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着我(1 / 2)

我突然意识到现在还处于被大爷掌握生死的阶段,大爷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老老实实站好。

大爷扑了扑衣服:“我是想告诉你,人呐,得珍惜。不吉利的话少说,免得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大爷,我晓得了。”

大爷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进屋去了:“晓得了就回去吧!”

“谢谢大爷!”我暼了一眼屋里的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第一节课是老班的课,现在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盘算着现在进教室肯定尴尬,要是老班心里憋火说不定我进去还得被炮轰,于是我毅然决然决定等下课再进去。

我溜进保安室,大爷的老花镜戴在眼睛下边,眼珠往下使劲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头在翻白眼儿呢。

我悄咪咪地凑过去,还以为大爷这么聚精会神是在看那种yellow报刊,看到《津沽日报》四个黑体大字之后我撇撇嘴:又是一个没情趣的老头子!

“咳咳!”

大爷正专注于一篇《津沽市争创文明城》的文章,被我吓得一激灵:“你个兔崽子怎么还没走?”

我嘿嘿一笑:“这不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我一会儿再进去也不迟!大爷,您看这报纸也太没意思了,要不找副扑克,咱玩抽老鳖?”

“可不行,这违反纪律,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儿,可别是要诱导我这个老头子犯错误!”

“来嘛!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要是告诉别人,天打五雷轰!”

可惜,大爷不再看我。好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也不再纠缠大爷,琢磨着等铃一打,我就往回溜!

果然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儿,这初秋的风泛起来,吹得人骨头都懒了,风里似乎夹杂着谁的哀鸣,只是我听的并不真切。

“啊——”尖叫声入耳,看了一眼拿报纸盖在脸上睡觉的大爷,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溜了!

出了校门,尖叫声又一阵袭来,循着声音,空间逐渐逼仄,那是求生于两栋老楼之间的夹缝,有些灰暗,却依旧掩盖不了尖叫声。

也掩盖不了我的出现。

“哟,这地儿还有人来救你,不会是情哥哥吧?”尽头处,一个黄毛把女生压在砖墙上,积压着的潮湿在墙壁上蜿蜒。

“你们这是?”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缓,神情自若。

“他…他抢钱!求求你救救我!”

“啪——”女生的尖叫显然让那黄毛失了耐心,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给我闭嘴!我不管你俩是什么关系,痛快儿地把钱拿出来!”

“逃课出来的,身上没带钱,不然我打电话让同学送来吧?”

那黄毛狐疑地打量着我,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我的说辞:“现在就给老子打!”

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我赶紧摸出手机:“喂,有人管我要钱,你送点儿来!”

电话那头的周野有些莫名:“你在哪儿呢?别告诉我门卫老头受贿?”

“学校旁边那个小胡同儿里。”

“……在那儿待着别动,我马上到。”

“哟,你找我来是付费看活春宫的?”

懒散的声音,调笑的口吻,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开。

可惜,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那黄毛在看着周野的时候肉眼可见地慌了:“周…周哥。”

周野把手搭在我肩膀,手指头犯贱似的在上头雀跃弹跳:“我当是谁呢!耗子,咱都是老熟人儿了,能打个折吧?”

“周哥,看您说的……这都是误会!”

“误会你个大头鬼!”我小声嘟囔,刚刚要抢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误会?

“他一般都花我的钱,有什么误会的?”

不可置信!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天理昭然!我倒是想花他周野的钱,可是他这两天都不在,我哪有机会啊?

闻言,耗子从兜里掏出一把巴掌长的刀,只是原先刀柄朝外只露出一截,倒是让人忽视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