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委以重任(1 / 1)

中原与漠北的战争,可以追溯到先帝的先帝,也就是三兄弟的父亲聂平征。那时,由于漠北时常骚扰边境,为了永诀后患,聂平征决定亲自率军出征,聂鸿庭,聂鸿飞,聂鸿磊三兄弟跟着他们的父亲一起讨伐漠北。

彼时,漠北正由强大的女王卜拉木.格格娜统治。格格娜是一位好胜的王,早些年的时候,便率领自己的部落南征北战,最终统一了漠北。统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策划对中原的进攻。

由于环境恶劣,再加上游牧民族的经济文化贫瘠,漠北急需资源以养活生活在这片广袤之地上的臣民,因此各部落都非常支持进攻中原,在与中原的战争中他们难得的团结一致,屡战屡胜,打的中原痛苦不堪。

而由聂家统治的大玄国,其自身就是平定了其他诸侯,在战乱中拼杀出来的国家,虽历经了几任皇帝的统治,但由于连年的征战几乎是掏空了家底,统一中原后在建国初那几十年里又内战不断。等到皇位传到聂平征的时候,内战倒是平定了,整个大玄也跟个濒死之人一样,随时随地便会消亡。

聂平征花了十数年,才让大玄国缓了一口气。数十年间,聂平征减少苛捐杂税,与民休息,甚至带着皇子们亲自开垦荒地。经过了一系列的亲历亲为,总算是稳定并慢慢恢复了大玄岌岌可危的经济。

这样带着老婆孩子和臣民们共度难关的皇帝,可谓是少之又少。都说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越穷的地方越容易造反。可现在连皇室都穷的捉襟见肘,为了防止官员压迫百姓,聂平征更是加大了对官员的考察力度,他知道百姓过的很苦,所以绝对不允许当官的为难老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玄国的百姓就是这样的水,在聂平征英明的治理下毫无怨言地载着聂家。

聂平征心里也清楚,他只能趁着漠北各部落还没有被统一的时候迅速发展,等到漠北也统一那天,大玄与漠北的大战就不可避免了。在大玄建国之前,中原的连年战乱也影响到了漠北。部分漠北的部落想借机掺和一下中原的战事,殊不知却引火上身,把自己推向了战争的深渊。有的部落为了扩充实力以征服其他部落,甚至是与中原诸侯联手,最后却成了引狼入室,亲手葬送了自己。

这数十年内,边境虽屡屡遭受漠北骚扰,但多数都是来自不同的部落,游牧骑兵虽厉害,但各自为政,无法对中原造成太大的威胁,所以聂平征一直隐忍不发,专心埋头于发展大玄。而现如今,漠北已统一,格格娜女王带来的威胁绝非昔日能比。聂平征也不想给漠北机会,趁着国力兴起,趁早与漠北决一死战,好杀一杀漠北的戾气。

安居在国都的皇室及大臣们,对于是战是和产生了极大的分歧。主降派甚至提出将长江以北让给漠北,让大玄国南下迁都,以长江天险来抵挡漠北人。这一背叛祖宗的决定很快被群臣攻击,尤其是武将们,恨不得在奔赴北方战场之前先把这些软骨头宰了。

经过商议,皇帝决定亲征,将朝中事务交给皇后张氏张清澜,三位皇子跟随。若换做别人,群臣是万万不肯的。堂堂一国之君,怎可将这天下交由妇人。可这位张皇后不是一般人,若不是为了皇室以及朝堂稳固需要才担起这所谓的后宫之主,她早已擐甲执兵,与那位卜拉木女王一较高下。

虽贵为皇后,却完全不像寻常人一样贪恋权力,也不喜欢用自己皇后的权力做任何一件违背德行的事。相较于权力斗争,与其每天都得繁琐的应付各种阿谀奉承,不如直接干点有用的事。更何况漠北早已虎视眈眈,若任由这帮迂腐的老臣胡来,不出数月只怕漠北大军便能拿下都城。

对于膝下三位皇子,她认为皇室本就有的自会有人教会他们,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明白,既贵为皇室,那便是这世道,这苍生的顶梁柱,是百姓们心中真正的神明。无论是否为帝,心中所怀不能仅仅是朝堂权谋,争权夺利,更应心怀天下,敬畏苍生。

有这样的母亲抚养,三兄弟从小便与寻常皇子不一样,他们比谁都更加明白“皇室”这二字的分量,身体里流淌着的皇族血脉不是他们欺负他人的借口,而是他们撑起这片天下的底气。

如今漠北来犯,国破家亡之际,若他们不站出来,还有谁能保护这苍生,保护得了黎明百姓。

对于将监国大权悉数交给皇后一事,作为皇帝,他自然是有些顾虑的。能做到皇帝这个位置,必然是经历了不少的腥风血雨,也对权力的控制格外敏感。但当国难当头之际,一致对外才是最好的选择。若不能打退侵略者,待到漠北挥师南下直取国都,国都没了,还谈什么争权。最重要的,是聂平征与皇后多年结发夫妻,她的脾性,他是最熟悉不过的。

对于皇后也是,为了让皇帝放心亲证,也为了震慑朝臣,堵住一些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的大臣们的嘴,张清澜用刀割破手掌,将自己监国以及皇帝班师回朝后权力悉数交还等诸多事宜以鲜血详细的记录了下来,作为日后权力交接的凭证。

皇后的手还在流血,血书的印迹仍未干。这鲜红的热血,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对这个国家的忠诚,对这天下的赤诚。

血还在不停地流着,张皇后似乎并没有要去止血的意思。在她看来,比起即将踏上战场与敌人浴血奋战的众将士们,她的这点血微不足道。

满朝文武已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将她视为普通的皇后,皇帝不在的时候,她就是大玄国的顶梁柱,是支撑着玄国的巨人。

这一刀,割走了她未来监国的障碍,割灭了部分朝臣的不轨之心,也割出了皇帝对她的感激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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