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第二天，太阳悬挂在朦胧的正午天空，阳光透过无处不在的烟雾，像一块破旧的裹尸布，笼罩着霓虹城。

在凯狭小、锈迹斑斑的集装箱里，散落着前一晚的痕迹。

空瓶子在头顶灯泡闪烁的微光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在阴暗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用过的注射器、打开的药瓶和一颗碎了一半的药丸岌岌可危地放在一张小桌子的边缘。

凯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他的临时住所。

迎接他的是外面世界的各种声音--遥远的引擎声、喧闹的笑声、机器不断发出的嗡嗡声。

而在那里，太阳的脸庞穿透雾霾，已经到达了它的顶点。

“该死！“凯骂道。

他开始冲过贫民窟迷宫般的小路，双脚踩在凹凸不平、碎石遍布的地面上。

建筑物在他眼前若隐若现，锈迹斑斑的巨石上充满了生机，它们的外墙上满是涂鸦、电缆和生活垃圾。

霓虹灯闪烁着世俗和禁忌的广告，在阴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超现实的光芒。

人们在他周围流动。他们的面孔模糊不清，颜色和形状各异，眼神或空洞或明亮，或充满梦想，或屈从于无情的生存磨砺。

他撞了撞肩膀，用胳膊肘挤过人群，喃喃地说着道歉的话，却在混乱中消失了。

他穿过贫民窟的腹部。

市场摊位上堆满了可疑的商品，街头小贩拼命地叫卖着商品。空气中弥漫着油、汗和烹饪的气味。

孩子们在两腿间穿梭，笑声如铃。乞丐们伸出乞求的双手。无人机在头顶嗡嗡作响。

他来到了热闹的街头小吃区。小贩们争先恐后地展示自己的厨艺。

然后，他的世界凝固了。

其中一位以夸张的表演而闻名的大厨点燃了一束火焰，火焰直冲云霄，火光飞舞，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的心怦怦直跳，忘记了劳累。他的双脚紧贴地面，双眼紧盯着火焰。

火焰舔舐着，扭曲着，伸向他，吞噬着他的思想。恐慌抓挠着他的头脑。

他周围的面孔变得更加模糊，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只剩下可怕而令人着迷的大火。

孩子们的笑声、小贩的叫卖声，都消失在遥远的杂音中。

时间在延伸，在扭曲。

然后，火苗迅速熄灭，被厨师熟练的手熄灭，只留下肉的咝咝声和谈话的嗡嗡声。

凯的思绪猛然回转。他呼吸急促，全身被冷汗浸透。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强迫自己动起来，逃离火灾的记忆。

他继续穿过贫民窟的深处，火焰的回声萦绕在他的心头，像一个幽灵，挥之不去。凯的心怦怦直跳，体力的消耗让他苍白的皮肤泛起了红晕。

进入垃圾场后，展现在凯面前的是一片有组织的混乱。

堆积如山的金属躯体就像远古巨兽的骸骨一样，在一片废墟上若隐若现。支离破碎的废旧机械与曾经被赋予使命的残骸混杂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油味、铁锈味和腐臭味。叮当声、磨擦声和零星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多尔夫发现了凯的到来。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皮包骨头的脸上露出一丝更像是冷笑的笑意。

“你是不是很惹眼？“多尔夫开腔了，声音里透着轻蔑。“我还以为你决定退休，另谋高就了。更适合娇弱型的人。也许是花艺？“

凯的眼睛眯了起来，但他保持着平和的声音。“有一些延误。不会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