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道酬勤21(2 / 2)

就在林小慧骑着单车带着秀云往大河村奔去的时候,黄勇已经是第二次去敲蒙应书的门了,边敲边大声喊:“蒙应书起来了,时间不早了,去晚了办完事情回来就晚了。”

金彩香听黄勇在大声地喊蒙应书,走出来说:“他可能不在屋里,要是在的话早都回答了,你是不是约他和你一起去杉木村?”

黄勇说:“是的,昨天站务会是这样安排的,胡站还说去的时候约你一起。”

金彩香说:“王站和我说了,以后黄泥乡农业产业就由我来负责了,今天早上我一直在等你们的消息,还以为你们不去了。”

“今早八点不到我就第一次敲蒙应书的门了,本想约好他后再过来叫你,一起坐车到烂泥沟,走路过去,见他没回应,就没有过来叫你,自己又回屋里呆了,要不是因为他,现在我们仨已经坐上第一趟班车到‘烂泥沟’了,没办法只好又过来敲第二次门,仍然没回应,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明明昨天晚上在一起吃饭时,就讲好了的,今早起早点坐第一趟班车去,现在好了,第一趟班车已经过了,要去只能找单车骑去了。”黄勇很生气地说。

“昨晚是不是只有你们几个男人在吃饭?是不是喝酒了?”金彩香问。

“是的,欧阳秋雨去胡站那蹭饭了,因为我知道今天早上要起早,所以我没喝酒,岑正清、蒙应书、莫永胜他们三个喝。”黄勇有点怨气地说。

“这就对了,饭后我见莫永胜邀有点酒意的蒙应书一起出去的,又不好问他俩去哪?更不知道后来他回来没有,不过从你敲门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他不在屋里,如果在的话,这么大的敲门声他应该应答了,如果现在你还想去的话,就不等他了,我们骑单车到‘烂泥寨’,走路去。”金彩香说。

“也只能这样了,不去的话,下午胡站回来,问我这片的情况,一问三不知的,不挨批才怪。”黄勇很担心地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时不我待。”金彩香催促。

黄勇说:“好的。”

其实蒙应书是在屋里床上躺着的,黄勇和金彩香在门口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不想起来开门,因为昨天晚上他被莫永胜邀去街上陆秀芝家打麻将去了,一直玩到凌晨才不声不响悄悄回住处,正在犯困,瞌睡虫附身了,因此黄勇两次过来敲门他都没开,一旦开门就要去下乡,那不累死才怪,所以他只能在屋里装死。

坐在车后面的金彩香很想知道‘青年之家’开伙的情况,就问:“昨晚欧阳秋雨怎么不在‘青年之家’吃饭?”

金彩香这一问,还真把黄勇问住了,他想‘青年之家’刚成立时间不长,金姐又是局外人,眼下‘青年之家’虽然存在一些问题,但是不能把存在的问题在外人面前全盘说出来,顾全大局的他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我也不知道,她买菜回来,把菜往厨房一丢,很得意地说:今晚本姑娘混吃去了。然后她就回住处去了,不过从我们‘青年之家’开伙到现在,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做事最多的是我和岑正清,欧阳秋雨就负责洗碗,偶尔买点菜,也许是莫永胜、蒙应书他俩经常喝酒,有时莫永胜还带一些人到‘青年之家’来吃喝,很晚她才收拾洗碗,厌烦了,想开溜出去混混,顺便躲懒。”

金彩香知道黄勇说的不是假话,但是没把真相全说出来,只好说:“我看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虽然不在‘青年之家’搭伙,但是一些情况我还是知道的,有几次欧阳秋雨都在我面前发牢骚说,莫永胜最懒、最狡猾,不做事情罢了,生活费也不主动出,问他交生活费就像乞讨一样,还爱带些不熟悉的人来吃喝,很晚才散,搞得厨房狼藉一片,收拾洗碗烦透了,并且莫永胜有时还借酒遮脸对她说些不三不四的浑话,偶尔酒过量了还想对她动手动脚的,使她非常反感,欧阳秋雨还说,要是过些时候情况不改变,她就退出‘青年之家’了。”

黄勇心里很清楚欧阳秋雨想离开‘青年之家’的真正原因,一是莫永胜以酒遮脸,说些很诨的话,有时还想借酒意对她动手动脚的,二是莫永胜、蒙应书两个油头滑脑的,生活费不按时主动交,问多次也不想交,并且又懒。既然欧阳秋雨已经把‘青年之家’的一些情况说给金彩香听了,他只好避重就轻地说:“青年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开开玩笑是常有的。”

金彩香知道日久生情这个道理的,时下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开伙,是很有机会产生出感情来的,很有针对性地问:“你也不会借酒遮脸,去拿欧阳秋雨寻开心吧?”

黄勇连连摇着头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金彩香拖着声调说:“不-要-把-话-说-死-了。”

黄勇说:“欧阳秋雨各方面条件不差,长得也对得起观众,人贵有自知之明,像我这样的人,她肯定不喜欢的,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我也不喜欢,不过,我观察到莫永胜倒是有几分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很可能是想拿她玩玩,但是欧阳秋雨对莫永胜是十分反感,相反她有事无事经常往畜牧那边跑。”

从黄勇的说话中,金彩香知道他是个诚实的人,更看出欧阳秋雨老往畜牧这边跑是冲着胡志远去的,不过她更看出胡志远心里只有林小慧,就问:“要是有一天‘青年之家’解散了你重新找人搭伙还是自己开伙?”

黄勇没有理会她问的目的,模棱两可地说:“有合适的就一起搭伙,不行就自己开伙,到那时再说。”

听黄勇这样说,金彩香也不好再问下去了,就说:“你们站分你负责黄泥乡的工作是吗?”

黄勇说:“是的,不过我刚参加工作,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金姐要多传些工作经验给我。”

金彩香开玩笑地说:“只要我懂的,一定不保守,不过要交知识产权费哦!”

黄勇说:“只要学到的东西是货真价实的,一定交。”接着又问:“金姐,你是个女的怎么不买女式大包链的单车算了,骑起来也省力方便些?”

金彩香说:“我一米六几的个子,骑大包链女式单车不匹配,成小车拉大马。”

黄勇‘哈哈哈’大笑说:“比喻恰当,实话实说。”

金彩香被黄勇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说:“其实呀你不懂,骑载重单车有它的好处,一是带人方便。二是后坐好带东西,不过就是费劲点,不过像我这样个子的人骑起来不算回事。”

黄勇点着头说:“这我相信,姐,你是哪时买的车?好新的。”

金彩香说:“工作一年多钱攒够了才买的。”

黄勇叹了口气说:“我好想有部自己的单车,下乡起来方便些,不过可能要一两年钱攒够了才实现了,听说这东西有钱也不一定买到。”

金彩香说:“钱是最关键的,有了钱再想办法买,也许到那时又随便买了也不一定。”

黄勇说:“钱是最关键的,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

“其实你也不必那么悲观,好多刚参加工作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姐也是这样过来的,你要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切都会有的,知足者常乐。”金彩香说。

“姐,你说得对,一切都会有的,知足者常乐!”黄勇非常赞同地说。

金彩香说:“我俩不是在负责一个片区吗?只要你不嫌姐重,以后就一起下来一起回去,不就方便了,不过前提是你要带我,你看行吗?”

“用姐的马,不出钱,自己肯定要出力的,这办法好,我举双手赞成。”黄勇说。

金彩香见黄勇接受了她的建议,高兴地说:“那就这样定了,回去我给一把车钥匙给你,你也可以自己骑来。”

黄勇说:“嗯!还是姐关心体贴当弟的,谢谢姐!”

金彩香见黄勇一口一个姐地叫,心想眼前这位弟弟还真有几分讨人喜欢,他不但很有大局观,并且诚实、正直,难得的是能吃苦、上进心很强,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开心笑容的她说:“要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跟姐说,姐一定尽力为你解决。”

“在上塘举目无亲的,有姐这句话,我就开心了。”黄勇说。

他俩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开开心心来到‘烂泥寨’,把单车一放,往杉木村走去。

下午的站务会上,胡志远要求各片汇报下去了解回来的情况。

听完林小慧、陈顺祥,两片情况汇报的胡志远点着头说:“汇报得很好、很详细,肉牛、母猪养殖发展势头很好,看来一心想致富的群众干劲很大、信心很足。”

最后一个汇报的是黄勇,黄勇汇报结束后,胡志远抬头看了一下蒙应书说:“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蒙应书见胡志远盯着他看,没有下去的他心里正在发慌,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磨磨蹭蹭地不说话。

胡志远见他这样,心里就来气,敲了一下桌子大声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蹭蹭一点年轻人的朝气和血性都没有。”

蒙应书见胡志远发火,心里更慌了,一言不发地坐着,用乞求的眼睛看着黄勇,希望黄勇不要把他没下去的事说出来。

黄勇知道蒙应书盯着看他的意思,没有出声,心想:胡站虽然发火,但是说得很对,年轻人就应该有股朝气,幸好今天早上不等蒙应书了,要是再等他,真的去不成了,现在也是挨训的命。

胡志远见蒙应书没有说话,看着他说:“工作内的八小时,我管大家,这是我的职责,八小时外,我是不管你们的,在站里除了陈哥,大家都是年轻人,我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大家应该向年长的陈哥学习,既然我们选择了畜牧兽医这份工作,就要用青春的激情和热血来做好我们分内的每一件事,也许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还会流淌着比常人更多的汗水,甚至还会流泪、流血,但是我相信经过时间的磨炼和洗礼,再大的困难我们一定能够战胜。因此,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个同志,在今后的工作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向自己挑战,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我们不求在青春年华中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也不要默默无闻地活着,当我们老去的时候,回首青春往事,只要我们感到问心无愧、没有虚度年华就是胜利、就是成功,接下来的时间中,我们的工作会十分紧张而辛苦,希望大家在思想上有个准备。另外:今天下午五时,区里举行首届迎新盛会,希望各位按时参加,并且要穿着整洁的服装去参加,不要让人家说我们摸牛屁股的人不修边幅、邋邋遢遢的,扫尽畜牧战线上人的脸,我的话讲完了,大家有补充的吗?没有就散会,林小慧留下来。”

胡志远对留下来的林小慧说:“今天我从县城回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个事情必须由你来做,不过也不急,你有时间查看一下上塘‘六白猪’的详细资料,主要分布、生长特点等方面的情况,我想在完成大河村母猪人工授精点建设后,有意识地建一个上塘‘六白猪’提纯复壮养殖场,完好地把这一优良的地方基因保存下来,为今后大力发展生猪养殖,提供优良的地方母猪品种。”

林小慧说:“你太有远见了,有意识地保护好地方优良品种,是我们畜牧兽医战线上的人应尽的责任,要是从现在起我们没有意识去保护,多年以后,很多优良的地方品种就会在历史变迁的长河中消失,这可是我国畜牧业的重大损失,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这方面的材料。”

胡志远思考了一下说:“县志或者县畜牧志应该能找到我们要的东西。”

林小慧说:“好的,我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有时间我尽快到县里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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