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世（2 / 2）
身着一身青绿色长跑，腰系令牌与香囊，五官算不上出众，但在那种双赤红如血般的眸子与头顶发冠和身后被散的黑发衬托下给人一股妖异之感。
“你的赤瞳太引人注意了，把这个戴上。”
许渊从雪儿姐手中接过两个黄豆大小的薄膜，将其放入眼眶中，片刻，一股清凉的感觉从眼睛处传来，等许渊再次睁开眼时，发现镜中的自己如今已是粽褐色的眸子。
“走吧，村长在村口处等我们了。”
许继感受了下自身状态，发现本身十分疲惫的身心如今变得充盈无比，这不禁让他有些疑惑，似乎雪儿姐知道些什么，但对方既没主动说，这件事对自己也没太大影响，许渊也就没有多问。
等两人来到村口处时，其他人早已在此等候。而让许渊十分惊奇的是，今天村里的所有人都换了身许渊从未穿过的新衣裳。
原本一直穿着一件到处打补丁的白色马褂的村长，穿着一件黑色长袍，将他整个人除头以外全部笼罩。
平日里总是穿着蓑衣，戴着斗等的燕伯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原本总是穿着一件粗布汉衣的参伯穿着一件儒雅的墨白相间的长袍，总是穿着皮革甲子衣的徐姨也换上了一件黑白相间的长裙，江婆婆穿着与许渊相同的青色长袍魏叔穿着一件古朴的黄褐色僧服，楚舅爷穿着一件蓝褐色的布袍，赵二爷穿着一件有流云与山水墨景的长袍。
每个人都似乎有所不同，但每人脸上的笑容都让许渊即熟悉又温暖。
“阿渊，此程延村口外山涧一侧小路便可入世，一直走官道应该会安全不少。”村长爷爷望着眼前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许渊，脸上尽是欣慰，他似随意从地上捡起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将其用麻绳捆成一个链状。
“阿渊，脑袋低着点，我给你带上，这是我们村子的石头，就让它替我们照看一二吧…”
许渊低头看了眼脖子上毫不岂眼的石头，目光又不舍地望着眼前这些与他相处十数载，无异于最亲的家人。
“不必如此伤感，我们也会去看你的。”村长爷爷不急不缓地开口，等看到许渊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村子不能没人照看，所以我们决定以抽签的形式，每次让人可以出去与你相见。”
“而这第一次前去的人，就是你徐姨。”
“哈哈，小阿渊，等你到了王都不久，我就会去看你的。”一旁笑着拍了拍许伴的肩膀。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这是江丫头给你收拾的行囊，里面部是能用到的东西。”村长将一个不算大的青色包附递给许渊。
“谢谢雪儿姐。”
许渊转头看向始终一直注视着自己，看上去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姐姐。
“一路小心...”雪儿姐姐只是担忧地望着评渊。
清晨明媚的阳光将许渊的背影无限拉长，直至那个充满对未来无限瑕想的少年身影消失在地平线处。
“他也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村长扇动着手中的蒲扇望着远方，叹了口气：“我们至少让他有了一个安稳，有趣的童年…”
村里的所有人都沉默没有说话，仿佛此刻空气被抽离，化作无声的呢喃。
“村长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帮阿渊避过祸难吗？”燕伯目光望向村长率先开口。
“这是他的命数，这第四世里无人可以帮他遮掩祸难，我们已经将时间尽可能的向后推移了。”
“还有多久呢？”参伯皱眉开口。
“大概…两百年左右…”村长目光始终望向远方，眼中是意味不明的神彩，灰色眸子平静而幽深。
“那阿渊有几成把握渡过？”楚舅爷开口询问：“两百年里阿渊同样会成长，再加上他父母为他换来的前三世，以阿渊的天赋，想来能达到一个极其惊人的层次。”
“除非他能两百年里称圣，不然...不到一成的机会...”村长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沉默。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赵二爷目光灼灼成望向村长。
“除非阿渊能有天大的机缘，足以比肩他父母为他交换的前三世的机缘，否则光凭他自己，根本办不到…”村长忽然笑了一下“说起来，我对那两位同样知之甚少，换来前三世，这样的机缘即便我也是心动不已。”
“阿渊父母无法解决阿渊身上的问题吗？”江婆婆有些不解的开口：“交易前世这等手段在此之前我甚至闻所未闻。”
“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阿渊的父母至少是跨出了第二步，甚至走到了第三步的大修士，但受限于某种约束无法出手，否则也不会有求于我等。”
村长将目光收回，望向众人，眼中带上一抹感慨。
“说起来，也是多谢诸位了，你本这是我一个人的委托，各位却愿意与我一同守护阿渊，我齐势庭在此谢过了。”
“齐前辈言重了，我等本就是自愿前来，而且呆在阿渊身旁我们也很快乐，心境都提升不少。
“就是，齐前辈不必如此，当初若不是齐前辈的帮助，我等定然无法达到今日成就。”
齐势庭目光从每个人身上过，
燕伯，燕垂云，参伯，参显圣，张舅爷，张泽瑞
赵二爷，赵廷林，江婆婆，江心凌，魏叔，魏广权，徐姨，徐春凤，雪儿姐，江倾雪。
这里面，有他的道友，有他的后辈，有他的挚交，有他的兄弟。
“好了，想点高兴的，想来这一路上阿渊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那些老家伙多少会闻到一点不一样的气息。”说话间，村长将脸一板，“你们也真是的，每个人给阿渊送的什么东西？”
“龙渊笔，广陵袍，”说话间齐势庭痛心疾首，抬手指向燕垂云：”尤其是你，老燕，你怎么把君燕令给阿渊了？”
“我这不是怕阿渊在外面受人欺付嘛，我思来想后，不如把它送给阿渊。
“村长你也别说我们...”江心凌脸色古怪地看着村长：“把悟道石当作村口的普石头，也亏你想得出来。”
“相信我们再次看见渊时，他也一定成为一位修士了，所以我才将悟道石给他的呀，就算没有，也能保护他这一路无性命危险，年轻人吃点苦总归是好的。”
江倾雪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只是一直默默注视着渊身影消失的地方，纤细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条青绿色的丝带，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略显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