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罪恶的源头16(1 / 2)

塔拉朵玛的另一端,黑川王国境内,一处本该是村庄的地方此刻已是一片废墟,断壁残垣和鲜血断肢到处都是,几只乌鸦在上空盘旋,因为地面的恐怖令它们也不敢飞下去啄食腐肉。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连风也充满了腥味。远处是静默的群山和凄惨的飞鸟,都不敢对面前的景象有所反应。

一群长相同里卡多当初拿到的画形象相同的怪物,伸着令人作呕的长舌头,在废墟中寻找幸存者,但凡有装死的,都会被察觉出来并一口咬死。不大的村庄废墟此起彼伏涌现出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但这些惨叫声和求饶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是遗言而已。

废墟之中,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壮硕的中年男人站在中心,四面八方的血水违反常识地向他所在之处流去,流到脚底后居然顺着脚踝向上,直到没入皮肤消失不见。这个男人拿着类似召唤系魔法生成的畸形兵刃,上面是扭曲的荆棘和令人害怕的骷髅,刀刃上满是鲜血,但也和地面的血水一样顺着肌肤流进他的体内。

奇怪的是周围的那些怪物并不对他出手,甚至是因为某种恐惧而避开。他的身后走来两排血红色的泥土傀儡,个个有三米多高,合力抬着一个令人看着就不适的血红祭坛,上面布满干涸的血液形成的锈红色。

男人让开地方,泥土傀儡便将祭坛放到了血水汇聚之处,那些鲜血依然反常理地流向中心,这回则顺着祭坛的四个棱角,向中心的黑山羊头骨汇聚。黑山羊头骨的上方,摆放着一本厚厚的古书,封面似乎是由某种丑陋坚硬的乌木制成。

随着鲜血的涌入,整本书仿佛无形的力量翻开,其中的书页用鲜血写满了怪异扭曲的文字——一种不属于塔拉朵玛过去、现在与将来的任何一种文字。

男人面朝祭坛单膝跪地,眼神满是漠然和冷酷,微微颔首等待某种指示。一会儿之后,祭坛浮现出7个红色的影子,好像是7个戴着面具的“人”,个个戴着不同的面具以显示他们的身份,但这些面具的共同点是极度诡异恐怖。

“当终焉之时来临,所有的罪孽会成为最高的养料。”

“当汝带来终焉,唯一的湮灭会赐予汝毁灭的力量。”

“汝受命摧毁伪神的信仰,以教真神降临。”

“一切犹如尘埃落定时,吾等亦将来临。”

“教世人认识他们的罪,承受他们的罚,带领他们接受死亡。”

“因死亡是伟大存在的新生,因痛苦是唯一赎罪的途径。”

“到那时,汝将知道自己的真名;到那时,汝将加入吾等的行列。”

7个人影一句接着一句,说了7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知是什么意思。但这个跪地的男人显然清楚每一句的意思,只见他依旧低着头,双手献上自己的刀刃说:“当我杀尽最后一人,我的第一亦唯一的罪便清了。于是我能击败伪神,于是我将行走在他们之上。”

“应当如此。”7个人影一齐应声,话音不大,却好似激起了惊涛骇浪,眼前的废墟剧烈震动起来,地面裂开几条恐怖的深沟,其中迸发黑红色的气流,将这名中年男人包裹起来。一会儿功夫,这些气流便化作了一套漆黑的重型板甲,将这个男人完全包裹,好像一体成型,无法卸下。

随着最后一丝气流化作黑色羊角头盔,将他的面目完全覆盖住,他在凡间的身体便死去了,亦失去了他作为凡人时的名字;但正是死亡的时刻,他获得了新生,得到了只存在于深渊的名字——阿比斯·马尔,象征着毁灭和鲜血。

按照“真神”的指引,他将完成毁灭的壮举,直到杀尽最后一人,到那时他将得到自己的面具,宣称他的权柄,于是他可以完成自己的宿愿。之后7个人影消失,祭坛的光芒不复存在。被称作阿比斯的“人”高举刀刃,指向远方。只见远方乌灰的天空竟凭空出现三道巨门,每一道门都似有四层楼这么高,从其中源源不断地运送出千奇百怪、令人作呕的神秘生物。

很快这些生物在阿比斯身后组成一个又一个方阵,黑压压恐怖至极,它们发出各种奇特吱呀的怪叫声,好像迫不及待地痛饮无辜者的鲜血。

“我是终,我是始,我要喝下无辜者的血泪,把这赎罪的途径教给世人。这样他们便能走进深渊,得知真正的信仰。”

冷酷而决绝的语言从这个铠甲武装者口中说出,扭曲而憎恶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

……

距离清剿匪盗并没有过多少安生日子,又有传闻说雅拉东边的野兽肆虐。唯一的好消息是那些野兽似乎受了很大刺激,绝大部分都主动避开人类。但这对萨里昂仍是一个考验,他必须把为数不多的正规军分派到各个村子安稳民心。至于重启招募令?之前还有理由说是匪患骚扰,现在要说连控制兽群也要招募令,那国王就不得不起疑了。下了派驻守卫的命令后,萨里昂还号召民众不要轻易离开村庄,也不要单独前往野外。

里卡多倒无所谓,安安稳稳地在旅馆打杂,干完活儿他还有很多时间和众多成熟女性“交流思想”。托他的福,来旅馆喝酒的女顾客数量直线上升,乐得福奇合不拢嘴;斯蒂拉也有收获,过去她只是偶尔和一些同龄的女孩要好,店里一下子来这么多比她大好几岁的女人,倒让她有了别样的体验,尤其是这些女性的八卦能力,让她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不过有一个人对此持批判态度——奈特。之前他看到斯蒂拉和里卡多这么要好,便自觉地退居幕后,几乎没和斯蒂拉说过话;但现在里卡多和众多女性交好,轻浮过头的言论有时充斥在奈特的耳朵里,让他徒生莫名其妙的怒火,对里卡多的轻蔑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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