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顾怀章,是在一个雪天里,那时的顾怀章,只是个学子,还未参加会试。(1 / 2)

  她认出来了,是二叔的字迹。

  景暄说道:“真正的《起居注》不在皇陵,这本是二舅父抄写的。”

  虽然没有找到真正的《起居注》,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二叔将先帝的《起居注》藏在牌位下,这是向景氏的列祖列宗,状告晋元帝的恶行。

  按照二叔的性子,那么,真正的《起居注》,在太庙。

  太庙里,供奉的,不但是景氏的列祖列宗,还有与大晋有功的历代名臣。

  若有朝一日,《起居注》重见天日,现于世人面前,那便是将晋元帝的脸面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沈青黎将心中的猜测告诉景暄:“叶御史为捍卫史书公正,不求生,不畏死,那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将陛下的弑兄之举,祭告天地祖宗。”

  “我让人去太庙查一查。”

  “若先帝的《起居注》真在太庙,还请殿下不要拿回来。”

  景暄抬眸看她,温润的眼中,有微淡的锋芒掠过。

  沈青黎平静地直视着他,缓缓说道:“叶御史直谏君王而死,这份刚烈,令人钦佩,身为大晋子民,应当要秉承他的遗志。”

  听到最后一句话,景暄心下顿生惊疑。

  宴王妃与叶家到底是何关系?

  历来都是后代子孙,才会继承先烈遗志。

  景暄若有所思,却只字不问,温润笑道:“王妃说得对,我会叮嘱他们的。”

  沈青黎弯唇笑道:“殿下是真君子,与殿下合作,令人如沐春风。”

  景暄清润一笑:“王妃聪慧缜密,也帮本王良多。”

  “当年,禁卫在叶相的书房搜出谋逆的书信,叶相的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能将信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书房,无非是叶相亲近或t信赖的人,殿下觉得何人最可疑?”

  那人是容家在叶家埋下的一枚暗棋,沈青黎想不出是谁。

  或许是被容家威逼利诱的叶家下人,但叶家上下满门被灭,连仆从都无一幸免,这条线索断了。

  又或许是父亲的学生。

  能让父亲收为学生,人品必然贵重,沈青黎不愿意怀疑他们,但人心如鬼蜮,诡谲难测,谁也说不准。

  景暄也想到了叶相的两个学生。

  他道:“舅父有两个学生,一个出身寒门,叫顾怀章,如今官至户部侍郎,另一个叫孟韶,士族出身,叶家出事后,他被贬外放。”

  听到“户部”两个字,沈青黎眉梢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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