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青春——之歌组的名字(1 / 1)

经过了一周的思考,我猛然领悟了很多人生哲理:人呢,最难看清的就是自己。而自己的原形,连我自己都忘得干干净净的了。看?自己的眼睛长在自己脸上,只能看到别人,不能看到自己。想知道自己已经长成什么样了,只能照镜子。而镜子里的都是虚像,太不实在了。自己的原形,看都看不见,谈什么看清呢?看不清,才是符合物理学真理的常态,看得清,那是超越现实的奇谈。难怪队长的艺名,名不符实。因为她“看清”了她自己,这本身就是一个神话。

我带着这一通长篇大论去交差,并且告诉队长:可人,是个让人吃不透的谜,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喜欢什么——呶,我有的时候非常非常喜欢别人直接了当地告诉我,她最讨厌我性情里的哪点,但有的时候特别特别痛恨别人直接点出我哪点最犯嫌——我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诚实还是奉迎更加可我自己的心,别人的心意,就更可不了了。所以,我只能拿这个,我明确知道的,我的喜好来交差:我喜欢春天,也喜欢笑,所以艺名就叫“东风笑”。

队长没生气,笑了,说:“你……很好。这个名字我要了。我们的歌组从今天起,就叫“东风笑”……”真是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抗议,说:“那是我的!我们歌组的名字是“新生四人歌组”,这是老师给我们定的。你怎么好改掉!”

“老师取的名字也是可以改的。我们的时代是改革的时代,连中央都号召我们大刀阔斧地改革,我只是小改了一下名字……你不要急,看看她们俩的名字怎么样,你们都是有才华的,不一定就是你的。你们——艺名都叫什么?”

可怕的要求。她俩战战兢兢,不敢吭一声。队长说:“就你,物理系的那个,你的艺名?”

“我?我……我,艺名,晨星。早晨的星星。我想我们都年轻,有希望,朝气蓬勃,象早晨的星星一样,明亮,有希望……”

“啊——”我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希望?没看到。太阳一出来,晨星就没了……”“闭嘴!”晨星又急又恼,说,“有的!只是你看不到!你看不到是你眼睛不好!只要你拿对了光学仪器就看到了!你!你怎么能自己看不到就否认它的存在!它还在!而且很亮!……”晨星说着,扑上来,揪着我的肩膀,一边叫一边搡。队长忙把我们俩掰开,一边说:“晨星,这个名字很好……大家不许打架。还有一个,中文系的,快叫!艺名是什么!”

“我?我叫碧云草。有首词,里面有一句“碧云天,黄叶地”,我想我们都很渺小,象小草一样。但是大家连在一起,哪怕不是草原,只是一片草地,也是人间绿色,温暖。”

大家都停了下来。我大声说:“好!“碧云草”!歌组就叫这个!发奋!团结!向上!有感召力!”碧云草很不高兴,冲着我叫:“你!你坏!你是想让我叫“黄叶枯”吗?!歌组明明是叫“东风笑”!”我也很不高兴,冲着她嚷:“为了不让我叫“东风不笑”,就只能让你叫“黄叶枯”!”晨星赶忙来把我们俩隔开,说:“别吵别吵!大家听我说,我们的歌组可以叫“晨星”,我改,改叫“朝阳”。”“好!”我说,“就这样了!”碧云草也笑了:“行!就这样定了!”我高兴地拉起朝阳的手,说:“我是东风,因你而笑。”碧云草也拉起朝阳的另一只手,说:“我是云草,因你碧绿。”朝阳笑了,笑得象朝阳一样灿烂:“那,我们就这样定了!”

“不行!没定!”队长叫起来,“我是队长,我说的才是定的!碧云草,你是不能改。你一改就“枯”了。晨星,你还叫晨星,别改成太阳发那么大的热——现在秋老虎,大家都怕热。东风笑,你改。我们的歌组也改,改叫“东风笑”。”说到这儿,指了指我,说:“你,不许叫“东风不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改个好的来,下周上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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