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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把托盘拿来,依次排列放在桌上。林晓寒便让那匠人一一评估,看看这些首饰价格几何?并将他预估的价格对应记录在纸上。

“这套紫玉头面,少说也要两千两。”

“这套金镶红宝的就更贵,按照红宝的品相,至少也要五千两往上走了。”

“这套白玉头冠可不得了,价值连城!这样的料子是大晋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产物,如今已经没有了,就算是一万两银子也买不到了!”

林晓寒由着那老匠人一一把所有首饰的价格都估算好了,衣服忽略不计。然后按着对应的价格打了个五折,把托盘底部的姓名与对应的银两都抄在了一张纸上。

“终于好了!”林晓寒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首饰。把写好的纸张递给丫鬟说道:“把这张纸送过去给王妃。”

半炷香后,便有几个丫鬟又走了进来,有的手上拿着一沓白纸,还有的端着笔墨砚台。其中一个匆匆走到何韵面前,把一张写了字的单子交给了他。

何韵见了,便笑着起身,巡视四周后说道:“各位姐妹弟弟们勿怪,今日我也是不得已了,才出此下策。”

他说到这里,披着斗篷坐下下面的各家官眷们心中一个咯噔,便纷纷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

何韵直接无视了她们的脸色,接着说道:“如今大晋有难,正是国家需要我们出钱出力之时。”

“为了救助更多大晋百姓,国库空虚。就连宫中都紧着过日子,皇后前些日子还与我说,陛下夜里批折子,都舍不得多点一支蜡烛!”

“如此非常时刻,我们虽然只是官眷,但也难以独善其身。应当以身作则,捐献一分薄利,为陛下与皇后分忧,也是救大晋百姓们与水火之中!”

“这次你们的首饰衣裳,只需要以五成的价格赎回即可。各位今日只需要在王府里签字画押,愿意以首饰五成的价格登记捐献赈灾银两。这些衣服首饰自会还到你们手中!”

“命日我再将这份名单呈到御前,届时各位只要按需缴纳登记的银两便可。宫中见了各位的孝心,想必也是会记在心上的!”

听到这里,底下便有官眷实在是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对着晋晏王妃骂道:“何韵!你说了这么多,也不知到底是何意?要说赈灾的银子,你前些日子设宴,不是已经认捐了一次,咱们许多人都是出了银子的!”

“是啊!我们不都出了一百两银子么?难不成这次,你堂堂晏亲王府,还要将我们的衣裳首饰扣下赈灾不成?”

“这些衣裳首饰也不能拿去吃喝,对灾民有什么用?堂堂王妃,竟然如此诓骗我们,也实在是让人震惊!”

这些官眷平日虽对王妃何韵尊敬,但今日到了这个份上,也顾不得体面身份。都毫不客气的数落起王妃的不是来。

何韵哪里经受过这般唇枪舌战,面色涨的通红,险些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却从院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站到了他的身边。

林晓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点点头,稳住了何韵的心神。

见到林晓寒来了,何韵也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不知不觉,在他心中,林晓寒已是与晋晏王爷一般,是最能撑得住事的人。

有林晓寒给他撑腰,他心中的那点惧怕与难堪也消失殆尽了。

“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林晓寒拿走何韵手中的单子,对在场的官眷们大声说道:“有什么不满的,各位可以冲着我来,不必再对着晋晏王妃咄咄逼人。”

见林晓寒来了,众官眷们也立刻反应过来,之前借着细雨斜风先生名义诓骗她们赴宴,便是林晓寒与何韵共同做的一桩局了!

她们大多数都是细雨斜风先生的书粉,心中对他是有些仰慕与喜爱之情的。但除了如蔡瑾这般少数脑残粉外,更多人正是因着这分仰慕与喜爱,被骗了才更加愤怒!

“细雨斜风先生!我们可都是因着信任你才来的!”

“这样实在太过分了!为何要这般戏耍我们?”

更有原本与林晓寒有仇的,比如李枫家的夫郎刘哥儿,这次也应邀来了宴席。

此时便直接站出来质问道:“林哥儿你倒是最会沽名钓誉的!让我们拿出最好的首饰赈灾,你自己却在后面躲了起来?敢情你是光说不做,最后赈灾的美名却是自己得了!请问这次你又要出多少银子?”

刘大人倒台一事,与陆秋成脱不了关系。林晓寒作为陆秋成的夫郎,自是也被刘哥儿恨到了骨子里。

面对刘哥儿赤裸裸的恶意,林晓寒倒是并不放在眼中。

“你们先冷静一下。”他十分淡定的说道:“先听我慢慢说完。”

这种质疑,他前世在网络世界经历的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些事既然决定要做,那自是不可能两全其美。取舍之间,利益最大化便好。

赈灾银的筹集势在必行,待银子到位了,他在给这些官眷们一点甜头,将他们架起来吹。

被架得高了以后便是心中有气,她们也不敢再发,日后怕是还要将此事当作一件美名在外吹嘘。

第128章

“此次天灾影响巨大, 如今洪水退下,正是疫病流行,流民暴乱之际。”林晓寒大声说道:“如今京城看着太平, 但往西过去两百里, 便有县城糟了灾!而京城东面三百里,便有瘟疫横行,朝中已派了人去控制病情!”

“若是我们继续视若无睹, 这瘟疫与乱民无处可去,早晚有一天会流入京中。到了那一日, 各位就算是闭门不出, 家中的下人, 总不能也一个不出门吧?”

“疫情无眼, 只要感染一人,便会发展迅速, 特别是家中孩子与老人更是容易染病!或是流民闯入京中, 自然会瞄准各家富户, 烧杀抢夺!”

“若是各位里有人在管家的,便应该有数。现在京中物价, 比平安的时候已经翻了许多倍!现在大家是舍不得这些赈灾银, 但若是到了控制不住的时候。便是拿出更多银子, 只为一口吃食或药物!各家平安也难保!”

林晓寒描述的这般情景, 让原本呱噪不休的官眷们闭了嘴,心中也有些惶恐起来。

刘哥儿见众人都沉默下来, 眼珠转了转, 又故意开口说道:“你休要胡说!京中守卫森严, 怎会那么容易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林晓寒闻言笑了,看着他道:“刘哥儿你怕是忘了。你七岁的时候, 京中也曾乱过一次!你若是不记得,可以问问在场年长的夫人们。那年也是先旱又涝,之后瘟疫盛行了好几个月!经历过那次民乱的,怕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陆秋成之前还在家时,便与林晓寒说过,这次大晋朝的灾情与十多年前,自己父母去世那年很像。

那一年大晋朝也是四处受灾,甚至牵连到了京中!还险些民乱,好在被禁军给压制住了。

但京中也有富户遭了殃,一家都死于乱民刀下。经历过此事之人,如今提起还有些人心惶惶。

林晓寒的一番话唤起了在场不少官眷的回忆,大家面上都带着一丝沉思的表情。

林晓寒见了便趁胜追击道:“这次捐款,原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只有大晋安定了,我们才能安定。”

“你说的倒是好听,那你说说,这次赈灾,你自己又要捐多少银子?”刘哥儿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不喜服饰,今日虽没有参与这次的华服会。但我也愿意主动上缴万两白银,供陛下赈灾使用!”

林晓寒说完,便唤来旁边的丫鬟,在白纸上写上了自己此次上缴的银两数目,再签字画押。接着将怀里早就准备好的银票掏出来交给那丫鬟。

他此举一出,在场的官眷们便一片哗然!刘哥儿当场被打了脸,面上也涨的通红!

林晓寒竟一下子拿出了万两白银,他这般带了个好头,之前质疑他为什么不捐的人便也无话可说了!

便是京中世代经营的巨富之家,万两白银也不是少数,更何况是林晓寒与陆家这种刚刚入京的新贵?

她们知道细雨斜风先生写文章又做生意……但也并不知道她写文章到底能赚多少?

更何况他京中也不过只有一个铺子罢了,想来一万两银子,怕是也倾尽家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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