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萧罪(一)(1 / 2)

杨半月现在趴在树旁显得格外沮丧。

就在刚刚,他得知了一件受很打击的事情——他的剑骨没有用。

墨竹告诉他,他父亲告诉他的剑骨信息并不完全对。他的剑骨是荒古种剑骨中特殊的一种——荒神种,是几十万人里都出不来一个的天命剑骨,但听起来很强的样子结果可是哭死了半月。

荒神种剑骨在开始的时候都是处于沉睡的阶段,只有当主人从佩剑中练出剑灵的时候才会开始觉醒,可想要拥有剑灵至少需要八境修为,因为剑灵的存在需要宿主具有极好的身体素质和修为,所以八境有剑灵的也是少之又少并且品质未必上乘。

剑骨还会吸收自身的剑气和灵力,并且随着自己的逐渐成长需求会越来越大,这也就表明自己的修炼会比常人更加艰难缓慢。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剑骨觉醒的那一刻便定型了,也就是说,如果你的剑灵不够强大,你的剑骨就废了,想到这里半月几乎崩溃。

他可以拼尽一切去变强,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原本天花乱坠的先天天赋却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沮丧,说不上来,是要多强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天赋和父母的期许?还是自己该如何努力才对得起一辈子的风雨?

就在半月心里难受时,墨竹悄悄来到自己身边坐下了。

“就因为剑骨的事情,如此沮丧?”

“说不上来,但是心里很堵。”

墨竹笑了一下,说:“你知道吗?在你这个岁数,四境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三境。所以你并不比其他人慢出多少。”

“哼哼。”半月苦笑道,“一点没被安慰到。”

“我是想说,因为你剑骨的存在,虽然你修炼缓慢但是在同境中你的灵气,剑气和修为都更加坚实纯粹,因为剑骨会洗去你吸收的天地灵气中混合的杂质。”

“照你这么说,这还是个好事呗?”

“有这么个玩意,本身不就是好事吗?”

半月无言,他不觉得这很好。

边境,落实城,军事要塞

外面妖族大军围了一圈又一圈,城中已经断粮数日了。

主将洛白先前将家中余粮皆发放给百姓和官兵,但不过杯水车薪。如今家中粮食也已吃尽了。

出城的信使无一例外都被妖兵抓住后剁碎了送回来,尽管依然有人愿意出城送信,但也是无济于事。

他自己的家人中,女的在城中照顾伤员和安抚百姓,男的上城对敌。就在昨天,他的长子已经被射落城头了,尸体直挺挺地掉了下去后被妖兵拖走,身为父亲却什么也做不了。

落实城是国家一大重要战略点,直接关系到国家北方的交通枢纽,一旦失守就意味着国家西北一带面临全线崩盘,并且即时以后妖族无法更进一步,只要有落实城它们依然能全身而退。

如果再没有支援,城中就要开始吃人了。

这时,属下送来一个信件,是对面的妖族主将送来的,大致就是邀洛白出城单挑,赢了退兵输了屠城。

洛白不傻,他不认为妖族会好好践行诺言,并且身为主将的自己不可能拿军事大事开玩笑,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装这个大头。

他果断让属下用弓箭射了一支回信,拒绝了“邀请”。

寄出回信后不久,妖族大军又来城下了。

但这次不一样,对面主将居然从三军之中缓缓而出,那是一只石像鬼,全身不着铠甲,显然对自己的防御极其自信,左手那一轮圆月钢刀,胯下黑骨骷髅马,蹄下所过之处都会留下黑色火焰,石像鬼大概是十境左右实力与洛白一样。

对方朝天大吼:“说好来应战的人去哪了?”

洛白懵了,自己不是拒绝了吗?

“是我让他来的。”一个声音从洛白身后冒出。

他一回头,发现居然是之前射箭的士兵。

“你怎么敢如此行事?国家大事怎可儿戏!”洛白气疯了,直接抓住对方领口。

谁料士兵不仅没意识到错误,反而抓住洛白的手,硬生生掰到一旁,嘴里不屑地说:“区区十境何足道哉?”

话音一落,士兵全身冒出黑色烟气包围全身,身上盔甲落地发出响声,眼前的一幕让在场的人皆瞪大双眼。

待烟气散去,只见那人右手持一黑刀,刀刃处反射光线勾勒出轮廓,刀身细长且开有浅浅的凹槽使得刀刃划过空气时更为迅速,那刀没有刀镡护手显然是将攻击做到了极致。

再看了眼那人,面上有面铠遮住下半边脸,又有兜帽盖住头顶,明明光线很大却依然有阴影遮住了面部剩下的部分,全身黑色紧身衣,完全不会在战斗中有拖累的嫌疑。

那人松开洛白后,直接翻下了城楼,落地时发出的冲击直接袭向妖族大军,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居然后退了数步,再看那石像鬼,其座下骷髅马居然原地散架彻底魂归故里,那石像鬼被摔在地后刚爬起来就明显感觉到脸上多了道裂痕。

“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石像鬼紧张地说。

那人不说话,只是伸出空着的左手,那手在空中弯曲,手心对着自己,收拢了小拇指和无名指,剩下三根手指稍稍弯曲,语气恶狠狠地说:“三招之内,将死你!”

这一句话把石像鬼吓到了,他看见那人身后冒出的灵气汇聚成了一只黑色大鬼魂,也是右手持刀,眼神里冒出红光仿佛杀神降世一般。

“晃”的一声,那人已经飞到了自己面前,连忙提刀要拦,然那人却在空中改变身形,一脚踏上刀刃做了一个后空翻,嘴里念叨着:“一招。”

随后落地的同时,长刀已经插进石像鬼与钢刀的间隙间,将石像鬼与他的钢刀隔开,黑衣男刀刃往石像鬼左臂琵琶骨上一削,那条胳膊便变成了碎石掉落,“两招。”也未给反应时间,黑衣男已将刀锋划出一道漂亮弧线,石像鬼的头迎锋而碎。

“三招已到。”男人做了一个收刀的动作,但因为没有刀鞘所以刀刃依然暴露在外。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三秒,石像鬼空有十境修为却还未及施展便魂归九霄,由此可见黑衣男的实力及其强大。

“那么接下来,该你们了。”

男人伸出左手好像在聚拢一片空气,然后只见空无一物的手中多出一道黑色闪电,被抓在手的中心位置更是迸发刺眼的黑色光线。

那人刀横在身前,做出刀刃归鞘的动作,将那团闪电与刀刃结合。

黑漆漆的闪电将刀身包裹,迸发的黑光似乎为刀打上了新的刀刃,再见那人横向奋力一挥,一道月牙状刀气袭出,直击妖界军团先头部队,刀锋所划之处,土石飞奔,烟尘缭绕,只见远远的小坡都被斩为坑地。

原本黑压压的一片,明显少了一大块掉。

“羿升,你箭呢!”男人划过刀气后朝天大喊,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再回首,城墙亭楼的瓦片上,原本一道闲躺的身影站起,嘴里嘟囔着:“急啥?”

那人头顶斗笠,嘴裹面罩,与楼下那人打扮如出一辙,只见他双手交叉于胸前,随后脚下出现蓝色法阵,法阵之大险些遮住整栋城墙,法阵一出,那人左手展出,两指划破空气。

紧接着,妖族大军的上空裂开一道口子,口子里无数剑雨源源不断地落下,妖军想逃,却很快被从天而降的箭矢追上。刚刚还能用来填海的妖军很快便无妖生还。

确认死绝后,楼下那人单手抓墙跳回了城楼,亭楼上那人也落下与他汇合。

洛白整个人除了震惊外,也没忘向两人道谢,随后看着两人标志性打扮,问道:“两位,可是京城常夜寺?”

“常夜寺——诡刃。”

“常夜寺——羿升。”

两人也是随口回答道。接着诡刃告诉洛白,粮食今天晚上就能送到,这对于落实城来说可是好消息。同时,军医官和其他地方的后备军也会随运粮队赶到。

接着,没给洛白回话的机会,两人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洛白呆了一会后,看向漫山遍野的妖怪尸体,说着:“达官贵族都怕常夜寺,可是大难临头时,谁不希望有常夜寺啊?”

他不清楚两人什么境界,但是肯定强出自己许多,他很庆幸,国家设置了常夜寺,作为危难时最后的保障。

城中,某处倒塌的房屋里。

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倒塌的角落,但随着一个人的走近,婴儿很快就安静下来,还发出了嘻嘻的笑声。

萧罪看向怀中的小生命,眼里充满了温柔。

“奶娘没找到,奶牛倒是有,凑合着喝吧。”原先身边的面纱女孩不知从哪拎了一大桶牛奶走进了屋舍,把桶丢给萧罪后就挨着肩膀坐下了。

萧罪不说什么,用手做碗,一点点给孩子喂奶。

“怎么说,要养吗?”女孩看着萧罪的表情,试探着问。

“你能天天找到奶牛啊?还是说你其实有奶?咱俩现在这情况能养孩子吗?”萧罪笑笑,调侃女孩说。

“那怎么办?”听到萧罪没打算养,女孩好像松了口气。

“给洛白吧,他儿子不是刚死吗?刚好填上空。”萧罪好像早就打算好了。随后他看着女孩痴痴的眼神,调皮地说:“你要是想要孩子,以后咱们生一个?”

女孩把头枕在萧罪肩膀上,低声说:“登徒子。”

萧罪还是笑笑不说话。

女孩眨眨眼,偷看一旁的萧罪,无论何时,他还是一样的惹自己喜欢。

“千傀。”萧罪轻轻呼唤女孩。

“怎么了?”

“我想要个女孩,不过儿子也行。”

三天后。京城,郊外,林宅。

家主林长天正在自己屋内悄悄焚烧一堆信件,面色慌张,满头是汗,一会就要擦一下。

看着那些纸张在火盆中全部变为灰烬,林长天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又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

这时,他放松地回过身,顿时魂都快被吓出来了。

烛火旁,萧罪坐在他平日最喜欢的古董椅上,翻着什么类似书本一样的东西。

平日里自己经常在那椅子上看书喝茶什么的,看到那椅子就格外亲切,但现在,他恨不得永远看不见。

“哟,林大人,烧啥呢?”萧罪抬起头,好像刚看见自己一样,但他应该什么都看见了。

“没什么,就是一些不必要的信件。”林长天堆满笑脸,回答萧罪。

“边境的事,大人听说了吗?”萧罪接着开口。

“听说了,洛白将军神勇无敌,已经击退了妖族军队。”话还没说完,林长天突然满脸惶恐,吓得交都站不稳,摔倒在地。

萧罪合上书,眼神充满戏谑地说:“林大人消息果然快,平日官府的文书都要五天才能到京城,只是没想到林大人的信鹰居然比朝廷的传令兵还快。”

“殿下,我只是关心战事而已。”林长天赶紧跪下,有点哭腔地说。

“行了。”萧罪站起来,向林长天走近,“你勾结妖族,安插细作,断我军书信,补给,还把西北一带的城防图供给了对面,这些够你全家死上几百回了。”

萧罪走近后,贴着林长天耳朵问:“但是我很好奇,你平时杀只鸡都怕死的人,怎么敢做这事?”

“怎么?妖族的伎俩只有这些了?”

林长天已经怕死了,颤颤巍巍地说:“殿下,这是我一人之过,和我家人无关啊。”

萧罪意味深长地说:“晚了。”

“大人,书信我已经烧了,你没有'证据啊!”

“林大人,我做事,什么时候要'证据了?”

“殿下,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晚了,就在刚刚,你家里人已经死绝了。”

过了一会儿,千傀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地上摊着身形不规则扭曲的林长天,看样子死前一定很痛苦。但是再看一眼他的脸,表情居然十分平静,挣得大大的眼珠子好像在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千傀一改平日模样,头戴黑色的斗笠,斗笠上遍布棱面,闪烁金属的光泽,面部的下半被一具黑色面铠包住,眼部用一条黑色眼罩遮住,只能看清部分鼻子的轮廓。身上衣物很像黑色的飞鱼服样式,肩后披着布质的黑色披风。

她向萧罪单膝跪下行礼,汇报道:“少主,林家上下,一百一十七口,已经全部清剿。”

“知道了。”萧罪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在想什么。

“下一步?”

“等人。”

隔日,一队人马来到了林府。带头一人,穿青袍,袍上纹一五爪蓝龙,面容清俊成熟。

推开门扉时,以为会是一幅血流成河的场景,结果眼前却十分干净,也显得格外寂静。

走过前堂,不见一人,直到后院中时,才看见萧罪于院中坐一长椅,对面摆了昨晚的古董椅。身后,千傀正在给他梳理头发,似乎刚刚洗漱完。

青袍男叫退左右,一人进来,径直坐在了那古董椅上。

“尸体呢?”青袍男率先开口。

“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手下人没说。”萧罪慵懒地回复。

“他是二品大员,下面牵连无数官员,你打算怎么处理?”青袍男面露责备的样子。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我只负责我该负责的。”萧罪不负责任地说。

“又是这句话。”青袍男看样子生气了,“你不是以前的小孩了,该明白自己做事情会引发的后果,以前是娘,现在是我,你不能一直让我们来给你善后吧。”

“那,难道放他一马吗?”萧罪反问道。

“你应该有他叛逃的证据吧,别的不说,书信总有吧。交上来的话哪有这么多事?”

萧罪还是不负责任地说:“很不巧,他昨晚已经烧了。”

“你……”青袍男眼神像针一样要刺穿萧罪,“不会是看着他烧的吧。”

“嗯。”萧罪点点头,不以为然。

“那妖族那边的呢?”

“只有对面传令兵的口供,上不了堂。”

“那你为什么看着他烧完?”青袍男语气充满质问。

“对于我来说,有口供就够了。”萧罪表情严肃了起来,理所当然地说。

“皇权不是给你玩的!”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陛下赐的天子剑,我凭什么不用。”

“国家有法,不能任由你高兴!”

“那如果我晚点知道或者你今天才来,没了书信就让他逍遥法外吗?”萧罪质问男子。

“你能保证你每次都杀对吗?”

“至少目前为止,我没错杀一人。”萧罪回怼道。

青袍男的眼神逐渐放松下来,有些感慨地说:“长大了。”

男子扶了下额头,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萧罪也认真地说:“林长天,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青袍男一听这话,表情凝重起来。

“应该死了有一年了,我们这一年里看见的林长天都是一个人傀。他只是复制了林长天生前的习惯和行为,所以看起来和真正的林长天毫无区别,所以直到昨天我弄死他的时候,他都感觉不到疼。”萧罪简单地说着,“在他的身上我找到了一张阴符,在妖界有一种异虫蛊可以用人傀作为母体养育的一种蛊虫,蛊虫繁衍后,幼虫会依附活体生存,随着幼虫长大,会寄生活体的脑子,届时只要用阴符操控母虫就可以号令子虫,被寄生后的人体一旦子虫发力便会当场死亡,尸体成为肉傀,随后被子虫无限侵蚀肉体,之后子虫成型便会成为一种杀人兵器,一百只子虫,如果想奇袭皇城,也不是不行,就算败了,妖族也没损失什么。”

“昨天在林家其余人身上都找到了即将成型的子虫,在林长天的人傀体内找到了母虫。所以无一例外,林府上下,早就没有活人了。”萧罪的眼神让后知后觉的男子有些后悔自己生气太早了。

“杀害林长天的人,在百官当中。”男子推断了一下。

“应该吧。”萧罪点头道,“林长天平日里不结亲不交友,来去都是一个人,回家也不与外人见面,唯一和别人有所交集的机会就是每日的朝前朝后。我想应该是那时候动的手吧。之所以选林长天一个是因为他在军机部,还有一个可能应该是他的口碑极好而且为人低调,出事了很少有人会怀疑他。可惜这么好一人没得了。”

“这事情我去查。”青袍男起身就要走,很明显谈话已经要结束了,“你这俩天,去看一眼娘吧。”

“知道了。”萧罪摆摆手,催促男人快走。

“大哥。”突然又叫住了他,“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男人没多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出门的一刻,千傀也停下了手里的活。

皇城,葬灵山

这里是全国最高的山,而在山底专门打造的一道石阶,笔直通向山顶。

山顶被特意清理出来,搭了一座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气,甚至简单到了极点。

一块墓碑上简单地刻着“慈孝文皇后萧氏欲安”

今天是娘的忌日,萧罪却什么也没拎,因为就算拎了台座上也没有摆放贡品的碟子。

母亲的遗愿就是自己两个儿子忌日时来看看她就好,贡品什么的无所谓,反正她也吃不到了。

所以为了给这位皇后尽可能提升排面,父亲当年直接提高了此处一位山神的尊位,重塑山神庙,代价就是让他护住这永远。

时间回到当年,那时的父亲还只是亲王,深陷夺嫡之争,随时都在生死一线徘徊。

怀灵城,王宫,卜天台

届时皇七子苏雲正在台上推演。

苏雲并未参与夺嫡之争,作为七子且非嫡长自知皇位与自己相隔太远,干脆一心痴迷符修界的卜天推演之法。

而今天他的卦象,注定不平凡。

龙灵降,天机显,万息一拨生死变。

命所至,仙道开,占定山海就此生。

此时的苏雲慌忙行礼,随后立刻起身,他知道,大势就在眼前了。

另一边,寝宫内一个人踢开了放门,吓得犯困的太监们感觉跪下,那人望见门外居然一片漆黑竟感觉诧异。随后质问左右:“皇城有没有消息送来?”

一个小太监起身说:“回殿下,四海皆无奏报送来。”

男人突然给了小太监一脚,不相信地说:“不可能,我夜半梦醒,必有大事发生。”

此时苏雲已经来到了门口,对着男人喊道:“二哥。”

“七弟,你怎么来了?”苏北看见自己老弟来了,就知道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肯定有大事要说,赶忙迎上去。

“敢问二哥,宫中可有妃子宫女有孕在身且即将临盆了?”苏雲大着胆子说。

这一句话给苏北问惊了,仔细想了一下,说:“王妃倒是有孕在身,可是才刚刚八月并未临盆啊。”

“走!王妃一定是要生了,路上说。”苏雲抓住二哥的手当场就往王妃地宫中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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