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斩皇92(1 / 2)

左夫一直以来都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作为远征军矩能学启蒙导师的亚耶阁下,明明是一位兽人;

在最后却是让远征军率先完成矩能革新,并且在之后的数百年中逐渐拉开了与其他帝国之间的差距呢?

那辉煌的现代化矩能革命揭开了如今的远征军逐渐走向强大的序幕,以至于现在的他们完全可以不用在意其他帝国的想法,为所欲为的推行自己那所谓的‘终末战线’。

他安静的站在这座显得有些破旧的帐篷中,些许光斑散落在这位早已是垂暮之人的老者身上。

左夫不经意间想起那些帝国的官僚们,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好像凭借着帝国数百年的积累,只要他们愿意下定决心去模仿去学习,几乎是在顷刻间就能赶得上远征军如今的水准。

但这无疑是一种极其可笑而且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些把控帝国的蠢材们一直在自欺欺人向包括他们在内的所有人灌输着这个理念;

当一段荒诞无稽的谎言说的次数多了,倒变成了无可动摇的真理。

直到远征军以庞大的军势轰开帝国的大门,将那群愚昧的家伙从往日征服荣光的美梦中拽向冰冷冷血淋淋的现实。

那些沉浸于旧日辉煌中的贵族,那些位于他们统治下哀嚎哭泣却无人关注的同胞——

高高在上的大人们看不得这些悲伤的事,只是高声歌颂着可汗所赋予兽人的无上荣光。

何等可怜,却又是何等的可悲。

仍记得那时的他独自站在一片低矮的丘陵上,周围无数起义军的旗帜将他裹挟在最中间的位置,无数看不清面容的战友无声的矗立在他的四周。

自由的风轻抚过起义军旗帜,那三色旗沐浴着阳光,仿佛被刻印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起义的星火在那个庞大无比的帝国各处燃起,昔日震慑世界的重骑兵军团如今却早已沦为一群安于享乐的酒囊饭袋;

往日那些驰骋在战场之上的可怕军团,现在却被那长达数百年日复一日的安逸生活腐蚀殆尽。

在装备存在着极大差距的情况下,左夫仍带着几乎只有一身血与肉的起义军,一遍又一遍冲击着帝国的统治。

他们高呼着‘斩断枷锁,人人生而平等’的口号,但其实左夫并不太认同这个观念,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着绝对的平等。

他所能做的不过是高举着这幅崇高的旗帜,将那垂垂老矣的帝国送入永恒的长眠。

让所有人能有着一口吃食,让所有人都能像一个真正的生命那样活着。

无论再伟大的理想或是计划,如果只是建立在一味的空想与空谈之上,那么它永远只会是可触而不可及的空中阁楼。

倒不如握紧手中的弯刀,对着那不公的命运挥刀而向。

但是啊,这一切的期待——

无论是老练的士兵们对未来那个自由与平等的国度的期许,亦或是那些新加入的年轻人们对未来世界的憧憬;

都随着那一道的身影的回归而戛然而止。

少女站在尸山血海的中央,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左夫浑身沾染着不知是谁的鲜血,一言不发半跪在那道仿佛高山般不可逾越的身影前默然无言。

三十万元剌帝国起义军百战老兵,对阵一位皇。

皇仍是高高矗立在这片大地上,最后结局已然无需多言。

无数道血色的河流朝着低洼地区汇聚,猩红色的湖泊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

漫山遍野失去生机的尸躯就这么安静的长眠在了这片故土之上,昔日那面仿佛无往不利的旗帜;

在面对那道不可逾越的身影时,被毫无悬念的斩断。

左夫作为三十起义军中的领军者,在那位归来的皇所谓的恩允下活了下来。

如果他是一位真正的理想主义者,那么很有可能会因为忍受不了斩皇的羞辱选择用自己体内的鲜血染红面前这位暴君的裙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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