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问剑28（2 / 2）

神意境时便领悟剑意，确实可以说是天才。可他的修为进度，却停滞不前。

往往也有这种人，在某一道展示惊人天赋，却碍于某些原因，不擅长修炼。

这种人除非有什么大机遇，否则逐渐泯于众人。

梁怀瑾叹了口气，他不希望贺新凉成为这种人。

“我知道你对乐无思的事仍有心结，他身后必有幕后主使。只是能驱使他的人，身份也必然不简单，却不可意气用事。”

贺新凉第一次转头，看向他，淡淡说道：“我知道。你都能看明白的事，其他人亦是。可掌律却没有深究，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梁怀瑾惊讶，他居然敢怀疑到掌律头上。

掌律执掌律堂，他便是九酝宗法度的象征。若他也会生出私心，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或许是因为乐无思疯了，才没有追究下去？”

“或许吧。”贺新凉不置可否。

梁怀瑾怀揣着疑惑，从贺新凉住处离开。

待他走后，贺新凉朝山顶看去。在整个事件当中，万象峰除了白行露，没有一人出面。无论是乐无思的师尊，还是那位暂代万象峰峰主职责的申屠令，都没有出过面。

或许在外人眼中，白行露的行为，便已经能代表申屠令的意志了。

……

夜晚，风也凉，月也凉。

贺新凉来到白行露的住处，却是一间洞府。正对着悬崖，白行露便坐在崖边，寒剑卧膝，闪烁寒光。

“你来了。”

“师姐知道我会来？”贺新凉问道。

白行露睁眼，回头望向他：“你身上的剑意这么显眼，当然知道。”

贺新凉哑然，浑身剑意骤然收敛。

“我想问一件事。”贺新凉说道。

“不知道。”

“我还没说呢。”贺新凉有些无奈。

白行露摇头道：“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贺新凉长舒一口气：“那便不问了。”

白行露看着他又显露出来的剑意，好奇问道：“你还有别的想问吗？”

“有。”

贺新凉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笑容极其灿烂：“问剑。”

贺新凉剑起，一道剑意凌空而上，向着白行露飞去。白行露面对剑意，脸上毫不惊讶，反而是好奇。

膝剑长剑飞起，剑尖点去，万象剑意凝于一点，将剑意挡下。

两股剑意相交，万象剑意轻松将贺新凉略显生疏的剑意卸向两边。

贺新凉上前一步，将空青木剑抓入手中，向前刺去。

只是如此简单的动作，贺新凉却做的异常缓慢，仿佛花费了全身力气一般。散开的剑意向着剑尖浓缩，如同巨石被压缩至小小一颗石子般。

白行露仍旧以万象剑意对应。

似石子落入湖中，两剑交接处，泛起一层层涟漪。

涟漪向着四周散开，唯有四周的草地，才知道涟漪的恐怖之处。层层涟漪如利刃一般，将周围的草地一层层刮去，绞碎。

两人都没有使用一招一式，仅仅是纯粹的剑意比拼。

贺新凉已经是出了全力，而白行露犹有余力。

贺新凉暗叹一声，不愧是九酝宗百年来第一的剑道种子，不是自己这种人能比的。贺新凉先收了剑，白行露亦将寒剑召回。

“剑意不错，可有名字？”

贺新凉淡淡道：“填海。”

“口气真大。”白行露说道。

不知道为何，贺新凉从她的语气当中，听出了笑意。

“口气大不大，日后就知道了。”

贺新凉知道了和白行露之间的差距，也明白了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至少在这次门内大比，应该能有个好名次吧。”

……

万象峰的一点小插曲，本不该引人注目，却从头到尾，都落在某人眼中。

申屠令在山顶，石桌古树，对月自酌。

“好啊，都很好。”

月色很好，剑意很好，弟子很好。

有这样的弟子在，万象峰，不，九酝宗何愁不能延绵万世。

只是啊，那位掌门大人，你怎么还不出关啊？

你不出关，谁去保这些万象峰的小崽子们？

真要靠我一把老骨头吗？这次能强行压住乐无思的师尊，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