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信鸟14(1 / 2)

萧罪满脸尽显疲惫之色,两眼空洞无神地斜倚在那冰冷的棺材旁,怀中紧紧抱着那柄透着寒意的黑色长枪,而千傀则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边,已然沉沉地睡着了。

萧罪不知道娘去了哪里,他试图卜卦寻娘的动向,却发现此处天机被人遮蔽,与娘有关的一切迹象均被抹去,萧罪自知他卜卦的能力已经超越了他叔苏雲,而苏雲是天下少有的能窥探气运和天机的人,而在他之上的自己居然都无法窥探必定是有外界之人出手了,如果是这样,现在的自己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

再看自己怀里这把长枪,这柄长枪,一眼望去,便给人一种冷峻而威严的感觉。它的全身呈现出漆黑的色泽,仿佛能吸纳一切光线,使其在黑暗中更显神秘与致命。

枪头,无疑是这把长枪的精华所在。在尖锐的枪尖两侧,镶嵌着一紫一红两颗宝石,它们如同眼睛一般,透露出深邃而迷人的光芒。紫色宝石,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奥秘,让人不禁想要探究其中的秘密。而红色宝石,则充满了热烈的活力与激情,仿佛燃烧着的火焰,燃烧着敌人的恐惧。这两颗宝石并非仅仅是装饰,它们似乎与长枪本身融为一体,成为了长枪力量的一部分。在战斗中,它们或许能够释放出特殊的能量,从而改变局面。而从长枪整体上,一股淡淡的杀气和煞气夹杂其中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它仿佛是一件历经无数战斗的武器,每一道纹路,每一处细节,都承载着过去的荣耀与血腥。手握长枪,仿佛能够感受到曾经在战场上的厮杀与拼搏,让人心中涌起一股嗜血的野性和战斗的激情。枪杆的粗细适中,既保证了足够的强度和稳定性,又便于持有者施展各种招式和技巧。它的表面光滑而冰冷,触摸上去,能够让人迅速冷静下来,进入战斗状态。

这把全身漆黑,镶嵌着一紫一红两颗宝石的长枪,仿佛不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种信仰和力量的象征。它的存在,让人对战斗充满了期待,对胜利充满了渴望。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江湖中,它都将成为持有者的得力助手,助其战胜一切敌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难得的神器。

“血溅残阳杀念疯,寒锋索命骨魂惊。”萧罪端详一会后猜出了这把枪的身份,“据说当年曾有人在战场上同时挑战人妖两界,一人一枪造下无数杀孽,数十万人因此丧命,而那人却杀尽两界军队后全身而去,之后在人妖两界高手合围下爆体身亡,与两界高手同归于尽,使得两界高手几乎绝迹。自那以后那人手中长枪下落不明,但却总有人看见长枪半夜飘荡,找当初高手的后人们索命,许多年后,为了平息那长枪的愤怒,于是那柄长枪被人们抬为八大灵武之一,以其主人之名命名,称为——影咒枪。而坊间更愿意称它为,戮血枪。”

想一想这把枪上那数不清的性命,或许应该叫它凶武才对。

萧罪回了回神,从千傀的腰间拿过一个类似皮囊的东西,萧罪对着嘴一倒,里面其实装满了水,随后萧罪起身走向了墓室外面。

头顶上方的黑云如汹涌的墨浪般滚滚而来,严密地遮蔽了整个天空,仿佛将世间的一切都淹没。萧罪知道,这是他曾经没有经历的那场雷劫,也是灵修独有的焚天劫,此劫威力在三修之中最为强盛,十出九死半废,是灵修必须迈过的坎,一旦迈过便有机会触摸到世间灵气的根本,而萧罪却企图借助这恐怖的雷劫,转移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四年,企盼着能借此忘却失去母亲所带来的无尽痛苦。

在这片被黑云笼罩的空间里,雷劫的威压如泰山压卵般沉重地降临。每一道闪电都如同撕裂苍穹的利刃,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狂风呼啸,与惊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场末日般的风暴。

然而萧罪笔直地站立在那里,他这一双膝盖,只跪过娘亲,就是在家里,他都没给自己老爹行过礼,所以他更不可能给这方夺走他娘的天地屈身。

一道道红色天雷劈在萧罪身上,肉体的痛苦不断累积,萧罪的身影在这恐怖的雷劫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吞噬。

萧罪就在这样的雷劫下坚持了三天,这三天里,雷劫将他劈的衣不蔽体,劈得他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他身上只有一道道雷劫留下的伤痕和五感的疼痛。

然而,那股深沉的情感却如同顽固的烙印,越是希望将其忘却,它在心中留下的印象就越是深刻,如同刀刻般无法抹去。随后,萧罪感到无比的无助,他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一股股强大的灵气从他体内倾斜而出,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威力惊人的雷劫,竟然在暴走的灵气冲击下土崩瓦解,头顶的黑云仿佛被漩涡抽走一样消散。而他手中的影咒枪,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与他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随即,影咒枪中冒出无数血红色的凶煞血气,涌入萧罪体内,萧罪眼神冷漠,毫无恐惧之色,在他的眼中,四周的天空化为血色,血腥弥漫,如同一层厚重的血雾,压抑得让人窒息。他木然地看见了影咒枪曾经创造的尸山血海,那惨烈的场景在他眼中却犹如寻常。鲜血汇聚成河,在满地残骸中流淌,而他的气息却没有丝毫凌乱。

无数死去的怨魂汹涌而来,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发出凄厉的嘶嚎。然而,萧罪却无动于衷,仿佛它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甚至懒得挥动一下手中的长枪。

一股强风拂面而过,血海逐渐沉去,一堆堆尸体组成的小山出现,当中的尸体均被剥去了皮肤,血肉交杂在当中,滴着血液,萧罪则稳稳地立于那座最大的尸体堆成的山上,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发丝在血风中肆意飞舞,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疯狂。他的内心已被影咒枪中的魔性和凶性占据,冷酷而无情。曾经的善良与怜悯早已被吞噬,取而代之的是对世间万物的漠视。

在这片血色的世界中,萧罪宛如魔神降临,在这股共鸣的影响下,萧罪的心境逐渐失衡,他的理智被吞噬,血气不停进入他的身体,试图占据主导权。

而在他身后,血水涌起化作一人,缓缓向他走去,那人手中拿着一个降魔杵对着萧罪的后脑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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