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2 / 2)

苏服白的视线中映入斑驳的红色,侵染,双眼泛出血丝,耳边的呓语逐渐响亮,杀戮的欲望在脑海中生根发芽。

他躺下来,整个身体和冰冷的石面接触,任由强烈的虚幻感将自己包裹,呓语随之微弱。

杀人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这只是个开始。

在独轮车上还有意外的收获,发现了几支箭插在上面,他将箭绑在紫竹和车把上,为冲撞增加威力,不需要非常快的速度也能伤人。

山风带来对面的叫骂声,苏服白冷笑,躺在篝火旁,疲倦让他很快睡去。

他睡得不踏实,还做了噩梦,醒来时是后半夜,大概三四点钟,时间正好。

石梁的对面,篝火旁有人影走动,走两步歇一会儿,摇摇晃晃,可见十分困倦。

苏服白一直坐着独轮车,他们可是纯靠两条腿追赶。

粗劣的箭镞反射月光的寒意,带着铁器特有的坚固和锋利,四点寒光穿过石梁,对面再次惊叫,慌乱,咒骂。

和之前一样,不恋战,一次冲撞,车身旋转一圈,然后快速退回石梁,退回石柱峰。

四支箭上都沾有血迹,显然这次的收获更大,而且他又看到几支箭插在车身上。

苏服白每天不定时的向石梁对面发出问候,有时冲过石梁带着血迹返回,有时就在石梁上,看到对面惊醒便返回。

短短三天,那些气势汹汹的身影已满是颓丧,如同惊弓之鸟,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听到点风声都能吓得跳起来。

又是一个夜晚,天公作美,阴沉沉的,星光月光都不见半点。

苏服白将食物和水装上独轮车,绳网拆开,他没有重新编好的手艺,绑了些树枝上去,到也能固定住。身体蜷缩在另一侧车斗,抓着两根用箭和树枝制作的长矛。

山影朦朦胧胧,篝火的光芒也变得微弱起来。

独轮车的车轮碾上石梁,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山风推搡着车身,却无法撼动,独轮车快速冲过石梁,对方的反应比之前慢很多,苏服白蜷缩在车斗内,冲过了篝火,他们才意识到人在车上,叫骂着追过来。

独轮车自动避让树干、乱石,这是他借月黑之夜突围的资本。

箭矢在身后袭来,毫无目标,乱射一气。

就在苏服白以为能顺利突围时,独轮车突然停止,隐约可看到前方斜插着一排木棍,如果撞上去,要么独轮车被掀翻,要么自己被捅个对穿。

身后,一支支火把摇曳的橘红的光芒,紧追不舍,怒声斥骂,前方,斜刺的木矛向两侧延伸,不知尽头。

苏服白跳下独轮车,用力握住木矛,想要拔出来,有些吃力,火光、人声、犬吠,越来越近。

首先出现的视线中的是数头猎犬,没有狼那般凶恶,但是獠牙利爪也能轻易撕开皮肉。

苏服白控制独轮车向前冲撞,连日的偷袭,不仅人疲倦,听觉嗅觉更敏锐的猎犬也十分疲倦,且对独轮车产生惊惧的情绪。犬吠声顿时慌乱,猎犬四散逃开。

他朝着斜刺的木矛连踹几脚,木矛松动,咬紧牙关,猛然发力将其拔出。

至少要拔掉两根木矛独轮车才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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