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滇州城少年明志(1 / 2)

东海上空,烈阳高照,海天一色。

刷的一声破空声传来,渔民仰头观望时已消失不见,内心暗暗的向往。

天一岛逍遥阁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这是天涯海角阁会见宾客,宣布教务的场所。

正中一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脸焦急之色,不住的来回踱步,此人正是穆托。

庭中长椅之上躺坐着如是,双目紧闭,满脸通红,脖颈和脸上青筋异常明显。

身穿紫袍的天涯海角阁弟子上来递茶,穆托赶紧迎着问道:“一阳子阁主还要多久才能到。”

“回穆前辈,阁主去阿玲扎嘎山见预拉神了,此时不在天一岛,我们已经通知了副阁主振峰上人,马上就到,请稍安勿躁。”紫袍弟子慢慢说道。

“好,好啊,振峰上人也可以。”穆托嘟囔着。

刚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就看到大门口大踏步进来一人。此人白袍白须,手持拂尘,一股仙风道骨,正是天涯海角阁副阁主振峰上人。

穆托忙拱手道:“花月宫穆托,见过振峰上人。”

“穆长老客气了,不知来此有何事,请坐。”振峰上人摆了摆拂尘说道。斜眼已经看到躺着的如是,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

穆托走到如是身边道:“这是小女如是,昨日不知为何倒在家门口,昏迷不醒浑身发烫,在下无能用尽了各种方法都不能令她苏醒,脖颈上的毒气如今已经蔓延到脸颊,只怕到头部入脑就不行了。”

穆托顿了顿接着说道:“听闻贵派的神农鼎是天下治伤疗毒圣物,这才冒昧前来,还望上人伸以援助之手救得小女性命,穆托定当肝脑涂地报答救命之恩。”

“此毒竟如此厉害,密林多瘴气,莫不是吸入瘴气导致?我听闻贵派苗无生是炼药高手,难道也无破解之法吗?”振峰上人说着把了一下如是的脉搏,翻开眼皮果然见眼珠泛起丝丝青筋。

穆托摇摇头,说道:“哎,不得破解,小女自小在宫中长大,熟知地理,断不会无端出宫吸入瘴气,以抚琴宫主的修为配合草还丹只能稍微抑制毒性,终是不能逼出体内。”

振峰上人让穆托把如是扶起盘膝而坐。自己双掌运功,手中泛起阵阵金光,贴着如是后背,金光缓缓流动渗入如是身体。振峰上人却是眉头紧锁,脸上青筋跳起。

噗的一声,如是吐出一口瘀血,倒在穆托怀中仍是昏迷不醒。

振峰上人擦干额头的汗珠朝外面叫道:“言谦之何在。”

刚才的紫袍弟子言谦之听到后走了进来。

“你速去找柳龙飞,要他飞鹤传信到阿玲扎嘎山说有重要之事,请阁主马上回来。”振峰上人交待道。

言谦之答应后拱手离去。看到言谦之离去穆托这才放下心来。振峰上人既然这么说了,如是的伤肯定没有问题。天涯海角阁的飞鹤飞行极快,不消半天就可以从茫茫东海飞到无边西漠,混沌中境都难以相比,由飞鹤传信是最为便利快捷,不到日落一阳子阁主就可以回来。

“这毒确实奇特,在体内飘忽不定不可捉摸,如活物一般。我也只能逼出少许。神农鼎是我派至宝,非阁主本人不可擅动,我已令人飞鹤传信,不消多久阁主便会归来,穆长老先去歇息片刻,到时启鼎疗毒定会痊愈。”振峰上人说道。

穆托赶紧拱手答谢。

不一会言谦之过来回话已经通知了柳龙飞,振峰上人道:“你引客人去琴海居歇息。”

言谦之应声后帮忙扶着如是,三人往逍遥阁后海畔琴海居去了。

滇州城外,山坡草地之上,牧羊男孩赶着一群羊儿吃草。在一片低洼之地看到里面躺着一人,男孩吓了一跳,镇静后用手去拍打那人。

这人正是李哗。

李哗被拍打好几下才恍惚回神,剧烈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只感觉到自己手臂在被人剧烈摇晃,好久才感觉有了气力。

他慢慢睁开眼睛,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男孩见他醒来便不再摇晃。

李哗站起身来,觉得身体一阵舒坦,呼吸大为顺畅,之前受伤的不适一扫而空,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环顾四周见极为熟悉,仔细一想原来这里是滇州城外。低头看到脚边横着一把宝剑,拿起一看是如是的真幻剑。

李哗心中惊讶那个面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把我撇到这里,又留下这柄真幻剑给我呢?又把如是带到哪里去呢?

哼,不想那么多了,既然要我不死,我定要有一番作为才能报得大仇。只是如今我该何去何从呢?

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到男孩便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我叫八哥,因为我在家排第八。”男孩咧着牙笑道。

“你这么小怎么就让人叫你八哥。”李哗问道。

“嘿嘿,我虽小可我们村的人也要叫我八哥,我就像收拾羊一样收拾他们,谁不听我话我就用鞭子抽他,明里打不过我就背地里找机会堵他,后来他们就怕了我都叫我八哥。”男孩得意的说道。

李哗听了不禁笑了出来道:“原来八哥这么厉害呢,看来我可不敢惹你。”

“只叫他们怕我又算得了什么,告诉你我都想好了,等我长大了我就去天涯海角阁,我才不会像他们一样去什么神岳山,学了几年出来啥也不会只是个普通弟子,我要去就去最好的,那才叫威风呢。”男孩站起身来扬鞭指着远方说道。

李哗听了心中一颤,要去就去最好的。的确,天涯海角阁是天下修真界的顶流,阁中修行法门上乘,弟子个个超群绝伦,地位见识更是高人一等,在那里能更加容易实现心中抱负,让人生大放异彩。可苛刻的选拔要求也是让许多人望而却步,自己能行吗?

男孩扭头冲着李哗咧嘴一笑,李哗心中猛地被触动。难道我还不及这个小小男孩有理想有追求吗?我背负血海深仇就要比他人更加努力更加刻苦。哈哈哈,李哗啊李哗今日被这孩童上了一课。

想通后的李哗不由得大为轻松,如迷途中顿时觉得前路一片光明。和男孩一番谈天说地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分别。

天涯海角阁,琴海居。

站在门口倚栏眺望,茫茫大海一望无尽,倦鸟归途,闲云映红,海风夹杂着浓浓的腥味。琴海居依岛而建,周围有几块巨大无比全是怪孔的海石,波涛拍打岸边听起来却似古琴低奏,怪不得叫琴海居。

穆托可没有心情欣赏美景,看着日渐西沉,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屋内屋外来回踱步。

回去又摸了摸如是的额头,没有那么烫手,看来振峰上人的真气确实有缓解。可脸颊的青气已经蔓延到了眼角,再这样下去恐怕挨不过明天早上。

穆托看外面日渐西沉,心道以飞鹤和一阳子的速度,现在绝对能从阿玲扎嘎山回来,怎么已经黄昏了还不来人。一阳子素来高傲,莫不是瞧不上我花月宫,不愿启鼎救人。可振峰上人既然答应,就必定不会言而无信,自己再前去就显得太过没有耐性,也罢,等太阳落山再不见来人我就顾不得许多了。

逍遥阁内言谦之踏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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