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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夏长赢毫无所觉,只是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
商秋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夏长赢孤零零的一个……
打住!商秋揉了揉眼睛,人家夏长赢是夏氏继承人,天之骄子,新一代佼佼者,坐拥资无数,有钱人的快乐是想像不到的。
商秋没吃多少东西,此刻已经饥肠辘辘,他肚子传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朔风在前面开车,插嘴道:“不仅没接到夏家的生意,连顿饭都没蹭到啊。”
商秋冲傻师弟挑衅一笑,然后靠在了师兄身上,弱弱的开口:“首阳爸爸……我难受。”
首阳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在商秋后背上安抚的拍了下:“车上有吃的。”
“谢谢首阳爸爸。”商秋满意了。
朔风还在那里逼逼:“二哥,你也太会撒娇了,大师兄你也是,你太惯着他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看到商秋在吃便当,朔风还是特意将车开得很稳。
便当里的食物应该是首阳师兄亲手做的,商秋很感动:“师兄,我决定以后叫你首阳妈妈。”
不怪商秋在师兄面前孩子气,他几乎是被首阳带大的。
商秋四五岁的时候,首阳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现如今商秋成年了,首阳的容貌不曾变过。
面对的商秋的调侃,首阳只是笑道:“调皮。”
首阳递给商秋一枚钥匙:“给你买了住处,是个地段不错的小区房,你天赋高,和朔风一起做天师很合适。”
商秋咬着便当里的饭团,他吃的不多,食物也喜欢比较软烂的:“我挣钱了也要给师兄花。”
首阳摸了摸商秋的脑袋,很欣慰的样子,只有朔风在前面叭叭道:“唉,我当初下山的时候什么都得自己挣,大师兄你也不管管我,有个诗叫什么来着?”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商秋骂道:“臭弟弟说人话。”
朔风立马嚎道:“煮豆烧豆杆,豆在锅里喊,都是一个爹,凭啥要杀俺……”
朔风被商秋打了一巴掌,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第8章 .只要我没有道德,别人就绑架不了我
朔风挨打后就老实多了,商秋这才把自己在夏家的遭遇讲了出来。
其中包括天师们的威胁,夏长赢的特殊,以及差点儿变成相亲对象的事。
商秋喜欢在首阳的旁边絮絮叨叨,他将自己缩在座位上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就像医生遇到了疑难杂症想要研究一下,我对夏长赢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不讨厌他,他也不讨厌我。”
“可是他很排斥解决恶灵缠身的事情,我又不能强迫人家,这是个死局,只能多多接触慢慢来。”
首阳伸手在商秋的额头上碰了碰,他怕病弱的师弟发烧:“回去喝点姜汤,你今天用了天赋,恐怕晚上会梦魇,需要我陪你吗?”
商秋小声道:“不用,我没事。”
商秋的脸色一向苍白,他眼角的墨青色就在眼睑周围,由深渐浅,像是勾勒好的墨妆,形状自然又优美。
朔风在驾驶位置上有些忧愁,二师兄的身体越来越差,不过据说这次下山有转机。
“二哥放心,那老东西绝对扣不了你的天师证,早日拿到天师证,我们可以放开了找转机。”
说话间车子已经进入了市中心,然后向一处不错的小区行驶而去。
此时雨停了,天色已晚,小区里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偶尔能够听到住户的笑声。
小区的空地上不少婶婶辈分的女人带着孩子,应该是帮儿子女儿分担压力。
商秋师兄弟三人长相不错,气质迥异,所以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路上众人都选择和商秋搭话,大概是觉得商秋年纪小并且面善,商秋都一一回答,耐心又乖巧。
忽然商秋感到一阵心悸,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首阳单手拉到旁边。
与此同时,商秋脚边的地面上发出了“哐当”巨响。
一个花盆被摔得四分五裂,商秋听到楼上传来“嘻嘻嘻”的笑声。
他抬头看去,大概六楼那里有个小男孩伸着脑袋,与商秋对视后他撇了撇嘴缩了回去。
这个小男孩商秋认识,就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熊孩子。
花盆裂开后四处飞溅,碎片划过了商秋的手背,现在已经沁出一丝血迹。
“这谁家小孩!”朔风脾气上来,上楼就要找人。
首阳将人拦住,先查看了商秋的伤势,这才出声:“那是谁家孩子?楼下这么多小朋友,真是危险。”
楼下的爷爷奶奶们反应了过来,他们听闻后一阵后怕,这个地方是公共区域,就在单元楼门口,平常很多小孩。
这次事情要是轻轻歇过,那下次呢?万一下次砸到他们孙子怎么办?
“楼上那小孩姓孙,好像叫什么耀宗,那小孩平常皮得很,我们家孩子都不和他玩,他光欺负人,家里还不管。”
“都是惯的,他们心眼都坏,家里对老人也不好,我还看到他们一家子吃肉让老太太喝刷锅水呢!”
“这事必须跟他们说道清楚,这次扔花盆,下次扔什么?万一砸到人怎么办?”
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立马有人联系了物业,一行人要上去要个说法,商秋这个受害者也得跟着才行。
商秋知道那对母子的性格,必然是要费口舌的。
果然,门一开,孙耀宗的母亲就走了出来,她掐着腰:“做什么?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这不是没砸到人吗?多大点事儿也要过来闹,是想讹钱吗?”
说完还瞪了商秋一眼,显然是将商秋认出来了。
她刚赔了手机钱这时候还带着气,遇到商秋这个“有关人员”,嘴上便不饶人:“不就是个意外吗,你们这么多人围过来是要怎么的?”
“要打人吗?你们几个大男人能不能要点脸,就这么欺负我们?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心里也太坏了。”
朔风“啧啧啧”了几声,他平日里像个小太阳,热情开朗,这时候却像个欠打的锤子:“砸别人你还有道理了,最起码得道个歉吧。”
跟着的爷爷奶奶也是七嘴八舌,大致意思是这么做不道德,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还能不懂事吗?
“你可得好好说说耀宗,大家的孩子都在楼下玩,这万一出什么事情了,谁能担待得起啊?”
“耀宗妈妈你不要激动,大家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事情你好好教育一下孩子,让他长点心。”
最后物业和稀泥:“李女士,你看人家也没有追究,不如就让孩子出来道个歉,这样有利于孩子培养责任心。”
“什么责任心!我孩子那么小,伤到他自尊心了怎么办?”这位李女士眼神一晃:“再说,这又不是我孩子做的。”
“这是我家老人做的,我家老人今天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就把花盆碰下去了……”
这颠倒黑白的说说法着实不要脸,关键是这位李女士真将婆婆拉出来,让老太太认错。
商秋知道李女士这是对人不对事,应该还在记恨在火车上的事。
老人上了年纪,眼神浑浊,她很瘦也很佝偻,腰都没办法直起来。
老人慢吞吞道:“是,是我砸的,不关我,我孙子的事。”
说着双腿一软,被商秋扶住了。
李女士看着这一幕,表情上颇有些幸灾乐祸:“不是道歉吗?这不是给你道歉了吗?都给你下跪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么多人看着,让一个老人下跪成何体统?
听这群小区居民反应,李女士一家都对老人不好,老人年纪大了头脑不清楚,能做出如此举动,估计是被威胁的。
朔风道:“这女的疯了吧,二哥你和她有仇吗?她这样分明就是故意的。”
商秋没有回答师弟,而将老人扶到李女士的身边:“好好对老人。”
李女士翻了个白眼:“我家老人很你没关系!”
商秋笑了笑,有些虚弱的样子,他眼神低垂,语气温和,声音压低。
“我记得她是谁,是个一辈子都在捐助贫困生的老教师。你花着她的退休金,忽悠那些贫困生寄报恩礼,你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商秋看出李女士一家的气运将近,是老太太一人还在支撑,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