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2)

摄政王大婚当日,京城沿街商铺无不张灯结彩,庆祝摄政王大喜之日,大明安宁公主的送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的,锣鼓喧天;还有那九十九抬嫁妆,足足绵延十里,这头进了王府,那尾还远望不见头,足见大明国力之强。

进了府,拜了堂,姜桐儿总算能歇一歇,只是屋里还有婢女,不好太过放肆,让别人说这大明公主毫无礼数,只得强撑着坐着。

左等右等等不来摄政王,姜桐儿听着前厅几无声响,实在忍不住了,喊道:“黎丹,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了。”

姜桐儿一把掀开盖头,“赶紧给我倒杯水。”

“王妃!”一身着蓝衣的侍女忙上前夺过杯子,要将盖头重新盖上,“王爷还没来呢!”

姜桐儿连连摆手,将茶杯夺了回来,一口饮下,随后道:“王爷不来了,还等什么。”

蓝衣侍女似是想要反驳,像是想起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

“对了,你叫什么?”

“奴婢珐琅,是落霞苑的掌事,以后您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就是了。”

姜桐儿连连摆手,“好,珐琅,我问你,王爷是不是去侧妃那边了?”

珐琅挥手让其余人退下,这才道:“王妃,侧妃与王爷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今日她与您一同进府,王爷......”

姜桐儿打断她的话,“这个侧妃是什么来头?”

“方侧妃是当朝礼部尚书之女,她家祖上曾任太子太傅,她的庶姐是宫里的方妃娘娘。”

“哦。”姜桐儿恍然大悟,这是自己夺了人家的位子啊!

“行,明日还要进宫,珐琅你明早记得叫我,你先下去吧。黎丹,更衣!”

这就没了?

珐琅本以为姜桐儿会大发雷霆,亦或是满腹委屈,没想到她竟毫无动作,似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珐琅,还有事吗?”

“啊,奴婢告退。”

第二日清早,姜桐儿早早地就在门口马车里等着了,等得都快睡着了,马车这才有声响,睁眼一看,一男子头戴金冠,身着玄衣华服,虽无纹样装饰,却绣着金边,这便是她的夫君——当朝摄政王,刘元景。

仔细一看,刘元景长得很俊,星眉朗目,俊美无涛,不错,不是丑男。

刘元景只瞟了她一眼,便别过脸去,似是压根就不想见她。

姜桐儿忍不住翻个白眼,要不是那个陈德妃联合前朝族中势力极力促成和亲,又撺掇皇上说什么“齐国虽败,却也不好随便封个宫女,中宫虚悬,柳贵妃娘娘乃六宫之首,她的贴身婢女又为宫内最高品级女官,作为和亲公主再合适不过”,指明了要她来,她才不来呢!再过两年,她可就到了出宫的年龄了呢!

一路颠颠地去了大齐皇宫,今日摄政王携新妇进宫谢恩,皇上特意免了早朝,就在太后的慈安宫等着。姜桐儿本以为还要再等等,哪知连通报都不通报,直接就领着进去了。

大殿上首坐着三人,当中自是太后娘娘,左边的男子一身龙袍,右边的女子一身凤袍,这三人身份昭然若揭。

“儿臣元景,携新妇姜氏拜见母后、皇兄、皇嫂。”

齐皇一挥手,刘元景退至一旁,便听掌事姑姑高声道:“新妇奉茶!”

姜桐儿依着规矩上前三步,端了茶盏,稳稳当当地跪下去,伏下身子,双手高举过头,“母后请用茶。”

太后看她端庄知礼的样子,还算满意,便接了茶,抿了一口,放置一旁,“赏。”

“谢母后。”

姜桐儿后三步,又新拿了一盏茶,刘元景道:“请皇兄用茶。”姜桐儿跟着上前三步,复又跪下,“请皇兄用茶。”

殿内氛围霎时冷了下来,姜桐儿知是自己说错了话,但她也不知道哪说错了话,教养嬷嬷说摄政王如何称呼她就如何称呼,难道不该叫“皇兄”,该叫“陛下”?

是了,该叫陛下的,那个老嬷嬷,怕不是谁派来整她的!

皇上久不用茶,姜桐儿也不敢抬头,既然不用茶,她端着就是了,茶还端不稳吗?

良久,才听太后悠悠道:“既入了摄政王府,那便是一家人了,叫声皇兄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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