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热情的蚁奴(1 / 2)

“爹。”

“这啥?”

“核桃。”

“废话!一破核桃老子还特么能不认识,二了吧唧的,里头仁儿呐?”

“卖了。”

“好吧,你好样儿的。”

花炮一时无语,咕嘟嘟灌下一大口木薯酒,再一瞅他那抠馊样儿忍不住又火冒三丈:“儿啊,你说你这个核桃仁儿,你要卖也就卖了吧,你把个破核桃皮儿拿回来又有个毛用啊?这能当饭吃?能够下酒吗?我请问您老人家高姓大名啊,咱花家的脸您能少丢一点吗?啊?”

花生面不改色,淡定说道:“此物晾干煮水,可以乌发,止咳。”

“咳咳、咳咳咳咳!呼——”

花炮险些被他这一句话给呛死,少顷一口气喘匀,委实也心服口服:“你牛掰,吃饭吧。”

咦?

竟如此之和颜悦色,花生心说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饭菜里下了剧毒?

“我吃过了。”

“吃。”

“爹,我吃饱了。”

“艹!让你吃你就吃,瞅你个倭瓜蛋子欠抽式,老子又特么给你脸了是吧?尼玛~~”

这样就对了,花生遂心安,乖乖坐好安静吃饭。

你还真别说,这隔夜人造肉虽然又冷又硬又干又馊,但终究比木薯粉或木薯饼吃起来要更香,就好像这木薯酒虽然是工业酒精勾兑的,然而灌入喉管干辣之余,返自口腔之中亦有醇香:“爹,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花炮只管喝洒,明智保持不语。

“我想买双鞋。”

花生抹了把嘴,低头摩挲着系于自己腰间的、一条崭新的人造革皮腰带,讷讷说道:“我想买双运动鞋送给果儿,至少需要15枚银币,爹。”

点到为止,语言是一门艺术。

花炮无视,沉默是金。

“爹,这是人情债,我必须得还。”

花生败下阵来,低眉臊眼说道:“爹,您是知道我的,我也知道咱家没钱,但有一件事情我始终都没有告诉过您,那就是这些年来我也为自己攒了一点点私房钱,大概是有15枚银币。”

“私房钱?”

花炮挠了挠满头乱糟糟的白头发,挠出一个皱巴巴的烟屁股:“15枚银币?”

“爹,您老人家不会生气了吧?”

“嚓!”

花炮点烟之时从来不用火柴,只把拇指指甲砂纸上面一划:“咝~~负~~”

这一手儿好帅啊,花炮心说一句装逼者死,烧秃了都,然则仍自不动声色、小心翼翼问道:“爹,您看?”

“花生。”

静候一时,全无下文。

这又让花生很不习惯,如同花生早已习惯了自家空气之中所弥漫的机油烈酒与硝石的气味,总之今天的花炮让花生感觉到很不适应:“咱家是没钱,你我都知道,可有一件事情爹也终始没有告诉过你,那就是这些年来你为自己积攒的那一点私房钱,准确地说是有15枚银币,6枚铜币,外加14枚金币。”

“轰隆!”

地心世界从无天雷滚滚,但那一刻花生如遭雷劈:“咵!咵!咵嚓!”

“你藏在蚁九的手里,就以为老子不知道?”

老炮冷笑起身,傲然说道:“去买吧,去买你的球鞋,去泡你的果儿,剩下的全部充公,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咣当。”

花生仰天绝倒,吐血而亡。

……

……

这个就叫鸿门宴,史前文明有记载。

在去往B44区改良杂交木薯第七种植区的路上,花生一路飞奔,泪水抛洒一路,这一次是真的给他气哭了:“好你个蚁九,你给我等着!”

首先花炮不是神仙,更不是圣人,绝无可能知晓这一秘密。

或说花生的秘密基地,此时花生不但严重怀疑蚁九出卖了自己,更是深恐自己的私房钱早已被他搜刮一空:“该死!”

花生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深刻悔悟着自身的愚蠢行为,心说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当初,管好自家这张破嘴,先斩后奏不就完了?

可是你不说,他也知道了。

不是蚁九告的密,或说工号“蚁79079”的蚁奴兄弟,他是花生的好朋友,今年五岁半。

作为地心世界之中最为低等的蚁民,蚁九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工作区域,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花炮。

真是见了活鬼啊,问题又绕回来了:究竟谁是告密者?是谁出卖了花生?

花生亡命奔跑,脑中一团乱麻。

……

……

在B44区改良杂交木薯第四开垦区,蚁九身背着一块重达1500斤的岩石,自信满满地咧开自己的大鄂傻笑道:“花生大哥,你想多了。”

蚁九皮肤黝黑,两眼火红,身高只有一米四,体重一百八十斤,虽然看上去和花生一样瘦,但他天生拥有九牛二虎之力,工作效率和战斗力指数都是常人的数倍,只不过智商和情商方面的测算数据只有可怜的个位数:“来,跟我来,我会证明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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