“那我就爬墙出去。”

说完他还怕真的最后得爬墙,没人拦着他。

又慢吞吞地补充:“你知道的,院子的墙那么高,我可能会受伤的,会从墙头摔下来,很危险……”

所以,拜托快给他钥匙。

家里没信号,他得出去看看,77说已经有人在网上曝光他了,他要观察一下帖子走向,最好曲九潮和陆风驰还能出来爆个料说自己脚踏两条船什么的,这样就和原本的剧情线别无二致了。

而且看宋秦现在都把他关起来了,应该闹得挺大的。

这时候他再不听话跑出去,那岂不就可以火上浇油——

明天就远航出国!

再见了约克。

再见了小熊吐司。

可是……约克呢?

水鹊骤然惊觉今天一整个上午都没有见到德牧,也不在院子里。

煤球失踪这件事排在了最紧急的位置。

他的睫毛像细雨浇湿过,密密黏在一起,焦急之色显而易见,“陈叔,煤球……约克呢?”

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起来,“约克它不见了。”

管家见不得他似哭未哭的样子,立即安慰道:“小少爷别担心,是大少爷带出去遛了,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很快能回来。”

水鹊眼睑还是半红不红的,眉尖蹙起,这时候眉眼才真正染上了愠色。

他的生气不再作假。

“那他早上为什么不和我说。”

其实他对宋秦不让他出门没什么太大意见,可以理解现在事情闹大了,对方想必是不愿意让他再出去丢人现眼,又没决定好怎么修理他。

但宋秦从让管家限制他人身自由起,就没有再露面,去遛狗也没和他说一声。

他真的会生气的。

水鹊选择性忽略了是自己今天起得太晚,而宋秦遛狗出去得太早而时间恰巧错过的可能性。

没办法拿到出去,他又不能爬墙。

爬墙出去是随口胡说的。

就像他刚才话里的那样,庭院的墙筑得相当高,说是高墙大院深宅不为过,他也不是电影里的蜘蛛侠,不会飞檐走壁定然是出不去的。

继续为难管家叔叔也不是个方法。

水鹊只能恹恹地回到自己房间里。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