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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胡子话剧在节目单上排倒数,所以他们还有相当充裕的时间准备。

曲九潮利用学生会的特权为他们申请了专门的换衣间和化妆间,并且还不是逼仄的那种,相当宽敞。

戏份少的几个配角演员先换装化妆。

而花费功夫多的主要角色留到后面精细着点准备。

几个饰演前任妻子的Alpha换上宫廷裙装,强壮胸肌把裙子撑得鼓鼓囊囊,画的妆也相当浓艳,颇有胭脂俗粉的炸裂视觉效果。

他们互相嘻嘻哈哈地打趣,甚至揉对方胸一把狠狠嘲笑了,还要拍下照片永久作黑历史存档。

忽然,化妆间里不知道是他们之中的哪个,喃喃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宋同学换好了没有……”

明明是小声的自言自语,但所有人都捕捉到了,刚刚还肆无忌惮打趣的几个Alpha脸色发红,全都不说话了。

化妆间一时间落针可闻。

良久,有人说:

“他穿应该会很漂亮。”

众人看去,是穿一身骑士装守在门边的陆风驰,黑金色半边披风裁剪合度,骨钉没卸,这让他看起来落拓不羁,确实像童话里会为公主拔剑的光明骑士。

“砰”的一声响,有人重重推开换衣间内室的门,喘息声粗重。

啪嗒反锁了门。

一步一顿地走向他,漆黑锃亮的皮靴踏在木板地面上,吱嘎吱嘎,好似走路的人承重千斤,每挪动一步都需要格外用力。

水鹊背对着门的方向,还在和裙子后背的系带做斗争。

换衣间灯光是护眼的昏黄,他毫无所觉地在柔光下向着来者半露出蝴蝶骨,绿色的丝带层层叠叠地束缚在上面。

“抱歉,我还没有换好。”他背着手试图反手打蝴蝶结,但失败了好几次,垂着脑袋为自己的笨手笨脚道歉,他也没回头,只是解释,“你可能还需要再等一会儿,这个有点难系。”

冰凉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揽住他,掌心相贴的皮肤因低温而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水鹊打了个寒颤。

手上一松,未束好的后背丝带因为来者抓住机会紧贴上他的身躯而死死夹在两人之间。

曲九潮浑身汗淋漓的,他外套也没穿,身上只一件属于公爵的内衬,皱巴巴的,狼狈极了。

曲家有相当一部分产业盘踞在国外,因此他从小受到的都是繁复的西式贵族教育,礼仪家教像旧世纪绅士一样刻板,哪怕衬衫出现一丝褶皱,都是失礼的、不合格的。

藤条会迅疾地落在掌心里,如降下的雷雨雨滴,反复多次,手指没办法伸直,火辣辣的痛感持续一整天。

他几乎没有和现在一样在别人面前这么狼狈不堪、丢盔弃甲的经历。

他喘着粗气,呼吸滚烫,尽数洒在水鹊的脖颈上,双目赤红,低下头鼻梁抵着人碎发后的腺体。

对方却刚刚反应过来是他一样,担忧他的异常状况,“曲、曲九潮?你怎么了?”

“情、热、期。”曲九潮每说的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承受着难以忍耐的痛苦。

“标记我。”

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久到曲九潮眼前一阵发黑眩晕。

水鹊才方知紧急情况一般,慌乱得声线都在颤,求助道:“我、我不会啊,标记要怎么做?”

曲九潮咬牙,犬齿用力,“你初中生理课学的都还给老师了吗?!”

“你凶我也没有用……”他慌得六神无主,环顾四周,手心都沁汗了,“怎么办?”

他的手机也不知道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放到哪里去了。

按照生活经验,你越是想要找到丢失的某样物品,越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

只有之后不经意间的一瞥,发现它就在某个显眼的位置。

水鹊环顾换衣间一周,也没找到他的手机,只能问曲九潮:“你带手机了吗?我现在查?”

“你怎么不带抑制剂啊……情热期乱了吗?”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口不择言道:“我、要不我给你找一个会的Alpha过来吧?”

话音刚落,曲九潮咬了他后颈一口,当然避开了腺体,但还是有点痛,因为对方显然并没有打算收住力气。

明明都神志不清了,还恶狠狠地质问:“你以为标记是什么?”

“在你眼里我是谁都可以接受的Omega?”

水鹊意识到自己这次说话过分了,声音软软地道歉:“对不起……”

“你别凶我。”就像一股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他难受极了,和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我真的不会……”

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握着水鹊的双肩将他掰过来,面对面,又紧密无缝地抱在一起。

洋装长裙配了繁复的饰品,胸口的珠链挤压在两人之间冰冷、生疼,又因为密不透风的体温传递仿佛要化在新年夜了。

“学我刚才那样,咬我的腺体。”曲九潮努力冷静,控制自己的声线,“现在,释放信息素。”

水鹊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听话的学生,就连在标记这件事的学习上也不例外。

他一步步跟着曲九潮的引导,和拿着参考答案写作业一样。

贝齿不敢用力,就偏过头换虎牙。

杜松子酒和栀子乌龙和洪水一样淹没整个换衣间。

水鹊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长桌上的道具噼里啪啦一扫而落,他坐在桌面,裙摆由于没有裙撑,柔软厚绒面质地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

被临时标记的Omega比之前还要失控,他看起来单薄,但身高近一米九,衬衣下隐藏着劲瘦的肌肉,从长期坚持锻炼与极限运动带来的好体能,使得他能够轻易地困住面前的Alpha。

传统印象中AO的位置颠倒过来。

水鹊的腿被迫夹紧了曲九潮的腰胯,那裙装是U型衣领,狐裘披风还没来得及穿上,大开大合的领子本就松垮,拉拉扯扯的,粉润的小肩膀全然露到外面了。

对方跟疯了一般舔舐水鹊的唇肉,磨得唇珠发烫,圆鼓鼓的微微肿起,挤得香甜的水滑到雪白的脖颈上。

他好像怕人跑了,还要单手按在人家后脑勺去迎合他侵入的动作,另一只手死死绞着水鹊后背的丝带。

大概是节水意识宣传得很到位,一点一滴都不肯浪费的,他从软嫩的脸颊肉往下,一路吮走甜腻腻的水痕。

“不要……”水鹊摁住他的脸,羞耻得脚趾蜷缩,“会有痕迹,别人会看到的。”

“只要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吗?”卷着丝带的手指神经质地抖了一下,曲九潮饱含引导性地问。

水鹊根本没注意他在后背的小动作,但还是满脸犹豫,脸蛋子都要皱在一起了,“你还没稳定下来吗?那就可以吧……”

“但是你要快一点,我担心我们不够时间准备了。”

好奇怪。

标记不是说可以起效迅速地稳定情热期的Omega吗?

难道是因为他分泌的Alpha信息素太少?

那他岂不是很那个的Alpha……完全没办法满足Omega的需求啊。

怎么办,好丢A脸。

曲九潮会不会嫌弃他?

他羞愧得脸颊滚烫,恨不得捂住脸。

真正的Omega会自己争取。曲九潮的眼镜落在另一间换衣间内室了,也省去了摘眼镜的功夫。

细长的指节远比水鹊的要灵活,东绕一圈西绕一圈,墨绿色丝带就松散开来,没了束缚,上身的衣物理所当然地散开。

凉丝丝的空气从四面八方裹过来。

“等、等等……”水鹊双眼瞪圆了,他好不容易差不多系好的丝带,本来还想叫曲九潮给他帮忙打个结,没想到这人是过来帮倒忙的。

漆黑的眼眸垂下,视线和给胶水黏住了似的完全挪不开半分,他应该是想抬手扶眼镜,但马虎地忘记了鼻梁上空空如也,抬手蹭了个空。

哑然失笑道:“好小。”

水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有病吗?!闭嘴,不许说!”

“但是好漂亮。”曲九潮还嫌水鹊不够害臊,目光虔诚地盯着,“我想亲亲它们。”

他不但敢想,他还是一个相当勇于实践的人。

晚会开启的倒计时归零,一百响的礼炮和烟花齐放,震得人耳膜鼓胀,尘嚣满天。

享受完款待的男生满脸餍足,他耐心地重新系好复杂纷乱的墨绿丝带,双指交叉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好了。”

他将狐裘披风抱过来,手把手地给水鹊穿上,像打扮珍藏的人偶一样小心翼翼地对待。

披风围起来,上半身不管是U型衣领还是绿丝带的后背全都看不见了,避风,而且隐藏得很好,只有他见过那样的景色。

“其他人不会看到的。”

水鹊脑袋还懵懵的,没有搭理他的话,他可能吓坏了,眼尾绯红,垂下眸时睫羽还在不安地扑闪。

恢复温和有礼表面的Omega全然看不出刚才丧失理智的模样,单膝跪在地上,让水鹊的脚正好可以搭在支起来的膝盖,仔仔细细地给他穿上白色长袜。

看起来好脾气又予取予求的样子。

完全不像是任人打骂都不肯松嘴的那种变态。

衣冠禽兽。

水鹊评价道。

如果不是他要做任务,曲九潮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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