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守株待兔41（1 / 2）

李承寤在这里兀自发呆，冯进宝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就会来这么一出，也只好在一旁沉默不语。

眼看着大队人马即将完全从他们身边走过，前面有马蹄声响起，一声熟悉的嘶鸣传来，竟然是乌古载着处月奔驰而来。

李承寤心中一惊，赶紧提缰上前。只见处月一身黑袍和乌古浑然一体，逆行而来，行至李承寤身边，李承寤正要开口发问，处月伸手握住他牵着缰绳的手，再看她双眼，已经红了。

李承寤温言低语道：“何必如此，又不是生离死别。”

处月摇摇头并不说话，依然紧握着李承寤的手不松开。

李承寤心中多少也有些黯然，他也明白，现在的人通常把离别看得很重，也是因为重逢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和处月今日一别，或许很快就能再见，但无论是哪边稍有差池，或许也就从此相隔邈邈，音信全无，此生或许都不复相见。

李承寤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也抬起另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把处月的柔荑在掌心揉搓。好在此时无声胜有声，处月红着的双眼里泪花稍稍隐去，脸颊却又红了起来。

处月身材本就只比李承寤稍矮一点，此时因为乌古的高大雄健，两马并肩的时候处月竟然还比李承寤高了半头，两人就这么默然而立，半晌之后，大队人马已经完全通过了两人身边，一匹快马从前方逆行驰来，在处月身后不远停住，看来是卫伯玉派来的亲兵。

李承寤用眼神示意他稍待，回头对处月说道：“我要是没能及时跟上来的话，你就在西鞬城等我，如若不然，就在龟兹等我，再不然，就在长安等我。你孤身一人，必然艰险，卫伯玉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你，不过好在沿途的大城里，应该都是有祆祠的，你既然有祆教巫女的身份，想必也能得到他们的庇佑，总不至于完全无依无靠。无论如何，这一路上你保重，你放心，我是一定会再找到你的。”

处月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咬了咬嘴唇，把匕首掏了出来，在自己下颌边缘割开一条小口子，刃尖带着血珠，递给李承寤，示意他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李承寤还沉浸在卿卿我我的离愁别绪中，忽然来了这么一下，多少有些受惊吓，然而气氛都已经到这里了，也不能拒绝，只好松开她的手，接过匕首来，看着那刀刃上泛着的绿油油的可疑的光芒，和刃尖的血珠，把心一横，也给自己下巴上来了一刀。

血溶在一起，在刀刃上，在伤口上。

再看处月，她下颌上的伤口虽小，但一时流下来的血却也不少，一道血痕一直延伸到脖颈。

处月把匕首接回去，一面盯着李承寤的双眼，一面把刃尖的血迹舔舐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