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张清索信49（2 / 2）

“若往周国去，便又陷入道门之争了。师父与大王总有些香火情，我在此经营多年，不是更好嘛？”

高长恭又问：“可有玉衡子的书信？”

“北地重重关隘，恐生变故，师父没有写信。”

“只有口信？”

“只有口信。”

“信使是谁？”

张清听得不耐烦了，道：“信使是我师兄陈瑞。你问这些多做什么，不信我吗？”

高长恭好言安慰：“贤弟勿怪，此事重大，我当然要问清楚。我记得你说过，那陈瑞与你不和……”

张清不由转头看向宋益，恰与他的目光对上了。

宋益知道此种秘闻不该听见，赶紧转过头，盛了两碗茶汤送过去。

呼呼升腾的热气便隔在中间，两个人曾经敞亮的心思也逐渐飘忽起来。

张清不满道：“我门派中人还用不着你指点。我与陈师兄虽然不和，但大是大非面前，他是分得清的！”

高长恭皱眉道：“我一直怀疑你那边出了内奸。突然冒出个陈瑞来，会不会与内奸有关？”

张清冷冷一笑，拍案道：“好啊，先前你怀疑我师弟徐亮，这回又怀疑我师兄陈瑞。我告诉你，陈师兄昨日才到邺京，如何阴谋害你？害你的人不在我玉衡宫，而在你兰陵王府！”

高长恭满面通红，不能一言。

张清缓口气道：“大王放心。邺京局面纷乱，我也不同意师父过来。可这话不能我一个人说，我说了，怕师父以为我想自立门户，分庭抗礼。”

高长恭终于明白张清前来的目的，原来是找他讨一封书信。可这封信一旦落入穆提婆手中，自己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信玉衡宫，向我师父禀明原委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长恭只好提笔写信，先是诚恳致歉，接着请求玉衡子暂缓北上。写完信后，他吹干墨迹，亲手递给张清。

张清把信放入药箱暗格内，以示周密，然后道：“高兄放心，我一定把信平安送去武功山。至于以后如何，就要看师父的意思了。”

茶水已冷，二人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张清走后，守在外面的高昆进来询问，得知写了书信，大惊失色，欲追回张清。

高长恭叫住他道：“不要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张清与我是生死之交，他所求之事也在情理，我如何不答应呢？”

高昆急得跺脚：“世子出京不过两日，玉衡宫的使者就来了，难道只是巧合？我不疑张清，但恐他受了奸人蒙蔽。退一步说，大王也不必留下书信，只需遣一心腹去玉衡宫答复即可。”

高长恭亦觉有理，但信已发出，终拉不下脸去讨要，便淡然道：“我不负张清，张清定不负我。”

高昆立刻找来宋益，询问那陈瑞的情况。

宋益这两日都在王府当值，并不知道玉衡宫信使与张清接洽之事。至于二人过往恩怨，也只是偶尔听师父与徐亮提起过只言片语。

“大王与张先生说的那些话，你都记得吗？”

“记得。”

高昆长叹一息：“那就好，你走吧，去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