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誓言（1 / 2）
“画团扇，也是游会的传统项目了。”乾天礼为两个小家伙解释着。
眼前的摊贩和其他的完全不同，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大了。
也许只有放云灯的那个商铺的大小，才能超过这个团扇铺子吧。
里面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但基本都是一对男女，或者是父子母子。
他们高兴的用画笔在空白的团扇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制造永恒的回忆。
“试试吗？画的好看说不定老板还会白送给我们哦。”乾天礼取过两幅空白的团扇，看向二人。
柒儿点点头，接过那空白团扇，看向旁边的那些五颜六色颜料，一时间有些纠结起来。
反观乾小凡，似乎打一开始就胸有成竹，一拿到了空白团扇，就直奔一旁的黑色墨汁。
看着乾小凡忙活，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天空，乾天礼忽然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小凡，你这是......”他忍不住开口提醒，却忽然感觉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乾小凡却摇摇头：“父亲，你看着就好了。”
一旁的柒儿此时也慢慢的在团扇上画了起来，时不时露出苦恼的神色。
早知道在宫里的时候多练下画画了。
她苦恼的想着。
二人都在努力的画着，乾天礼时不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忽然叹了口气。
这俩孩子，就没一个是画画的料子。
片刻后，乾小凡率先举起了手中的团扇。
说实话，一眼看过去只有黑乎乎的一团，根本不敢相信那原本是个洁白的团扇。
在那黑乎乎的一团里面，用各种颜色——红色，蓝色，白色，黄色，绿色——画了许多小点点，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是奇怪。
但是仔细看去，还是能看见那些点点组成了一条带状，形状和天空中的星河倒有几分相似。
而柒儿也是紧接着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但却藏在怀里不敢拿出来。
“柒儿！”乾小凡迫不及待的拿着自己的“杰作”来到了柒儿面前，“给你，这是我为你画的，星空！”
错愕的看着乾小凡手里黑乎乎却又密密麻麻的一团，柒儿愣了好一会。
然后忽然噗嗤一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复杂’的夜空——我很喜欢！”她伸出一只手接过那黑乎乎的团扇，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缓缓的把自己怀里的团扇拿了出来。
“给......给你！”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把那团扇送到了乾小凡面前。
上面似乎画着一个拿着金色剑，挥舞着金色剑光的人。
“这是，画的我吗？”乾小凡看见了那其中之人的银色头发和金色剑芒，心中一动。
“嗯......”柒儿的声音很小，只能隐约听见她应了一声。
乾小凡仔细的看了又看，上面的人画的有点扭曲，如果不是柒儿自己刚刚回答了，他还真不能确定这就是他。而且，似乎连剑的线条都有些歪歪斜斜的。
但他心里却高兴的不行，小心的拿着那团扇，生怕弄坏了。
在乾坤口袋里找了个安全的角落，他小心的把团扇收了起来。
“谢谢你，柒儿！”越想他就越高兴，现在像是要飘起来了一样。
柒儿看乾小凡那副高兴的样子，也没那么害羞了，再仔细的看了眼手中黑乎乎的团扇，她也将其珍重的收了起来。
背后乾天礼却有些迟疑的看着柒儿，眼中若有所思。
三人继续在这长长的街道上四处游玩着，抬头一看，却已经回到了一开始出发的那个位置。
“这里的街道是一个回廊，最后都会回到这个出发的位置。”乾天礼笑着解释道。
“那就再去放云灯的地方看看吧，今天还可以放个属于你们自己的云灯。”他指了指天上的云灯，听得二人都有些期待。
回到那条河边，河中的云灯和天空的云灯将他们拉到了另一个世界，整个世界都是黄色的灯光，在这繁华的街道中显得如此温馨而宁静。
来到了放云灯的商铺处，庞大的商铺里全是各式各样的云灯，有样式朴素的，有修饰华丽的，也有奇形怪状的——如金鱼模样，猫头模样——或者端端正正的。
在这片灯的海洋中，乾小凡兴奋的四处张望着，指着远处一个金鱼形状的灯笼，回头想要向柒儿分享。
却看见柒儿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不远处一对母女。
她们脸上带着幸福恬淡的微笑，手拉手走在云灯下。
乾小凡也愣在了原地，他看了眼远处那母亲脸上近乎神圣的光辉，又看见了女儿那快乐的表情。
不知道为何，他心中忽然有些堵得慌。
他艰难的看向柒儿，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袖子。
“柒儿，怎么了吗？”问着柒儿这样的话语，他却感觉也在问自己。
“小凡哥哥，母亲带孩子出来玩，一定很快乐吧。”她的声音轻轻的，有些幽怨。
但乾小凡却沉默了。
柒儿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转头看向乾小凡，却发现他此时也是默默的看着远方的母女，目送着他们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身影。
他才像是憋着一口气一样，缓缓从口里吐出了一句有些悲伤的话语。
“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我没见过她......”
柒儿如遭雷击，有些惊恐的看着乾小凡。
“对......对不起......”她只感觉自己的话语很苍白。
忽然，二人头上都出现了一只温暖的大手。
乾天礼站在他们背后，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他的声音很轻：“不来选云灯，在干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柒儿感觉鼻子酸酸的，眼角也有些紧。
但乾小凡却是展颜一笑：“对啊，柒儿，我们选云灯去吧，别想那么多不开心的！”
柒儿用力的点了点头，牵起了乾小凡的手，握的紧紧的。
云灯种类过于繁多，漂亮的各有千秋，两个小家伙一时半会根本挑选不出来满意的。
“那个金鱼的灯笼，可漂亮了！”乾小凡指着一开始就看上的那个大大的金鱼灯笼，期待的看着柒儿。
“好多人都用的那种，感觉不够独特。”柒儿却摇摇头。
而柒儿左挑右选，看到一个十分华丽而特别的蓝色灯笼，她转头询问乾小凡：“那个如何？”
乾小凡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太小了，根本装不下我们的愿望。”
柒儿闻言一笑：“嗯，确实太小了。”
又走了一段，一个奇特的灯笼出现在二人的视野里。
通体呈现明亮的金黄色，外部是未知的透明材质，而里面则是有两颗琉璃般晶莹的珠子环绕着，以一种奇妙的轨迹运作着。但整体来看，它确实呈现出灯笼的形状。
“好漂亮的灯笼！”柒儿的眼睛闪闪发光，对于喜欢星星的她，这种晶莹剔透的质感真的难以抵抗。
而乾小凡也是看呆了，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那两颗转动的珠子。
“两个小家伙，倒是眼界很高。”一个看起来面容清癯，但身材高大的老爷爷走了过来，花白的胡子修剪得长长的，垂在下巴下面，头上也已经花白的头发杂乱的扎起来，带着副小得奇怪的圆框眼镜，看起来活像个老山羊。
并肩而行的是乾天礼，他脸上带着早有预料般的表情，毫不意外的看着那个灯笼。
“这是来自大云西南之外，学城的魔导科学技术。这是魔理院的一个小伙子来皇城之后给我们留下的。”老爷爷看着那灯笼，眼中也有着些许不可思议。
“里面两颗珠子的运作，完全依赖于底座上的一个特殊的术式。而那术式，居然是刻在一个普通的石板上，不是什么特殊的宝玉，也不是什么空间术式——”
“咳咳，老爷子你就别解释了，我们也听不懂。”乾天礼咳了两句，有些尴尬的提醒着那个老爷爷。
老爷爷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也就你们这种人买得起了，两个小家伙喜欢，我就半价送你们了。”老爷爷挥了挥手，故作惊讶的看了眼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