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内战18（1 / 2）
敌人，
不在长城之外，而在长城之内。
祸起萧墙，手足相残，不知……又是谁的天下……
四号边界，古长城，
时间未知，苍老的声音，感慨着……
临时队长二二三和九个新兵，站在古老的长城上，昂头望着夜空，震惊到泥塑，一动不会动。
敌人，竟然是自己人，现在，竟然真的是上午，七个小时！！！没有人能活的过七个小时，但躯壳不会死，甚至尸体，都要战斗到彻底朽烂。
二二三和九个新瓜，震惊的望着左右，间隔二十四步就有一个夜哨，那些人和装备，横跨古代与未来，五花八门，各式各样，都是神御长城守军，活人，死人，机器人，全都有。
临时队长看着十几步外，孔武有力的尸体，他像活人一样，抱着一架全自动激光集束机枪，穿着轻型深空作战盔甲，悠然自得的，眺望着夜色下的敌军阵地，那里呈现出一片丘陵和沟壑，大片的古怪树林，丫丫叉叉，这些全是虚拟的伪装。
尸体眺望的左脸，露着白骨，
浓重的古怪香水味道，压着同样浓重的腐臭，却怎么，也压不住。香水这东西，总是适得其反，它所遮盖的东西，往往是它的对立味道，任何装饰品，也都是如此，甚至于智慧和文明本身，都带有这种性质。
不少虫，蠕动掉落，可怕的高能激光机枪手，摸着脸，捏住几只，塞进嘴里，嚼着，就像无聊的游客，吃一包小零嘴儿，不求吃饱，尝个滋味，便是很好的，这种惬意，是一切零嘴儿的灵魂，死人有的时候，比活人更有灵魂，这是一个真理，也是蝼蚁的真相……
哇！
如意吐了，十六岁的不成熟。
哇！
飞猫款吐了，他本来忍住了，但如意吐他脚上了，打破了他将将维持的忍住。
他俩吓得要死，因为对方可以干掉他们，按照军中惯例，不算违规。连锁反应，来的很快，一小儿哭，众小儿哭，一狗子叫，众狗子叫。
哇了哇哇哇！！！
临时队长二二三和其余新瓜，吐一地，有酒气，将他们触犯军法的本性，暴露无疑。
咔！！
“踏马的！是不是找死！！！”凶恶的高能激光机枪兵，尸体，嘶哑怒斥，瞄准了他们，打开保险，高能激光强光，泛出可怕的红色，随时点杀。
“算了，都这样，他们第一次进入真正的战场。下不为例吧。”苍老的枯朽，带着他们熟悉流程的车骑将军，淡淡道，愤怒的白骨枪兵，压下不悦，抱着激光集束机枪继续眺望远方，保持着，警戒。
苍老的车骑将军，
看了看二二三，临时队长二二三急擦着嘴，压住颤抖，肃立，他从枯朽的双眼中看出一丝不满，一丝失望，以及一丝理解，明亮的星光，让他看清楚了。
苍老的车骑将军，艰难的望着远方，抓紧了手里的长戈，古老的兵器，古老的盔甲，古老的官职，古老的脸，古老的心，还有同样古老的……枯朽。
枯朽和他背着的，高能自动电磁干扰步枪，很不搭配，还有他手腕上的全息通讯器，腰间的自供给智能酒壶，全智能微型军粮加工盒，以及右腰的高爆雷，都不搭配……
深夜，
永恒的深夜，笼罩着古老的神御长城，乌云已经散去，星光璀璨，冷光照耀下来，很明亮，可以眺望远方，清晰无比的远方，那是全息伪装，两边都是，古老的神御长城，呈南北走势，沿着同样横贯南北的群山，蔓延到南方与北方的尽头。
东方与西方，是敌对的。
这里没有银河，也没有月亮，这里的群星，是不同的宇宙星空，每一颗星星都不同，最可怕的是，时间是无序的，黑石群山和古长城，笼罩在永恒黑夜中，永远都不会有黎明和朝阳，他们都还在震惊里，因为现在是上午九点半。
姜崽万，
伪装出和他们一样的震惊，甚至伪装吓吐，星空下，他可以看清二二三的脸，那双眼中，都是恐惧战栗，一脸的蒙灯惊疑和踏马了劈。
这样一个糊涂学员，随机分了个押送临时增援的任务，毫无经验，流程都没搞清楚，二二三，是没有城府的，喜怒惊惧都在脸上，双眼再加强一遍，其他八个新瓜，没有惊疑，只剩了劈，有几个已经在低声怒喷四号边界总指挥部，嚷着要跑，和古老的车骑将军，坚韧的意志，刚毅的脸，很不搭配……
古长城，
将东方和西方分开，西侧，太阳从西北升起，落于东南，轨迹呈大弧形，中间会拐两个大弯，日夜更替一次，四十个小时，是为一天，东侧，太阳从东方升起，永恒朝阳，以霞光开始，而后太阳南北横移，以晚霞结束，只有黄昏没有黑夜。白天四十六小时，黄昏十二小时，更替一次五十九小时，是为一天。
长城之上，以七小时计算时间，一天只有七个小时，每一场争夺战，都会在七小时内结束，包括休整和警戒，生与死，胜与败，都在七个小时内结束，时间转换，总是精准到来，一切都将强行结束，一切又都强行开始。没有人知道，谁可以活到下一个七小时，也没有人记得，自己在上一个七小时，是否存活，他们的命和记忆，都只有七个小时。
但对时间的感知是连续的，能清楚记得过了几天，几个月，甚至是几年，记得自己的年龄，除了时间，其他记忆则极为模糊，完全碎化，除此之外，只剩七个小时内的生与死。
四个小时后，他们可以看到一抹朝霞，那是敌人进攻的前兆，那是时间转换时候，透过伪装的一缕光芒。
当看到的时候，意味着敌军到了，时间就会转换，永远都有敌人，惊涛骇浪一般冲来，攻上长城，也永远都会有援军，惊涛骇浪一般冲来，紧急增援。
“伟大的车骑将军，我们的驻防目的地是四号机械哨站，而不是长城之上。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新兵已经送到，交接单有没有人签字都无法阻止任务的完成，我真的该走了，他们，原则上不接受你们的紧急调用。任何跨级调用，都是不符合紧急戒备法的……”临时队长二二三严肃道，看着古代的车骑将军。
破旧的盔甲，挺拔的身姿，隐藏着伤，苍老的脸，纷乱的白胡须，在夜风中“二二三，你们不该迟到，迟到太久导致了时间分叉，你们错过了时机，进入了不该进入的时间节点，时间观念，是个好东西，是兵制的重要基础，一分一秒都有其内在意义，你们已经没有选择，你也回不去了，欢迎你们加入我的部队。你们，将被送去最近的机械烽火台，那里要比这里安全的多。按照惯例，我祝福你们，预祝你们的血气冲射星辰，预祝你们的怒吼震慑古今。最后我警告你们，不要想逃跑，你们看到了，没地方跑，跳下去都是黑山悬崖，摔不死也是重伤残喘到死，我听到的那种哀嚎，太多了，我也没有多余的子弹击毙你们，都别做傻事。”
“你叫什么名字……”姜粟问道。
“你是最勇敢的一个，你没有发抖。等你战死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的名字，所有人的名字，亿万年间，所有守军的名字。”苍老的车骑将军淡淡道。
“行吧！最起码机械烽火台有钢铁壳子，比在这里擎着等死，好一点。”飞猫款将弹弓别在腰间，忙道“赶紧出发吧，我看着走过去都要四个小时，别死路上，大家赶紧出发。”
一行人犹豫不决，最终决定，先去机械烽火台，再看怎么搞。
“对了，虽然完全没有可能性，但按照古老的惯例，有一条远古温馨提示提示，需要对每个新兵宣讲……只有神御长城筑造苦力的后代，才能得到真正的庇佑。”苍老的车骑将军淡淡道。
“这里真的有几百亿年的历史吗？”隗珍问道。
“怎么说呢，几百亿年都保守了，对于谣言来说，五百万年和五千亿年，只是保守与奔放的区别，根据敌方的史书记录，上限不会超过五百四十万年，再古老的，则没有记录和考古实物支撑。”车骑将军淡淡道，扶着长戈。
“这里有存在超过五百四十万年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哪里？敌方机械城中吗？！”姜粟急惊问。
“你们就站在他的背上，神御长城的历史，超过五百四十万年，还是最保守的数据……去吧，在机械烽火台，生存率最高。”苍老的车骑将军，扶着古老的长戈，眺望远方。
青铜长戈，依旧锋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