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淑妃跪地,衔怨负屈般,柔肠粉泪她也会:“陛下,您如今是非都不顾了吗?宛央好生心痛!宛央是您的四妃啊!”

  “放肆!”

  天子一声震怒,四下顷刻乌压压跪了一地,羽林卫从马上下来,握着刀戟单膝向地。

  淑妃和三位御妻当即被下令遣送回京,口谕面壁思过一年,每日抄写金刚经。

  一个月后。

  銮驾驻跸在官衙的公廨。

  皇帝沐浴罢只穿着中衣,宫娥铺开锦被,往熏笼添了宁神的沉香,定柔还在灯下就着奏本堆放的御案专心致志地抄写四书六典,女官每至年尾一次考核,她想竞选,师姑教授的这一手女红,还是尚工局更适合她。

  “早些安置罢,夜里写字伤眼。”

  她无意识地答:“不打紧,今夜我想多临摹一些,我这记性烂,夯鸟先飞嘛。”

  皇帝瞟了一眼她的字,只见写的头也不抬,心中便生郁闷,这一个月同寝同食,他活脱是个暖床汉,每夜为她抓痒暖脚,读话本子,她睡得沉了总爱窜被,他便时时惦记着,醒来多次生怕她着了凉。

  更难耐的是,揽着温香软玉,偏不能突破。

  说好了等她的。

  寻了本书坐到床沿,望着柔桡玲珑的背影,灯光投下妙曼的影,她写的累了伸臂舒舒手脚,打了个呵欠。

  这一世他内里仍是热血赤诚的毛头小子,一心与她蜜糖胶漆,她却如繁华落尽梦沧桑,心素如简,淡如清水。

  他忽然像个生闷气的孩子般道:“没多少日子便回京了,咱们在一处还能有几日!回去便不能日日相见了!你却对我越来越不上心!”

  她停下笔,回头来,见到他闹脾气的表情不禁莞尔,樱唇微绽,靥出玉粳皓齿,颊边一朵浅浅腼腆:“我怎地没有上心啊?”

  “哪里上心了?咱们的未来也从不问我,怎么打算的,一门心思当女官,偏要去离得我远远的。”

  定柔撂下笔,颇好笑地托腮,故意深有意味地问:“嗯,所以,你的筹谋是什么?我该如何配合呢?”

  皇帝来了兴趣,指了指床榻:“躺下说,我给你抓背。”

  褪去衣帛,相拥卧进帐帷,他一只手臂横在她颈下,他径直攫住了俏美秀巧的唇,吻得久久不放开。

  “今世我只要你一个,旁人再不许插手一分一毫,我要贽雁到你家,三媒六聘,凤冠袆衣,堂堂正正迎你进朱雀门。”

  上天让我们重来一次,便是弥补所有的缺憾,如此美意,不可负也。

  ***

  回京已是立夏,天气日渐懊热,殿前的缸莲打了尖尖的苞,五彩斑斓的金鱼躲在莲叶下游弋。

  按着圣谕,定柔贬成了女史,皇帝一步步计划着,私下给了万俟尚宫旨意,任何人不得欺弄慕容女史,刻意将心爱的人儿安排在了康宁殿侍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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