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村子（2 / 2）

“那晚辈就先告辞了。”许渊鞠躬谢过后，便忙不迭的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等许渊走远后，老妪望向女子，一杵杖拐，指着女子直摇头。“你要我说你什么好，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能一直缠着人家阿渊呢，别人可是要进都城去考取功名的人。”

“考取功名的人就不是人了嘛？不一样要一日三餐，一样晨耕夕闲嘛？再说了，考取功名有什么好的，这和我跟小家伙之间的感情相比，什么也不是…”好不甚在意地开口：“小家伙不比外面那些四处烂情负心的爬虫好无数倍？”

“你…”老妪口直摇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杵了下拐杖，叹息地走开了。

等走到一处由高低不齐的木板围成的护栏时，许渊这才放慢脚步，平息后向自己屋院内走去。

院中种植着一些蔬果，长势茂盛，似此地土壤肥沃适宜生长，亲切的感觉在许渊心中蔓延，许渊重新进入了恬静与满足的状态。

推开院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石凳与石椅上，这是魏叔在自己过十四岁生辰时送自己的礼物，据说是他自己亲手制作的，看着那平整光滑的表面，许渊也不得不佩服参伯的手艺，甚至当时的自己还有想拜师的想法，可参伯却十分果断地拒绝了，说自己应该要去考取功名…

许渊走到石桌前坐下，从麻衣口袋里取出之前扔在草地的书册，一边望着上面那细密的文字，一边头脑里的思绪却是发散的。

许渊从小就生活在村子里，村里人对他都很好，唯独不准他离开村子，最多就是在山涧口处看看外面的阳光与村子里看不见的东升西落。

倒不是说村里的生活太过无味或开始厌倦，对于许渊而言，似乎生活里一直都很有趣，可以找村长爷爷唠嗑，和参伯学书法，找雪儿姐一起去后山采花，找燕伯一起钓鱼鱼，找江婆婆学刺绣缝补，找楚舅爷下棋，找李叔晨练，找赵二爷识，找徐姨打猎，似乎村里的生活也相当丰富多彩。

许渊抬头望天，眼神迷离...

那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的呢…

“阿渊，你搁那里发什么呆呢？”

一个温和的声音将许渊从放空的思绪中拉回，他转头看去，只见院外正站着一位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脸上留着浓密的胡须。

“燕伯！”

“臭小子，还不过来给你燕伯开门，我可是给你带了好东西的…”燕伯一些笑骂着，一边提了提右手上足有半人高的红色锦鲤。

“来了，来了。”许渊将思绪搁到一边，将书册放在一边，起身到院门处，只是轻轻向里拉了一下，院门便打开了。

“将它先放到水缸里，晚上给你做鱼吃。”燕伯走进院内将手里的锦鲤递给许渊，笑着说道。

“光吃鱼肉多没劲，阿渊你看你徐姨给你带什么来了？”闻言的许渊与燕伯同时转头，只见一位样貌同样极佳，但给人一种十分霸道气质的中年女子提着一大块品质绝佳的牛肉从院外一个跨步便进了院，来到了两人面前。

“徐姨好。”许渊乖巧地喊了一声，对于这位，许渊可是比对魏叔更加敬畏，虽然他知道对方同样对自己很好就是了。

“徐老婆子，你还是这么没规矩，怎么能不经过别人阿渊的同意，就翻人家院子呢？”燕伯眉头皱了下，有些不悦地开口：“你这是让村长知道了可少不了一顿批评。”

徐姨听见“村长”二字身体不自觉的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瞪了伯一眼。

“别老拿村长来吓唬我，他老人家可没这闲心管这些索事，倒是你，燕老头儿，人家阿渊都没说什么，你这个人还先着急了，粗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邹邹的了？

“你是阿渊长辈，他当然不会说些什么，但该有的规矩不能少，阿渊，燕伯说的可在理？”燕伯板着脸，不肯松口。

许讲看了眼徐姨，又转头望燕伯，从情感上讲，他自己是觉得与村子里的家人中属和燕伯最亲，然后是村长爷爷和雪儿姐，当然村里的每个长辈都十分疼爱自己，只不过情感倾向不同罢了，但这个时候装傻充愣也许是更有效的办法。

徐姨扯了下嘴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下次肯定先吱声儿…”

“哟？今儿阿渊这儿这么热闹呢…”

许渊三人同时转头望去，见不远处一个背着装满各种草药的竹篓，白眉白须，天庭饱满，两颊颧骨深凹的老者笑盈盈地望着院中的三人。

“舅爷！”许渊挥手向老者问好，后者微笑点头。

“老楚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的，平常这个点你应该还在捣鼓你那些药材啊？”燕伯见来者，不禁有些疑惑。

“今天是阿渊成立之日，村长决定大伙一起到村口给阿渊喜接生辰，”老者抚着自己已经足有五六寸长的白须，目光望向阿渊手中的锦鲤与徐姨手中的牛肉，开口说道“把鱼和肉一起带上吧…”

燕伯与徐姨同时一怔，两人陷入了无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