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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应该狠狠威胁对方,强行删掉小主播手里自己的把柄。

但是地板这么冷……

他应该做什么?

谢相旬昏头了。

他只想抱起这个仗着漂亮肆意欺骗感情的小男生,检查一下,他有没有穿自己给他买的贴身衣物。

反应过来的时候。

一只大手隔着毛衣,托在小主播屁股底下,强行让人家细伶伶的一双腿分开,夹住他的腰。

另一只手都摸进大腿根了。

“啪”的一声脆响,划破寂静。

左脸火辣辣的,又麻。

很会扇人巴掌的小男生,眼睫不住颤动,脸颊因怒气蕴起粉色。

谢相旬静默片刻。

宽大指节从近乎溢出的细白大腿肉之间抽离。

掌纹粗糙,残留令人魂颠梦倒的甜香,是从眼前人一身雪白肤肉透出来的。

那只手转而握住水鹊发麻的手掌。

外面这样冷的天气,他的掌心却渗出了汗,沾湿水鹊的手指。

“别打。”谢相旬神色隐忍,“爽到了。”

【不要让别人以为你是个多随便的小男孩。】

能24小时从上帝视角观察职员完成任务的过程,这是监察者的特权。但主系统也考虑到需要保护职员的隐私,因此必要的场合会自动有圣光屏蔽。

这些77号和水鹊科普过。

从烘干机取出来的衣物,还有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水鹊坐在床上,毫不在意地将挂在脚脖子处的薄薄的短裤拉上去。

他的举动并不隐蔽,甚至赌气地故作不羁,毛衣由于动作不修边幅都要绞到腰上了。

布料穿过腿肉,一直到裹住浑圆饱满的曲线。

监察者呢,除了膝盖上边一点的大腿肉能瞧见,剩下满目都是刺眼的圣光。

【……】

水鹊故意凶他:【谁问你了?】

【你和他一样变态。】

他急火火地套上外裤,袜子穿好,趿拉着大了好几码的毛拖,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他怎么没想到谢相旬不仅是变态,还是个A同!

他要回家了!

虽然急忙忙准备回家的有一部分原因是怕谢相旬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把他抓到局子里去……

万一他要他还钱,那这个世界攒的软饭值就没了大半。

水鹊决定还是溜之大吉为上计。

甫一拧开房门。

高俊的德牧端坐在门口。

不夸张的说,是相当端庄的坐姿,昂首挺胸,侧脸高傲。

鼻头黑黑的,棕色毛发刚洗过烘干,柔顺光滑。

门锁拧开的咔嚓声引起它的注意,它斜睨一眼水鹊,又作不在意的姿态转回头。

躯体线条流畅,仿佛古文明的雕像。

真的很像,他小时候的小狗玩偶。

站在一旁没得到任何一个眼神,谢相旬还是屈服了,先开口说道:“你可以摸摸它。”

“真的吗?”水鹊跃跃欲试,一时间完全把回家的决定抛之脑后。

他蹲下来,先伸出手去给德牧熟悉自己的气味。

谢相旬都要被他一副眼睛亮晶晶的模样给迷死了。

“约克很喜欢你。”

“它平时不主动接触人类。”

更不会特地守在卧室门口。

还端着姿态摆pose。

谢相旬一眼就能看穿它的心思。

德牧轻轻地嗅闻那只手,最终将吻部搁在水鹊手心。

异常温顺。

看起来完全是一只情绪稳定的大型犬。

水鹊的双眼简直是迸发出光辉夺目的喜悦,他动作生疏但温柔地顺着德牧头顶的毛发。

约克微眯眼睛,神情享受,尾巴缓缓摇起来,释放善意。

水鹊轻声问:“我可以叫你煤球吗?”

小狗玩偶的名字,十多年了,他一直记着。

“煤球”两个字就和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德牧的尾巴瞬间摇得和螺旋桨似的。

“它喜欢这个名字。”谢相旬替它表达想法。

真奇怪。

约克从没这么热烈地冲他摇过尾巴。

大多数时候,约克的情感表达内敛,不像寻常的狗。

谢相旬倒不至于因为养了五年的狗更亲近水鹊而吃醋。

都说宠物随主人,狗和人的偏好相似再正常不过。

他看水鹊满心满眼都是煤球的样子,反而自己生出一种人凭狗贵的自觉来。

“约克每天都会晨跑。”谢相旬说。

水鹊仰起头来看他,脸颊粉扑扑,蹲着的姿势让柔软腰身陷下一个危险弧度。

不知道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皮肤又细又白,瞧着纤瘦,可谢相旬分明感受到刚才抱起来时,大腿根和屁股上的软肉都要淹没他的手。

鼻子发热。

谢相旬暗道不好,移开视线,让自己活跃的思维冷静下来。

“它以前没来过海城,不熟悉这一片的路,你早上有兴趣带着它跑步吗?”

水鹊是想拒绝的,他原本都打算从现在开始到脱离世界以前都避着谢相旬走。

可是德牧疯狂用脑袋蹭他的手心。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水鹊没多久就知道为什么谢相旬邀请他带着德牧熟悉这片路了。

来的时候没发现,谢相旬现在住的房子和宋家在同一片半山别墅区,甚至步行不到二十分钟的距离。

他确实对这片路算得上熟悉,当小狗导游完全没有问题。

冬日入夜早。

日暮低垂,鸦鸦声隐在前庭的杨桐树里。

水鹊按时到家,不早不晚。

说到底是因为家里有一个特别古板,不准他晚上九点后还不回家的大哥。

他在玄关边换鞋,边喊道:“哥哥,我回来了。”

平素西装革履的男人,穿着休闲居家服,一起逛超市时水鹊挑的小熊围裙还系在腰上。

他从里面走出来。

“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宋秦语音一顿,视线落在水鹊身后。

金丝镜片折射隐藏了阴翳目光。

站在门口的Alpha顶着一头挑染碎发,手插在兜里,笑意不羁。

即使谢相旬有周身气度撑着,哪怕宋秦和他也算得上是旧识,但在宋秦眼里,这个人和那些住在治安混乱的地方,会在半夜骑车炸街,强行拦住路人的二流子社会青年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这种人尤其爱盯上街边瞧着清纯又好欺负的小男生,机车急刹,拦住别人的去路,再笑眯眯地说几句露骨的混账话,看人怕了,就毛手毛脚、没有边界地去摸小男生的脸。

谢相旬完全不知道宋秦将他这种严选自律好A想成什么人了,他还自然地跟人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虽说年少轻狂时期他确实和宋秦有过许多龃龉,互相看不惯对方,但是好歹是他未来的大舅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要缓和一下关系。

“……”

宋秦沉默。

水鹊一时间没有关注到他难看的脸色,还大大方方地说:“哥哥,他是……嗯,不对,你们认识的,那我就不介绍了吧?”

从来没有让他的话落过地的兄长,这次十分异常,没有顺着水鹊的话说下去。

宋秦扫视一眼。

水鹊早上出门穿的白色羽绒服变成了黑色短款夹袄,他生生将短款穿出了常规甚至长款的效果,黑色强烈对比下衬得小脸雪白,然而这种款式与颜色明显不是他平日里喜欢的风格,

倒是谢相旬,心机地出门前搭配了件同色风衣。

这夹袄是谁的不言而喻。

宋秦忽地有种荒谬感。

仿佛一身黑色丧葬风的Alpha就要说:“老登,鬼火停你家楼下了。”

“……”

门霍然关上,由于震响,山雀扑棱翅膀,四散惊飞。

“陈叔,送客。”

管家不明情况,还是依言做事。

“哥哥?”

再迟钝水鹊也发觉宋秦情绪不对了,这不是见到儿时朋友的反应。

他往后看了看,感觉直接把人关门外不太好,他还没有和等在路口的约克告别。

最后还是选择跟上宋秦往屋里走的步伐,脚下毛拖哒哒哒。

他偷偷地觑一眼,这个角度没有镜片遮挡,宋秦的眼底分明凝了霜,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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