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兰茗轩的如意算盘16(1 / 2)

很快,整个营地的发展就正式进入了正轨,有外出打猎的队伍,雷明指挥伊莎多放出了几个原人类,并让伊莎和萧梦纾开始带着这些人外出获取药草和野果野菜,相对来说,萧梦纾还是知道些这类的东西的,倒也不必害怕出现什么危险

即便如此,雷明也并不放心,他又放出了十几个原人类,分成三撮,其中几个让其跟着辛牙,另外几个跟着萧梦纾这些人,最后一部分,雷明开始带着制作一些农具

这些天下来,雷明他们所制作的基本都是武器,木棒石刀,铁器火把这些,农具倒还是得自己来做

他们目前还没有办法驯服动物,耕地怕是要自己要废上不小的力气了,雷明暂时也没有要驯服的想法,因此没有要求过辛牙搞活着的动物,目前来说,这片稀树草原有各类动物,牛只是其中之一,雷明希望能搞到鸡这类生物,家禽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东西

雷明带着几个人花了一天时间,做出了一些简单的石锄、石铲,木头棍子加上几块各种形状的石片,用植物纤维做绳子用以固定这些原料,这些倒是简单,难的是犁这类东西

所有的发明创造都是当时的时间与智慧的终极结合,一切的辉煌都是时间的沉淀,只有沉淀所得到的智慧才是最为纯粹的

这也是为什么雷明的预估里,需要花上四五千年的时间去重回现代社会,因为在社会发展、技术积累没到达到那种足够程度的时候,任何先进技术的出现最终的结果都会是泯然众人矣

那些穿越小说动不动靠着个什么四大发明就吊打一个时代,那种事情是几乎不可能的,在一个完善的社会技术体系还没有建立的情况下,任何超脱时代的事物都会“被消亡”

就如同新朝王莽那个家伙一样,王莽被称为穿越者的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超脱时代的脚步,他的那些超脱时代的政令、思维、发明,这也是人们这么认定的原因

俗话说,超越一步是人才,超越十步是天才,超越百步是疯子

作为一个超越了汉代百步的“蠢货”,最终,不论王莽是否是穿越者,他所带来的一切都被时代所抹杀,只堪堪徒流进了史书,就那么成为了后人茶余饭后的一点可笑谈资

雷明很清楚“知识技术与时代相辅相成”的道理,他不会去做那种灌浆式发展的蠢事,即便现在他就是在这么做,其实说来也无奈,他总不可能就把这些白板原人类都丢到这里等死吧?

虽然这么做的结果大概率是自然选择后,这些原体在一次次血与骨的磨砺中最后肯定能够自己发展出一个文明,但这也正是雷明不愿意看到的,那些存在的要求是“自己的文明”,雷明不会乐意放养出一个任何方面都是全新的文明,这种事情不受控制的感觉不会让人有任何安心感

况且雷明也害怕这样的成果,最终可能会被判定为“非人类文明体系”,从而导致自己这群人的失败,这才是最不能够接受的

第二十七日下午,雷明在河东岸的平原地带看着那几个原人类开垦荒地,他已经把方法传了下去,无非就是翻土除草这类简单的体力活

雷明干了没多大会儿就坐下歇着了,不是他没力气,现代人有几个耐力强的,不是人人都有那么大把时间去健身锻炼的

雷明只得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看着身边几根木头发呆,其实,雷明一开始就想做犁了,虽然可能会有些揠苗助长,但这种东西,当然是有得用总比没得用要强得多

但他说白了还是个不食五谷的“城里老爷”,哪里知道这种东西长什么样,从小到大虽然是回过老家,也见过农田,可当今时代在田里跑的丫的全是机械啊,拖拉机拖着精钢打造的深耕犁飕飕几个来回,换上旋耕犁再跑几个来回,完事

一天能耕几十亩地,若是用上些好设备,百亩都是不费什么事的

事到如今犯了难了,雷明努力想了想记忆里那些由精钢打造的反射着锐利寒光的足有半人大小的巨大犁刀

再看看眼前这几根木棍跟几块比巴掌大不了几分的石块

雷明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二者放在一块了

“苍天啊……”雷明无语望天,此时的他是多么向往谁能够来拯救一下他,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那些古代耕犁是长得什么样子,太令人无奈了

雷明其实想过一种方法来处理,他犹记得记忆深处,在他年纪尚小的时候,家里有一种人力耕犁,长得很是奇怪,像一个钩子一样,犁头死沉死沉的,又很锐利

他深挖记忆,记忆深处,爷爷用这种耕犁的方式也很奇怪,这种犁甚至不能够称为耕犁,在当地也有一个土名,也就是俗称:倒拉犁

听名字就不难猜出来,这个倒拉犁使用起来时,人是背对着前方的,需要自身退一步然后废上大力气拉一下,犁头则会因为自身的锋锐和沉重,进而把自身牢牢嵌在土地里,反而导致使用者需要更大的力量去拉动犁身

使用者最后就会仿佛虫子一样,与这“倒拉犁”在地里蠕动,无论严冬酷暑,那生铁犁身总是那样沉重,小小的他连翻动一下都困难

雷明出了神,他的爷爷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喜欢抽烟,记忆里总喜欢揣着一包散花,他仅剩的童年记忆里,爷爷的散花烟包上永远都是一个古代美人在蓝色的背景上点缀着几片花瓣

爷爷的烟是没有烟盒的,撕开塑封和锡纸就能抽出来了,记忆里的爷爷,大多数时候总是那张黢黑宽厚的后背,灰白的头发,耳朵上别着一根烟,在田地里一下又一下地卖力,不论是锄头,还是铁锨,亦或者是那沉重的“倒拉犁”

爷爷是肺癌走的,那时,初中的雷明刚刚明白了“活着”和“死亡”,他在那时没有伤心,他只是守着,没掉一滴泪,停棺七日,他在爷爷的棺材边就坐了七天,他很喜欢爷爷,爷爷不爱说话,但会对小小的他言听计从

爷爷从来不让他干重活,小小的他总坐在田边,光着脚走在水渠里,在清冷的井水里获取夏日少有的清凉

小小的他听着、看着那些人或痛苦地哭喊或假模假样的干嚎,小小的他,仿佛一瞬间就看透了那些人,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个躺在棺材里的,灰灰的头发的庄稼汉子

他蜷缩在那棺材旁边,除了吃饭与方便,就连睡觉都靠在那块木头上

小小的他,忘了那次他亲自去送的爷爷

当他在几个月后放假回老家时,跨进门第一声大喊的爷爷没有得到熟悉的回应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在那个他熟悉的小院里哭的几近昏厥

雷明没再去继续回忆那些酸楚的记忆,他对着自己的记忆刨根问底,到底没有办法和头绪去做“犁”

“雷明!!”雷明苦大仇深的坐在河边继续摆弄树枝时,就听到下游那一声熟悉下大呼

出发数日,兰茗轩两人终于回来了,兰茗轩示意身边那个人放下背篓,粗藤简单绕出来的背篓里,用巨大的树叶包裹了好几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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