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 / 2)

“姐姐,救救我。”

乐盈从宾馆的床上坐起来,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自从三天前和薛仰在车上第一次出现这种幻觉开始,她每天夜里都会被这个噩梦惊醒,仿佛她想遗忘和逃避的过往是一个幽灵,现在回忆的幽灵找到了她。

“你睡眠质量很差啊。”薛仰揉着眼睛从另一张床上坐起来,“难道说比较认床?”

“差不多?”乐盈敷衍着薛仰,她又躺下身盖好被子,“可能是你呼吸声影响了我的睡眠。”

薛仰抓了抓头发:“那还挺抱歉的。”

乐盈背对着薛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说,你的幻觉能力会让人做噩梦嘛?”

“不行的——”薛仰拉长了音调回应,“而且我也不确定我制造的幻觉会不会产生和噩梦类似的效果,毕竟我畏惧的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小菜一碟。”

“而且,我也不能托梦,必须是对方能接收到我传递的‘信息’,我才能制造幻觉;如果不是我熟悉的东西,制造出的幻觉还会打折扣。”薛仰接着补充道。

乐盈没有再出声,她听着薛仰在他的床上蠕动了一会,再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那家伙明明说过,‘恶魔’的精神没有那么容易被入侵。”乐盈将目光投向黑暗中的天花板,“如果是人为的,为什么我的恶意感知没有任何反应?”

“或者说,只是因为我决定和这家伙一起参加‘最终试炼’,这几天的压力太大,潜意识里在恐惧吗?”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个噩梦....”

乐盈眼中闪过一丝紫色的光芒,她目光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闭上双眼。

第二天早,薛仰看着型号比较落后的手机,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道:“这个作者怎么又断更,真心差评。”

乐盈抖了抖外套:“你居然追恋爱小说,很难评价。”

这个手机是薛仰昨天从早市淘来的,优点是自带一张手机卡,因此薛仰很坚定地买了它。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薛仰的口袋并没有那么鼓,还能供二人在这黑旅馆住两三个月,不过两人分别买个新手机的生活条件就谈不上了。

所以两人共同的娱乐就是这只手机,白天通常由乐盈拿着,晚上薛仰用来看小说。

听着薛仰倒掉漱口水,乐盈放下外套吞下最后一个素丸子,慢悠悠地走向洗手间。

“我说,你这几天都在做噩梦?”两人擦肩的时候,薛仰把手机塞进乐盈手里,随口问道。

乐盈脚步略微一顿:“经常这样,我睡眠质量一直不好。”

“唔。”薛仰不再说什么,只是把自己又扔到床上。

两人都洗漱完毕后,在宾馆门口分开,乐盈去购买一些以后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薛仰负责在附近探查有没有持牌者出没。

“最终的试炼”一定会开启,却不是限定某个时期——至少拉斯普廷没有说明,因此薛仰与乐盈合计后一致认为,前往西伯利亚的旅程并不应该过于着急,而应该收集有可能获得的情报。乐盈的持牌者知识不少,但大都属于纸上谈兵;况且作为几乎最晚觉醒命牌的持牌者,两人目前处于一种草木皆兵的状态,想投诚都没地方去。

本来拥有恶意感知的乐盈应该负责探查工作,但是接连的不正常的噩梦让她有些说不清的恐惧,加上薛仰作为“魔术师”的观察力更为出色,也就让她调换了两人的任务。

当然,涉及到购买衣物的工作,乐盈对于薛仰的品味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不信任也是原因之一。

薛仰在街区漫步走着,他们来到的这个城市在白山省中也算比较欠发展的,同时薛仰还选择了黑旅店藏匿,周围比较老旧也属于正常情况,相应的,人流量也并不多。

走到某处看上去像是烂尾楼的地方,薛仰突然停住脚步。

破空声随后传来,一只弩箭插在薛仰的鞋尖前不到三厘米。

“弩箭?还挺复古的嘛。”薛仰将目光瞄向弩箭传来的方向,“普通恶人还是持牌者?”

又是一支弩箭,薛仰半侧过身体,又是险险避过。

“把东西交出来!”薛仰还在凝视着那个方位,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薛仰叹了口气,左脚支撑身体,快速旋转半圈,同时避开了第三支弩箭和来自背后的壮汉袭击,那比薛仰几乎高出一个头,穿着皮夹克的壮汉单手拎着一根钢管,看上去像是一头发怒的毛熊。

“你想要什么东西?”薛仰脚尖点地向后跃开,试图交流。

“你的塔罗牌!‘魔术师’牌!”

薛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壮汉并非持牌者,但是直到塔罗牌的事情就证明这是某个持牌者的下属,自己到达该市不过三四天,是谁的消息如此灵通?

那个射弩箭的人难道是持牌者?在壮汉开口后,薛仰没有再感觉到那个方向有射箭家伙的活动,看上去暂时隐匿了行踪。

壮汉再度大踏步过来挥舞钢管,薛仰错开脚步,在钢管砸地的瞬间抬腿踢中壮汉的手腕,壮汉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松手,薛仰躬下身横肘击在壮汉的小腹上,壮汉闷声倒地,溅起一层沙子。

后退一步避开沙尘,薛仰蹲下身打算查看壮汉的情况,壮汉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和速度抬起手,宽大的手掌直接抓住的薛仰的脸。

薛仰面前瞬间一片漆黑,他快速从衣袋里取出两张卡牌,凭借着自己的手感丢出,壮汉吼了一声,甩手将薛仰扔了出去。

薛仰一个翻滚就借力起身,他看向壮汉的左手手腕和胸口,两个地方分别插着一张扑克牌,那本来是薛仰买回来提议和乐盈斗地主的,被以“人数不够”的理由拒绝后就一直塞在口袋里作为“魔术师”的道具之一,在他的手中,扑克牌的锋利程度在“魔术师”的加持下会如同飞刀一般,薛仰姑且把使用扑克牌的能力称呼为扑克魔术。

当薛仰的目光扫过壮汉的脸时,目光陡然一顿。

壮汉的脸被不规则的紫黑色鳞片覆盖,头顶长出了一只狰狞扭曲的角。

也就在此时,自己的“魔术师”不受控制地在眼中浮现出图案,那是一种塔罗牌间的共鸣!

“你是谁?”薛仰沉声问,他迫切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关系到薛仰某些藏在心底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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