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液（2 / 2）

苏琪认真的向着锦眠道歉，这也是她约锦眠出来的主要原因。

“明天我会向大家解释清楚，尽量不会再让他们骚扰你的。”

锦眠明显一愣，轻声说道：

“你不需要道歉，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那天你走的匆忙，我都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

苏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小手捏住校服的下摆，不停攒动着。

两个人回家的路正好相反，出于礼仪，锦眠选择了苏琪回家的路。

郾城一中所处的位置既不偏僻，也称不上繁华。一中坐落在城市边缘地带，但因为学校与居民区的存在，周围基础设施基本也算齐全。

两个人沿着堰华路走，经过行人道，前面便是二茅宫商业街。

路边种满了行道树，行道树的对立面存在各式的小商铺，小吃馆、奶茶店、杂货铺。透过玻璃幕门可以清楚望见店铺里面的情况。

或是朋友聚餐、或是情侣约会。

两个人的话题都识趣地从情感与礼物身上避开，谈论已经从学校转为日常琐碎的小事。

“锦眠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歌？”

“轻音乐吧。”锦眠开口道，“旋律轻柔一些的。”

“果然如此。”苏琪心里默默想到，继续道：“我也一样。”

“前面有一家很好冰糖葫芦小摊，你想尝一尝吗？”

“嗯。”

锦眠应声答应了下来，他不太喜欢酸甜的口味。

好在聊天没有涉及情感的方面，锦眠也选择了沉默。

在这仅剩几天的关键时期，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回答影响到他人。

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锦眠不会选择拒绝。

一切待到高考之后再拒绝也不迟。

小摊子前面排队的人并不算多，苏琪掏了口袋拿出一张纸币，要了两串的原味的。

两人并肩而行，锦眠保持一定距离。

不近不远，恰当好处的距离感。

脆脆的糖衣在口中融化，山楂汩汩流出的果汁蔓延进口腔内。

酸酸甜甜。

锦眠的表情忍不住眯起眼睛，脸部肌肉收缩，酸大于甜。

苏琪偷看着他的表情，闪烁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眼睛享受着糖葫芦带来的欢乐，眼睛眯成一条月牙。

看得出来她今天心情很好，不断向着锦眠分享她的日常。

锦眠大多数作为一个倾听者，安静听着她的故事。

夕阳低垂，二人的影子延伸来拉长，带着时间独有的味道。

......

天色逐渐昏暗，人也逐渐少了起来。

苏琪的家离的其实并不是太远，只是她步子走的很慢。

锦眠配合着她的步伐，短短的距离走过了漫长的时间。

她兴致勃勃地向锦眠分享自己生活中琐碎的日常，或高兴或悲伤。

锦眠时不时点头回应。

黑夜逐渐袭来，郊区马路边的路灯亮起了光。

似乎是年久失修的原因，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暗沉的空气中彷佛带着一股腥气，锦眠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空无一人的柏油路，心却莫名焦躁起来，彷佛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耳边似有似无传来一股细微的声音，锦眠一时分不清是何种的声音。

他眉头紧皱，苏琪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停下来问道：

“锦眠同学，你怎么了？”

“嘘！”

锦眠手指放在嘴边，露出噤声的手势。

苏琪不明白锦眠的意思，还是乖巧的照做了。

四周变得寂静。那道窸窣声音愈发清晰。

锦眠听清楚了！！

那是...咀嚼声！

仿佛有一只野兽在贪婪地咬食着什么东西。

他望着黑漆漆的远方，一阵寒意涌现，阴森阵阵。

腥气逐渐弥漫在空气中，锦眠猛然一惊。

血腥味！！

锦眠瞳孔骤然放大，他额头冷汗密布，一股不寒而栗感觉涌现。

锦眠无法断定此刻是否为幻觉，他望着身旁的女生。

他不敢赌。

急忙拉着苏琪往回跑，苏琪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锦眠回头。

空气加速流动，浓烈的血腥味越来越刺鼻。

有东西正在加速向这边靠近！！

浓烈的味道使得苏琪也察觉到了异常，她慌张地向锦眠问道：

“空气中好像股怪异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苏琪的表现证实了锦眠所感觉到的不是幻觉。

他没有吭声，拉着苏琪加快了速度。

大脑在飞速运转，是熊？野猪？

周围并没有野生动物园，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能感受到后方空气速度的流动，速度在加快，距离迅速在拉近！

来不及了，锦眠停了下来。

“别回头，往前跑！”

他推着苏琪向前，急忙开口道。

苏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正要开口，忽然瞪大了双眼。

“小心！！！”

后方一个巨大黑影迅速逼近锦眠身后，苏琪下意识将锦眠拉开。

“咚!”

世界在一声轻响后，瞬间变得寂静下来。

针落有声，锦眠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锦眠彻底愣在了原地。

前方，一直黑漆漆的爪子闪烁而过。

苏琪惊愕地看着被贯穿的胸膛。

血液滴答滴答地流下。

“锦...眠同学”

少女慢慢倒地，她嘴唇微动。

瞳孔中倒映着锦眠的身影，又逐渐涣散。

“快...跑。”

血液流下，一层又一层，蔓延至锦眠的脚底。

浓稠且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