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头发(2 / 2)

想想也是,这家伙嘴这么臭,迎娶白富美怕是今生无望了,倒是长了副好皮囊,给富婆当个小白脸也不是没可能。

“养你?”周野皱了皱眉,不吭声了。

“切,谁用你养!染成黑色就行了,不用剪,谢谢老板,他付钱。”

我指指周野,大咧咧地坐到凳子上。

周野还在那儿走神,这丫的不是反悔了,想赖账吧?

“我是不用你养,但是剪头发的钱你还是要替我付一下的!”

周野不知道又抽什么风,之后就再不说话了,一副大爷的做派,装什么装!

钱倒是帮我付了,这点我还是很满意的!

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周野不对劲,不是因为我坑了他三十块,这家伙心疼了吧!

“等等!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容不得他拒绝,我钻进道边的小卖铺。

个人认为,小卖铺的大姨听过最潇洒的一句话应该就是“五毛钱的小辣棒,给我来十袋!”

当我拎着一兜子辣条,满面桃花地走出小卖铺的一刹那,我感觉我就是人生赢家。

“你……”

我知道周野肯定又要骂我吃垃圾食品,所以我选择先下手为强。

“分你一半儿,今天不一样,高兴嘛!”

周野把说了半截的话又咽了下去,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闷头往前走。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恨铁不成钢!

不过,关我毛事,老子吃的爽就行了!

我家离学校还挺远的,又去理发店折腾了一圈,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屋里没开灯,安静地有些诡异。

想想也是,那男人哪天不是喝地烂醉才回来。

想起他,我突然又有些烦躁,把剩下的辣条丢到桌上,连脸都懒得洗就关灯躺下了。

黑暗里,胃火辣辣地疼,我想我可能真的是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一个没本事还疯狂想要逃离现实的人。

意识,一点点的涣散——

我只感觉被人抱着,但我的眼皮很沉很沉。

“宝贝,睁眼,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那人这么与我说。

声音很低,但我确实真的能够睁开眼了。

周野!

这丫的在干嘛!

他跟我说:“不是喜欢吃辣条吗,我让你吃个够。”

……

“呼!”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意识到刚是个梦,但是被单已经被打湿了。

这让我不得不被迫接受了一个事实:我做春梦了?主角居然还是周野!

丢死个人了!

一看时间,早上六点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我赶紧换了身衣服,连床单被罩一起送进了洗衣机。

出门的时候,那男人倒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地上还残存着一滩呕吐物,冲天的酒气混着呕吐物的酸臭味,熏死了。

我认命地拿来拖把把地拖干净,谁让他是我爹呢……

没错,眼前这个喝的烂醉的男人叫牧秧,放牧的牧,插秧的秧。

这名字是我爷起的,生我爸的时候村里闹饥荒,我爷当时没别的想法,就希望儿子能靠手养活自己,甭管是种地还是放牛,吃得饱饭就成。

估摸着,我爷要是看到他现在这幅样子,棺材板儿都盖不住了。

这些年,他在外边搞些不三不四的生意,有了钱就去赌,去喝,喝的烂醉回来就打我,打我妈。

后来,我妈跟人跑了,他就把气撒到我身上,所以我总是躲着他。

说实话,我觉得我妈做得对,她凭什么留下来受苦,又凭什么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我纯是国家养大的小孩:靠吃低保钱活下来的!

我也没想过去反抗,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宁肯被打得半死也不愿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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