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帝书库(2 / 2)

乐盈将水放在扶手上,她认真打量了薛仰一眼:“据说魔术师会是持牌者的观察力和记忆力都有提升,原来是真的?”

“你猜的不错,现在的雷帝书库就是在效忠那位王女的后裔,同时,她也是一位主牌持牌者;以那位王女末裔为首,命运之轮拉斯普廷为辅佐的雷帝书库,是现存的持牌者里最为庞大的势力之一。”

“最庞大的势力之一?”薛仰一怔,“持牌者还有很多势力存在?如果说西伯利亚有‘最终试炼的机遇’,那么为什么雷帝书库的持牌者不会敌对?如果那所谓的机遇不限人数,那我们遇见的‘圣杯国王’、‘星币7’和‘死神’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你终于发现这个问题啦?”乐盈鼓掌,“没错,最终试炼的机遇那种东西从来没有限定所谓的人数,而我告诉过你,78个人只能留下主牌持牌者,所以我需要你做盟友,那是因为两件事。”

她说着抬起手,分别竖起手指:“第一,有切实的例子表明,副牌持牌者可以吞噬主牌,那之后它们就会成为主牌持牌者;第二,在遇见伊札特·阿拉维后你应该也能想到,包括他那个皇帝主子在内,部分主牌持牌者也可以吞噬主牌。”

“明白了吗?我从未说过78个人中会余下22位持牌者,而是只会剩下‘主牌持牌者’,也就是说即使我不想吞噬其他的命牌,也依旧会被那些需要主牌的持牌者所拦截和阻击,命牌可以被吞噬这种事情就已经让互相袭击成为了一种默契的底层规则,而那些副牌的持牌者或是得到了主牌持牌者的许诺,也或许是出于某种忠诚而行动。”

薛仰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敌人,圣杯国王李胜利,那个中年人曾经对自己说,干掉薛仰后他就是新的魔术师。

看来互相之间的袭击和那所谓的机遇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其他人需要减少自己的对立者而已。

“......”薛仰突然直视着乐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还有什么问题?”乐盈被看得稍微有些不自然。

薛仰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你居然不清楚塔罗牌里有星星....”

乐盈恼羞成怒地踩住薛仰左脚:“闭嘴!如果不是救了你害我暴露,我本不想参与这些事的!我为什么要研究塔罗牌?”

薛仰龇牙咧嘴,但是没等他发出什么惨叫,就看到客车站陆续来了十几个青年男女向这辆车走来。

乐盈同样发现了这一点,她悄然收回了恶魔创造的结界,上车的青年男女看到车的最后已经坐了一对男女,也就没有坐在附近,最后一个上车的青年叫醒了司机,车上还有不少空位,但是司机似乎并不打算再等人了,他收了青年的买票钱,核对了一下人数后就发动了客车。

薛仰看着前面十几个青年男女的说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虽然说他原本也就没什么朋友,不过那也不代表自己的人生和她们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李胜利发现他以后,似乎他就被迫和正常人的生活说再见了。

持牌者和普通人本就不同,除非像那个拉斯普廷一样,在普通人的世界中用命牌兴风作浪。不过薛仰比较排斥这样,他最多会在找不到工作的时候去马戏团应聘魔术师应急之类的。

“挺惆怅的?”乐盈扫了一眼那些男女,“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的东西,通常是它对不起你,而你不能对不起它。”

薛仰不再出声,他将目光移向车窗外,太阳已经西斜,但光芒依旧,这种小城镇的路并不算宽阔,但是绿化不错,路旁的他叫不出品种的树被风吹动,他把车窗推开一个缝隙,沙沙的声音从窗外传出来。

乐盈觉得不说话的薛仰还是挺像一个正常人的,想想这家伙的校长就是隐者的座下鹰犬,虽然是破坏了自己的安静生活,但似乎也挺无辜的。

真就如同拉斯普廷所说,“有些事情是无法回避的,发生了一件事,那么相邻的未来也就把你囊括在内了”,她以为逃离了自己的家就可以逃避一切,但是最终,有些事情就像那个萦绕了她三年的梦魇一样,如影随形,难以遗忘。

隐约之中,乐盈看到一片黑暗,一张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正顶着阴暗扭曲的螺旋双角,那张惊惧的脸上挂着泪痕和鲜血。

她的嘴唇张合着,好像在说什么;她的胸口插着一柄短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她在说着:“姐姐,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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