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生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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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河西走廊，唐时邠州—萧关道的路径是延邠州西北略循泾水河谷南侧上行，八十里至宜禄县，有宜禄驿。又西五十里至长武城。再西四十里至折墌城。又西十里至泾州治所保定县。复西行，经平凉折北过六盘关至原州，再沿清水河北去，至萧关。

这一地带整体上处于祁连山之南，北阴山之北，两大山脉夹缝处，宽处有一二百公里，窄处仅有五六百米。

也因此从邠州出发后一路山脉绵延，奇峰峻岭不断，美景令人目不暇接。当然山上也冲下来几起毛贼，只是当看到卫慕信一行人人数众多，且刀枪在手后，都主动的退缩了。

只不过到了泾原之后，进入六盘山山脉的千山境时，卫慕信明显的紧张了起来，不时东张面望，并吩咐众人加强警戒，纵然遇到贼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可动手。

“大哥，这是何故？”李茂德不解，问道。

“二弟有所不知，此地多生羌，野蛮而蒙昧，且最是记仇，又好复仇，一但与其结怨，有所死伤，其与族人必然不死不休，麻烦的狠。”卫慕信回道，说着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羌人记仇，李茂德曾经看过记载，而且也知道作为羌族演化出的分支，党项族其实也很好的传承了羌族的这个特点，也是异常记仇，复仇。

《旧唐书》曾经记载，党项尤重复仇，苦仇人末得，必蓬头垢面，跳足蔬食，要斩仇人而后复常。若是力量不足，则召集妇女齐上。

也就是说招惹了一个相当于招惹了一个马蜂窝，这其实是个麻烦的问题，李茂德闻言不禁轻轻皱了皱眉。

“那还招不得惹不得了！”牛小三毕竟年轻，一句话就被轻易惹出了火气，愤愤道。

“只能乞求佛族保佑不遇到他们了。不过我和摩柯力洞主也有些交情，只是得拿出些物品。”卫慕信带着些苦笑说道。

但是佛族显然没有保佑卫慕信，大约走了有一里路，路过一个山隘时，两侧山壁上忽然传出“啾啾啾”的鸟鸣，山雀惊起时，两侧山壁上有多人如猿猴般蹦跳而下。

声势惊人！

李茂德纵然活了两辈子，上辈子见过大场面，这辈子也遇过几次毛贼，可这样具有浓郁野蛮风格的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不由的手握长槊——此槊为卫慕信所赠！

而牛大、牛铁蛋等更是个个手握横刀！

只是须臾一群羌人就站在了李茂德等人的面前，这些人个个长额、方脸、大眼、高鼻、颧骨较高，有很强的立体感，明显的“羌方”特色脸型。

衣服则很朴素，个个头上缠着青色的缠帕，身上穿着翻毛的皮裘，露着膀子，赤着脚，彪悍之色溢于言表。

见此卫慕信对臊马儿说道：“你去对他们说，我是摩柯力洞主的朋友，有话好说。”

臊马儿少年时随叔父经商于河西一代，懂的生意之道，也精通多族语言，因此他与卫慕信是合作的关系，卫慕信给他提供安全上的保护，他则为卫慕信提供沟通上的方便。

臊马儿闻言，走到车队前，“咿哩哇啦”的说了一通。他刚说完，一个全身黝黑，身材壮硕，肌肉如疙瘩虬枝一般的壮汉就越众而出，随即手中的木棒往地上一插，圆眼一睁，挺胸昂鼻的“咿哩哇啦”了一通。

其势倨傲绝伦，李茂德却一句也听不懂，不过随即臊马儿转身说道：“卫庄主，那人说了，摩柯力洞主已被他柯力克一棒子打死了，他说只要我们留下一半的驴盐就让我们过去，不然一棒子一个都把我们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