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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阳的父亲便利用自己女儿的天赋,为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首阳换取了入门的资格。

“如果当初父亲能够好好的栽培长姐,说不定还可以重振门楣,可是父亲他重男轻女,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或者说他已经想到了,却不愿意去用做,因为对他来说,让长姐来重振门楣,会让他脸上无光,颜面尽失。”

“他会觉得自己比不上自己的女儿,比不上一个女流之辈。”

“父亲便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到了我的身上,从小到大,对于我和长姐越来越不公平,我无法做到踏着长姐的骨头去成就自己。”

“一开始,长姐还劝我,既然没有办法改变,那就希望我能够立起来,也不枉费父亲的一番心血。”

首阳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指尖,他手腕有些颤抖,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不过眼神却越来越暗淡。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这对姐弟的关系越来越差。

其实他们家里不只是有首阳和长姐,还有其他的弟弟妹妹。

这群弟弟妹妹依旧被父亲重男轻女的对待着,于是弟弟们便对亲生姐妹非打即骂。

首阳自从复活以后,在现代看到过一则新闻报道,说是在华国旁边的某个岛国,拥有这样一个奇怪的习俗。

大约在几百年前,他们曾经实行过一种“长子奴隶制”,也就是这个家族里面的长子是主人,其他孩子都是奴隶。

并且从小被洗脑,失去自己的思想,一心一意的只为长子服务,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血缘关系,而是单纯的主仆。

首阳在看到这个习俗的时候,心中陡然一惊,因为这个习俗和曾经他们家十分相像。

只不过他们并不是以长子的利益为重,而是以家里所有男孩子为首,亲生姐妹们全部被当成了奴隶,可以随意丢弃。

除了首阳外,在他的这群弟弟眼里,家里面的那群姐妹就是牲畜,是工具。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长姐恨我入骨。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是我的问题。”

“虽然长姐说不在乎,希望我能好好在陆家学习。但实际上她的心里应该是恨的,他恨我明知道她的困境,却依旧不能帮她。”

首阳闭上了眼睛,在场的众人无法窥视到他的眼中的情绪。

陆流云有心安慰,却无从开口,只是道:“你肯定帮过她,只是非但没用,反而让她的处境更差。”

首阳对长姐是愧疚的,不过陆流云说的没错,他的确帮过忙。

只可惜他那时候年纪太小,没有实力,没有手段,没有话语权。

他曾当着父亲的面顶撞过,挑战了父亲一家之主的权威,结果受罚的却是长姐和其他的妹妹。

首阳也有意教育自己的弟弟,可是这些话被弟弟传到了父亲的耳朵,家中姐妹又是一场灭顶之灾。

有妹妹找到首阳,开口求饶,希望首阳不要再说了,她们还想活下来,她们不想死。

于是首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首阳留在了陆家学习,对待家里面的情况,首阳从表面上的顶撞父亲,改成了私底下帮助长姐和妹妹。

可是首阳真的平平无奇,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早日继承家里,然后将家中肃清一气。

后来长姐嫁给了陆家家主,首阳知道长姐对所嫁之人不满,不过首阳还是高兴,因为他觉得长姐脱离了魔窟,最起码能喘口气了。

“后来长姐有了商秋,可是他的性子越发古怪。据说她当时在生下秋秋以后,想要杀死秋秋。”

“长姐被陆家发现关了起来,而秋秋被我父亲和我养过一段日子,再后来秋秋被陆家接了回去,我没等到接手自己家族,就被发现喜欢男人,赶出了陆家。”

首阳不得不承认当年的某些事情,自己并不知情,比如说长姐为什么会想着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长姐虽然对婚姻不满,可是暂时逃离了魔窟,不至于落得越来越疯癫的下场,除非在陆家让她更为痛苦。

首阳看向陆流云,怀疑陆家做了什么。

长姐卿对于首阳来说,印象深刻,让他从未忘怀,之所以一直没有提这位姐姐,完全是因为藏在心里,怕影响到商秋这一世。

在这些年里首阳也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当时一定改有什么办法。

可世间诸事一旦涉及到自己,就很容易钻牛角尖,首阳越来越自责。

他控制不住的去想,也许自己才是长姐痛苦的根源。

正因为这也样的念头,所以他当年明明能撒谎躲过,可依旧不肯否认喜欢男人。

他能为长姐做到的太少,只能赔上一身清誉与性命。

不够,以长姐的性子肯定觉得还不够。是啊,首阳不能否认,他是靠长姐才能得到陆家入学的机会。

而且他也没有能够帮到长姐,也许在长姐的眼里,他就是那个口上说着要帮忙,可是实际上却一直在吸血的弟弟。

首阳停止了摩挲的指尖的动作,无法吐出胸口的郁气来。

陆流云盯着首阳的发旋看了会儿,忽然道:“你在内疚?”

“你长姐没办法摆脱自己的命运,你就可以了吗?”

令人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我本身处黑暗,奈何却看到了那么一点光明。在见试过美好后,才能够理解到自己是多么的可悲。

首阳长姐,商秋的母亲,那个叫做卿的女人。

她因为天赋看到了人间的规则,她明白自己这一生就是个笑话,她觉醒了自我,可惜却没办法反抗。

于是她偷偷教育首阳,让首阳也睁开眼睛看向了周围,于是清醒的首阳即要面临父亲的重任,又要心疼,愧疚姐姐的付出。

首阳低声道:“如果我能像秋秋一样决然,能拥有长姐半分天赋……”

首阳没有再说下去,哪怕他拥有这些,他也没办法反抗父亲。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狠人,父亲倾尽心血,对他仁义至尽,他做不到弑父。

正因如此,首阳很痛苦。

如果这事情放在路流云,夏长赢的身上。他们必然能做出选择,因为他们们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首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习惯了将这些想法压在心底,将所有的情绪锁在一张冷脸之后。

陆流云不想让首阳继续沉浸在往事中,于是接过了话题:“你的长姐她……她虽然嫁给了陆家,我称她一声长嫂,但我不止一个哥哥,家中女眷很多,我不太了解。”

陆流云和其他兄长的关系也没有情同手足,血浓于水。

主要是陆流云年龄尴尬,他和商秋差不多大,却叫商秋父亲一声哥哥。

正是因为年纪的问题,所以陆家的所有事情,陆流云都没有参与,其实也轮不到他来管。

原因嘛,很简单,商秋的父亲那时候是陆家家主,也就是陆流云的大哥。

哪怕陆家家主后来死了,往下还有好几个兄弟,而陆流云作为最小的那个,无论什么事情,实在是轮不到他的头上。

之所在最后陆流云变成了陆家家主,力挽狂澜,那还是因为他前面的几个哥哥全部在鬼王的象征中,全部死绝。

“我所知道的消息是,当初商秋生下来的时候,是没有检测到他有天赋的。”

“后来送走后反而觉醒了,这才接了回来。”

首阳皱眉:“就因为这个,我姐姐她就要掐死秋秋?我姐姐她……”

首阳本来想说我姐姐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忽然想到,还真的说不准。

因为那时候长姐显然已经疯魔,在商秋觉醒天赋后,陆家又将商秋接了回去。

长姐越发的严格,将所有的心血全部都注入到了商秋的身上。

她似乎想让商秋变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天师,成为陆家家主的合格继承人,谁知道最后商秋同鬼王搞在了一起。

夏长赢在一旁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只是抬起眼睛,看了眼陆流云。

朔风从未听师兄说过这些,他此刻眼睛红红的,却摆出一副硬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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