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_分节阅读_第306节(1 / 2)

  留在卫生所观察的一刻钟,助手正在拣药,水鹊气息重新稳定,脸色已经缓慢回暖了。

  梁湛生往他手里塞了两颗糖,一颗淡黄色,另一颗粉红色,都是圆锥状。

  水鹊茫然地抬眼看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就给他送糖了。

  谷莲塘这位曾公费补贴到大城市里受过培训才回来的乡村赤脚医生,还相当年轻,看着不到三十岁。

  骨架修长,似乎经常锻炼,覆盖的肌肉劲瘦。

  五官英拔,气质却并非一丝不苟,衣衫袖子是随意挽起的,裤腿边角是清早出急诊沾了露水和少许草茎泥浆的。

  水鹊拨弄了一下手心的两颗糖。

  梁湛生说:“刚才打针没哭,请你吃宝塔糖。”

  零食匮乏的年代,作为常备驱虫药的宝塔糖,色彩鲜艳,口感甜,经常被拿来当做零食哄孩子食用。

  水鹊含了一颗,话音模糊:“谢谢……”

  梁湛生把五包哮喘冲剂交给水鹊,“哮喘发作时,立刻冲服一包。”

  助手又依照纸条上的内容拣来十剂中药,全用桑皮纸包装好,一剂一剂,麻绳系起来,看了看,决定交到李观梁手上。

  梁湛生对水鹊叮嘱道:“平时没发作,没异常,就煲这些中药,都是健脾化湿的药材,炒白术、陈皮、姜半夏和云茯苓这些,看情况隔日或者个两日一剂,每一剂分两次服用。”

  又皱着眉对李观梁说:“前段时间你应该早点报上来,每个生产小队里谁有急症或者旧疾劳损这样的情况,我都要了解清楚,否则不好报上公社去向制药厂拿药。”

  李观梁点头称是,他管理下的第八生产小队占多数是青壮年,无病无灾的情况居多,很少面对像水鹊今天这样的情况,因此对这些生疏不大了解。

  梁湛生想起了什么,又道:“他是村里新来的知青?合作医疗办下来了吗?”

  水鹊不清楚这件事,他看向李观梁。

  李观梁解释:“会算在下个月发下来给公社的补贴里。”

  梁湛生点头,“那就不必收药钱了。”

  谷莲塘前两年文件下来,就办起了合作医疗,社员每年缴两块钱,全年看病拿药不需要花钱。

  西药那些成药,由公社向制药厂那边以便宜的价格拿药,就用的每人年初缴费的两元钱,要是经费还不够的,赤脚医生和助手卫生员上山采药,队里也划出来一块地,给卫生所种中药材,七凑八凑,中西结合,有时候偏方验方一齐下,总能把社员们的病治好。

  和其他下地干活的社员一样,赤脚医生和卫生员也是拿工分而非工资。

  唯一有差别的是,他们有额外的补贴。

  梁湛生问水鹊:“你平时跟着他们下地干活?”

  水鹊点点头。

  梁湛生眉峰紧紧皱起来,对李观梁道:“换一个工种吧,发作这么严重,他的身体情况不太适合长时间的繁重体力劳动。”

  水鹊坐在床沿,心虚地靠了靠脚。

  也不算太长时间太繁重?

  他的活几乎都让李观梁包揽了,李观梁忙的时候还有别人搭把手过来,他每天就在田间地头逗逗小蝌蚪。

  李观梁赞同梁湛生的话,道出原本的打算,“大队的乡村学校还没填好地坪,等到竣工了,就打申请让水鹊调到那边去。”

  乡村学校没办好,村里的小孩就只能到县城里的学校去念书,不仅路头远,一来一去就要走大半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月亮高悬了才回到家,而且学费收得也贵,村里很多人家交不起,觉得教育识字还没有回家念农业大学的重要,就干脆让小孩辍学回家种地干活。

  上下游的村子里,就数谷莲塘条件不错,公社拿了钱出来,去年就开始动工建起外面红砖内里水泥白墙的两层楼高的乡村学校,原本还想学县城里的学校外边贴瓷,但是经费不够,只好作罢,先用来把做操场用的地坪修好。

  村里适龄的孩子也就一百来号人,两层楼,一层楼有五个教室,绰绰有余了,估计到时候还会接收上下游其他村子的小孩。

  他们正说着,有人敲了敲卫生所的门。

  李跃青立在门边,衣衫干燥,只额头沁汗打湿发际。

  提着个布袋,装的是两个人的衣裤。

  “民警下来了,让我们跟到派出所去做笔录。”

  谷莲塘没有派出所,派出所位置在黄泥圩那边,上下游的村庄算一个乡镇,都归那个派出所管辖。

  李跃青看起来是把王升押到了大队,得到指示又跑回去换了衣服,还拿了两个人的衣裤过来。

  卫生所其实离李家有好一段距离,来回走路大约得四十多分钟,水鹊他们在卫生所里逗留了才不到半小时,李跃青估计来回都是跑步赶来的。

  时间紧,他没功夫去知青院里和其他知青说,让找水鹊的衣服,李跃青拿的还是之前下雨天水鹊借过那一套。

  当时水鹊洗干净还回来,李跃青神使鬼差地,就把那套自己早就穿不上的衣裤叠在了衣服堆上方,没再压回柜底。

  李跃青上前来,装不经意地观察过水鹊的脸色,把衣服递给他,“喏。”

  梁湛生让他们到一楼后边,有两个存放干燥药材的房间换衣服。

  难听些是卫生所条件简陋,好听点的是方便通风,两个房间没有木门,就长长的宽布帘子垂地充当门起遮挡作用。

  李观梁换衣服的动作利落迅速,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旁边那一间,水鹊弱声道:“观梁哥,我可能需要帮忙……”

  听到求助,李观梁下意识担心,抬手小幅度轻撩布帘,侧身进去,“怎么——”

  话音像是生生掐断了线的电话,霎时间止住了。

  小知青上身只穿进了衬衫右手的衣袖,扎过针的左手好像使不上力,狼狈地穿不进袖口里。

  李观梁入目就是小知青那粉白的胸脯和腰腹,线条单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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