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为宠——回转成人（二）（1 / 1）

古大器两手一撑，想坐起来。没想朋友们吓坏了：“哎！别！别！躺着，躺着！别乱动。等车来，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古大器“唉”地叹了一声，说：“我现在饿了，把桌子上的那瓶酒拿过来吧，我再喝点。”

几个朋友互相望望：“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听到了。他说他饿了。”——朋友们都听懂古大器的话了，在商量怎么办了。古大器心里一阵舒坦：“哎～这就象个人样了。把酒给我，我再喝点。”

还要“再喝点”酒？朋友不解：“他不是饿了吗？饿了不是应该要饭吗？怎么要酒的？”“他……他没要饭，要酒。”“这个事情要弄清楚，别不当心，做废了又亏。”

朋友们凑上来问他：“大器，你说清楚点，要酒还是要饭？”古大器想都不想，一口回答：“酒！肯定是酒！饭是个什么东西！穷人吃的。我现在过得好了，用不着吃饭了，酒！全是酒！”

朋友们满腹异怪：“这？古大器，现在这么过日子了？”“别睬他！瞎作！”但还是有一个朋友睬他了，去屋里的桌子上拿了酒递给他。古大器笑了：“这就对了。这个是矛台酒，最好的酒。”旁边另一个朋友一听他这么说，吃了一惊，一把夺过他快要到嘴的酒瓶：“这个不能喝。这个不是最好的酒。最好的酒应该是“茅台”，你这个酒是“矛台”，少了一个草字头。是个假货。”古大器急出一身汗：“怎么不是了！一万块一瓶的，肯定是好东西！……我看过了，就这个最贵，人家皇帝才能有得吃的……”

一位朋友见到这番情景，不觉长叹：“唉——我怎么想起来跟这个人要债的！他能还个什么债！”其它朋友们紧张起来：“他……他不行？”“他小时候就不行。一直都是不行。”“不是说，他后来跟人学了，开始行了吗？”“不晓得跟什么人学的什么东西……又学得怎么样了。怎么就这种十元一瓶，没人要的烂酒，他一万去买，你说他脑子是不是不行？比以前还不行！”“他拿这个当饭吃，不是给自己下毒吗，别弄得人没了！”“搞不好他今儿个就是想拿命来抵债——他自己过去，把我们坑一把，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也拖进班房去……”“嘘——别说，别说。一说他一动再翘过去……他好不容易回过来的。”“别他自己把自己弄没了来说我们打没的……”“叫你们别打别打！”“谁挥第一拳的！害人！”“别吵别吵！车来了——救护车来了。”

救护车来了。很好。检查了一下：没问题。小伤，饮酒过度，休息一阵会好的。

朋友们欢呼起来。心放下了，说话都大大咧咧的了——

“古大！你好好休息！饿了就吃点饭，别去喝那个没草头的大矛酒了！喝得人都呛呛的，要人抬。”“那个酒，古大你把它倒掉！不要喝了！我们都是朋友，不可能逼你还债的。你不要瞎想，弄那个劣酒蹲在这里，大年三十的，一大早的寻短见。”“古——大！我小时候是欺负你，对不住你。但是现在，我借钱给你了，对得起你。你以后别说我对你怎么怎么不好！”“古大，你以后要什么就和我们说，别一个人闷在这儿乱吃乱喝，吃得人昏昏的，弄得我们都以为你不是人了。”“大器，我对你好，是真好。我知道你不行，一直不行。借给你的钱，我就没想要你还。你放心，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我们几个合起来养你一个还是行的。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闷，喝酒。……你不要去想那些了。吃饭，啊？大家都是想年初一给你拜年的时候，你还好好地在的。”“以后，大器，大家，钱是不能给你了。谁给你就是害你。你要什么，跟我们讲一下，我们给你。我们给你的东西都是好的，真货，不害你。”

说实在的，放在以前，古大器听了这些话，心里指不定还会乐呵呵的。但是现在，怎么听怎么扎心：这和那两个女孩不计咬骂地来把自己当宠物养也没什么两样了。他总觉得，这次，他是找回人形了，但朋友们的心里，他已经不是人了。尽管他们没觉得古大器是个品性太差，成不了人的人，却一致很好心地认为他是个智力太差，做不了人的人了。

——剧终——

《叨叨令》——人生似戏不是戏，只道人傻恁好欺，不知顶傻是自己。攀过地位拼财气，欠大了也么哥，欠大了也么哥，欠啥不成欠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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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谢

感谢贺敬之、丁毅等老前辈集体创作的《白毛女》，把黄世仁、杨白劳的艺术形象长留人间，至今提醒我们铭记：谨防叫嚣着仁义的吸血鬼换张人皮重返人间。杨白劳可能会白劳一次，但不可以白劳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