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你也有自己的口红（2 / 2）

冷阳伸了个懒腰说：“我妈我弟我妹喊我回去睡觉了。

张菲跳到他的怀里，双腿夹着冷阳的腰说：“老公，我也开工挣钱了。”

冷阳放下她，心下哀哀。

在离开之前，希望她脱离苦海，希望她找到安心安身之处。

落落，在街边等着出餐，刚刚卖家做错了。她围着路边的树转着圈。想着那个卷发阿姨，昨天看她在车里地哭泣，哭裂的那种。

她想着要不要帮帮她，她知道陌陌的地址。

她摇旗不定地想着。又想起了王王，好久没有梦到他了。

她成功地把他支走了。不能想又禁不住地想，不是思念的那种，是一种莫名的牵扯。

明天越来越少了，小飞侠没有累，不累也没用。

季励坐在小区大门口，两眼黑洞。

哥昨晚没回来，说朋友生病了，他知道是王菲。

他昨天的心也很乱。

巡楼时，他遇到送货的影子，影子把他按在楼道里腻歪。

影子得了哥的天使圣令，要多多照顾他，影子的理解是热烈地爱他。

他其实不抗拒，但是又莫名的抗拒。

她问过影子：“你凭什么这么爱我？”

影子说：“因为你的楚楚可怜，不是可怜，是让我特想怜爱。”

影子他爸说：“你我是同命，成了母老虎的小绵羊。”

季励表示质疑：“叔，你的老虎母点。”

他爸说：“小子，走着瞧，年轻时最好不要太色欲熏心，眼容易累瞎。”

这时季励总是忍不住悄悄跟影子他妈说：“你男人说你凶。”

影子妈一点也不领情：“男孩子别这么八卦。他是你未来的爸！”

影子跟他亲了嘴后就走了，又沾了满唇的口红。

他在楼道用纸巾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在他身边停下，说：“姐姐，我喜欢你唇上的口红。”

季励后退了一步说：“我女朋友的。”

男孩子从口袋里摸出一管口红说：“姐姐，你也有自己的口红。”

这句话落在季励心上时，他感到心口闪了一下。

男孩把口红举到季励的面前说：“姐姐，这个送你。姐姐，加油哦，找到自己的口红你就心愿了了。”

季励拿着口红在小区转了很久，直到听到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

一个女孩子吃安眠药死了。就在影子亲他的那栋。

他想着那个时刻有人正艰难呼吸直到没命，他就自责绝望。

今早，一家人经过大门，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捧着遗像，相框中是昨天遇见的男孩。

影子跑过来抱着他哭，说她昨天送水的就是那位姐姐。

姐姐？季励晕了一下。想倒，影子抱住了他。

他看着影子梨花拍雨的脸庞，一会陌生一会亲切。

影子被风风火火跑过来的妈妈叫回去送货了。

季励就这么半裂地坐着，如汪洋中的一条死鱼。

今天门口经过的人很少。季励手里拿着口红，心想：她还在小区吗？

他给哥哥发去微信：哥，你在哪儿？

在看张菲跳舞的冷阳秒回了他：“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他的心跳，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