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半是欢喜半是忧(2 / 2)

相聚注定分别,开始是否也意味着结束呢?桌上的我,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中午的时候,满满一饭堂的人,我还没有太多感觉,而到了晚上点名时,才猛然意识到,中队里确实冷清了许多。

新的兵役制度,义务兵改为服役两年,这就导致原本服满三年的,和刚服够两年的义务兵,除了小部分可以转为士官继续留在部队,其他大部分都要退伍。

往常晚点名时,四十多人的队列,此刻少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几天后,我们发下了新式警衔。原来一杠的列兵衔换成了两拐的上等兵衔,我也终于告别了艰难的新兵生活,正式成为了一名老兵。

回顾一年的新兵岁月,虽然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吃尽了无比的苦和累,但一路走来,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我要努力,继续努力……

由于各中队人数太少,不利于战备执勤,这届新兵的新训只有四十多天。还没到过年,中队就分来十五个新兵。冷清的中队,又重新焕发出往日的神采,新的一段生活又开始了。

2000年2月4日除夕这天,晚上会餐只喝了一瓶啤酒,我的头却晕乎乎的。每逢佳节倍思亲,给家里打完电话后,我异常地想起琴来。虽然早就知道了她学校寝室的电话,也早就想听听她的声音,可每次总提不起勇气。

此时此刻正是寒假,她也一定待在家里。她家和我家都没有电话,每次我给家里打电话,都是打到她隔壁的叔叔家。

那个时候年龄小,都比较害羞,我并不敢往家里给她打电话。想了半天,我决定打到她学校寝室,明知道不会有人来接,可还是忍不住想试试。

电话里“嘟嘟”响了几声,竟然有一个女生接起电话,我请她帮我叫一下琴。过了一会,终于听到了琴的声音。

“喂……”她有点疑惑地问道。

“琴,是我啊!”

“你?哦,怎么打到家里来了?”她听出了我的声音,并且有点慌张地问道。

“我打的是你学校电话啊!”

“是家里的,刚才我堂姐接的电话,你没听出她的声音来吗?”

我突然想起刚才接电话的女声确实有点耳熟呢,林和我俩都是从小学四年级起就是同学。看来喝了点酒晕乎乎的,居然拨错电话了。

“对……对不起,我搞错了。”本来就有点紧张,这下更是惊慌失措起来。

“没事,以后记得打电话就往学校打吧,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在部队好吗?现在是不是很想家呢?”她语气温柔得说。

“我挺好的,就是有点想……”,我支吾了一下,实在说不出口,然后就说:“先不说了,下次联系吧!”

这是我唯一一次和她通电话,不想却是在这样尴尬得氛围中。

挂断电话后,我难为情地笑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做事谨慎,今天竟然这样荒唐,万一家里人知道我给她打电话,会怎样想呢?

按照惯例,除夕晚上大家会穿着战斗服在电视室看春晚,因为除夕夜火警电话特别多,弄不好一小时五次都不止。而绝大多数情况都是“假的”,我们出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告知,火情已经由现场人员处理。

第二天中午,发生了一件非常惨痛的事情。或许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一班驾驶员开着抢险救援车取钥匙回来,因为还没有吃饭,着急地倒车入库。结果速度过快,把一名蹲在车库后方看报纸的新兵,活活压入车子底盘。那新兵被抬出来时,双膝顶着胸膛,嘴里不停吐血,刚送进医院没几分钟就没了。

据说这新兵趁午休时间,还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看到是老兵站岗,就悄悄守在车库后边,准备等到新兵接岗后再悄悄出去。谁曾想,刚来部队才五十多天,就发生了这场意外。

事情发生之后,中队长被处理转业,龚排长被晋升为新的中队长。一班驾驶员被吊销驾照,立即复员。支队另外调来一名姓陈的驾驶员,是个二级士官。这人不喜欢说话,特爱面子,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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