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兄妹129(1 / 2)

  唐烟腿软,当即抱着头蹲下尖叫不已:“他他他娘的,你、你是人是鬼!?我是不是死了!?”

  “我不是人。”花迟态度十分诚恳。

  唐烟听见后更加害怕了。

  “我救了你,你为何要怕我?”花迟起初不解,不久后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甩甩袖子上的血,解释说:“你误会了,我只是回去了一趟,这些血不是我的。”

  他没有说回去哪儿。

  唐烟当时紧张兮兮的,并未留意这个问题,后知后觉回想起来再问花迟时,花迟每次都是左右摇着身子,含糊其辞:“那天。”

  那天是哪天,唐烟不知道。

  花迟很少说话,也很少理会唐烟。是以唐烟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将事情弄清楚——

  千年前,花迟无意中闯入血海,以至于邪祟占据灵海,强迫他为非作歹。逼不得已之下,观御将他的本相封印在寒潭底下,而今游荡在人间的花迟只是观御手下留情偷放的一缕魂魄。

  唐烟恍然大悟,道:“那观御还挺好的,怕你一直待在寒潭底下闷得慌,还特意留点儿游山玩水的机会给你。”

  那天他说完以后,花迟久久没接话。但过了许久,久到唐烟甚至都已经将自己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时,有一天躺着的花迟忽然坐正了身子,正儿八经地说:“我要谢谢观御。”

  “你想怎么谢他?这都多少年了,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花迟又不说话了,静静地望着佛骨发呆。

  唐烟嗑着瓜子斜眼睨他,有时真觉得他脑子不正常,没法儿交流。他原先以为花迟救他那日只是恰好经过,但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至少在他到来后的上百个春夏秋冬里,花迟常常到念河来。

  但他来此处也不干其他事,就静静地在佛骨前坐着,一坐就是好几个钟头。有时坐累了,便笔直地躺下,躺在那具枯骨旁。

  唐烟跟空气似的被晾在一旁。他看着并肩而卧一魂一骨,总觉得他们像是同棺而葬。

  再后来,唐烟发现花迟的乐趣不止是盯着佛骨发呆,他还有另外一个癖好——

  回“那天”。

  而且每次都是好端端地去,遍体鳞伤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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