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境界（1 / 1）

“有什么问题赶紧说吧！你小子总不是来消遣老夫的不成？”老头也不跟他废话，让他直接切入主题。于是林明羽也直接说明来意。“弟子昨日修炼功法，小有所成，想向长老请教一下。”林明羽自认为还是很谦虚的，毕竟自己昨天修炼后应该是跨过了一个小境界，不说大有进步，这起码是个“中成”吧，说是小有所成，当然是谦虚了。“一个晚上你就小有所成，再练一个月你是不是要开始重编功法了？你小子当真是来耍老夫的不成？真是讨打！”老头登时来气，又是一掌向林明羽攻去。

感受到那一掌动用的法力和昨日仿佛，林明羽心中窃喜。这老头如此托大轻视于他，正好是个报复一下昨日挨打的机会。林明羽全身真元疯狂涌动，瞬间灌满了整个右臂，右拳随之呼啸而出。老头感受到他身上法力的波动，脸色一沉，匆忙向掌中调动真元。迎着袭来的枯瘦手掌，那拳头狠狠地砸在其掌心之上，狂暴的真元借此倾泻而出，侵入老头的手部经脉。遗憾的是，实力的巨大差距让林明羽的真元对老头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不过他看到老头轻轻甩手的动作，心想老头不是全无感觉，至少手应该是有点麻了。

“弟子这修炼成果长老可还满意？”林明羽盯着老头的紧握的手，笑眯眯地说。“你小子倒没有骗人，但年纪轻轻不知谦虚谨慎，更是目无尊长，该打！”老头吃了个暗亏，又找了个理由想要教训他。林明羽连忙大叫“且慢动手，弟子还有正事相求！”老头收回手，背过身去缓缓踱步，白袍白发，好一副仙风道骨。“混小子，有正事还不早点说，耽搁老夫休息。”只是这一开口，就又成了那个蛮不讲理的怪老头。林明羽倒是想说正事，只是自己刚谦虚的说了个几句而已，哪知这老头又和他动手，还小肚鸡肠的要伺机报复。

“弟子自感虽然法力雄厚，但体内仍有许多细微之处未能开发，还有不少可以提升的地方。以法力而言，弟子觉得自己至少应有筑基中期，但从修行进度而言，冥冥之中自感距离那通往结丹的瓶颈还很遥远，仍是如其他初入筑基之人一般。是以不知自己究竟是何境界，特来请教长老。”林明羽弯腰拱手，郑重地向老头请教。

“你且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状况。”老头伸出手搭在他的后背，一股不属于他的意识从身后侵入体内。林明羽忍住不适，耐心等待。老头分出的一缕神识仔细探查，如同一道电光掠过他的的身体，很快便探查完他全身。

“所谓的前中后期，还有那更加莫名其妙的所谓圆满，都不过是庸人自扰。每一个大境界之内的修行，从未有过定论，是以初入筑基法力并不一定不如那些自称中期、后期的修士。反之也不能说明法力雄厚、丹田气海庞大之人便是在此境界颇有成就。而修炼功法与自身天赋体质的不同，对于修炼进度的影响更是巨大。有人投机取巧，擅改功法加快修炼，自以为进展飞速，最后不过道行有缺，修得成果大大缩水，修为也会逐渐因此停滞不前、难以突破，若不补齐之前的缺漏，根本不可能再进一步。似那突破境界的延寿之天恩，也会因此大大缩水，别人筑基延寿一甲子，那些耍小聪明的可能延寿不过二十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罢了。不过也有人因为功法太强，难以修炼，修行进度也因此而慢于修炼寻常功法之人。但天道酬勤，他们的法力会比常人更强更多，在修道之路上走的更远时，反而会因对大道的理解更深而比他人更易突破。所以修道者，最终都是殊途同归，没有投机取巧一说。唯有倾注心血勤于修行，才是唯一捷径。”老头缓缓道来，用一种林明羽从未考虑的视角阐述他对修行与境界的理解。

对于境界，他只是随大流，觉得筑基期也和九层的炼气期一样有着明确的进度划分，未曾考虑过所谓的前中后期的划分究竟有何根据。真气液化为真元，是炼气期突破至筑基的标志，而真元凝结为金丹，是筑基期突破至金丹期的象征。而在这之间，真元只是真元，虽然初入筑基之人，其真元往往不如筑基已久之人的深厚和凝实。但真元的强弱之分并未有像真气与真元、液态的真元与固态的金丹这样本质上的差别。如此来说，老头所言确实是更加符合实际。

“那么我呢？像我这样的又是什么情况？”林明羽在心中记下了老头的话，但仍不知自己究竟属于哪一种。“你的情况有些特殊，经脉之宽广已经远超寻常筑基期的修士，激活的暗穴也是多出常人许多。我也是第一次在筑基期修士身上看到这样的情况。若按外面那些小境界的划分，你甚至已经是筑基后期的水平，但你自己也说了，身体仍感觉有许多可以继续提升的地方。那就意味着对于你自己的进度而言，实际上还处在刚刚筑基入门的程度。像你这种真元未能充盈全身的状况，可能并不只是意味着你的真元总量还可以大幅提升，也许是你的身体对于目前的真元并不满意，需要你的真元更加凝实、强劲。”老头沉思片刻，只是说猜想，并不能拿定主意。

林明羽听得似是而非，对于那真元的凝实、强劲程度，他心里没什么概念。老头看出了他的疑惑，接着解释说“从气态的真气化为液态的真元，总量如果不变，丹田气海即使不扩张，也会多出许多空间来容纳新的真元。这就代表着同样体积的液态真元比气态真气，法力总量会多出很多倍，也就意味着真元比真气更加凝实。催动发力时，用真元充满经脉自然动用的法力远超动用真气。”林明羽恍然大悟，如此说，那固态的金丹想来也是同理。

“但法力形态的转换主要依靠大境界的提升，我这般初入筑基之人，如何提升真元的质量呢？”林明羽自然知道临近金丹瓶颈时会有真元逐步凝实成接近固状，开始向金丹转换，但眼下自己肯定是一时半会达不到的。“我刚刚说过，大境界的划分是天定，但每一个境界之内，你想怎么修炼，全都取决于你自己。你难道控制不了自己的真元吗？运转真元，将之尽力压缩，真元的体积自会减少，不就更加凝实了吗？”老头摆摆手，对于林明羽的“不学无术”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