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心悟道（2 / 2）
他们不敢赌，陈凡的实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万一道阳宗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神秘手段，那西云宗和明晨宗可就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毕竟，道阳宗曾经的实力他们是有目共睹的，千足之虫死而不僵，经历今天这件事，更是让他们深深体会到这个道理。
道阳宗主殿内。
“陈凡，今天真是多亏你了。”盘云坐在一把实木椅子上，老脸上满是激动。
“宗主哪里的话，弟子本就是宗门之人，这些事情自然也是分内之事，何来多亏一说。”对于盘云宗主的感激，陈凡拱手回道，并不想双方如此的生分。
“好好好，没事了就好。”盘云捋着自己的胡子，神情也稍稍郑重下来，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陈凡，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实力为何如此之强。”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在那里坐了五年，心中莫名有所感，但是吧，这一战过后，我的实力又变回铸魂阶了，之前的力量只是暂时的。”陈凡耸了耸肩，看着疑惑的盘云宗主无奈地说，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
“心有所念，道有所形，以念化道，以心悟道，此所谓道感。想必陈凡独守梨花树五年，心中所感皆化为道，以物载道，那梨花则是他心中的执念。”
主殿深处，缥缈苍老的声音传来，解答两人的疑惑，随即，一道老者虚影在主殿中心浮现，面带温和的笑容看着陈凡。
“璃苍宗主。”两人见那道虚影，赶忙拱手恭敬道。
“免了免了，盘云，现在的宗主是你，不必对我行礼。”璃苍负手而立，“陈凡，以心悟道乃是天地机缘，你要好好回忆当时的道感，日后有助于你的修行。
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内心深处有着很强的恨意，我不知道你内心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但你万不可放纵其融入你的道感，不然日后定会酿成大祸。”
听得璃苍这样说，一旁的盘云宗主吃惊地看着陈凡，“为什么你在道阳宗待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看出来。”旋即他看到陈凡的神情略微有些变化，没再继续追问下去，“陈凡，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好。”说罢，陈凡对着两位长老一拱手，便退了下去。
“盘云啊，不是你没看出来，而是他隐藏的太深，若不是这次他以心悟道产生道感，就连我都很难看出。这小子，绝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日后若是他有什么决定，咱们就不要干涉，他自己的路，需要他自己来走。”
璃苍语重心长地说道，其中的深意无人知晓，“盘云，你去把道阳宗护宗大阵准备着，西云宗和明晨宗野心不小，要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随着盘云离去，璃苍的虚影消失，转瞬到达一间闪烁着暗红光芒的房间。
房间中心，一个苍老的身影正面色惨白地盯着面前那面破碎的圆镜，地面上流淌的深红鲜血证明这里发生过激烈的交战。
无尽的暗红光芒刺破圆镜，一股极其暴戾霸道的气息随着红光弥漫在房间之中，房间中的空气都是在这股气息下微微颤抖。
“唉——。”璃苍轻叹一声，看着面前破碎的镜子，“这小子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连玄轮镜都承受不住这般因果。”
就在陈凡引动满山梨花破敌时，璃苍就已经注意到他，以心悟道乃是天地极为难得的机缘，万分之一甚至是亿分之一都寻不出一人。
然而今日，却在道阳宗出现，这怎能不让他震撼，故此，他动用玄轮镜想要探查陈凡的命格，结果，玄轮镜毫无反应，紧接着，就出现房间内现在的狼藉场景。
玄轮镜没有反应，一般来说是因为探查的对象一生平淡，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此人牵扯因果太大，甚至是关乎无数人的生死，从目前来看，陈凡显然属于后者。
正因为如此，璃苍才会对盘云说那些话，而此时后者，也是满脸疑惑地坐在陈凡的小木屋中，两人面面相觑，盘云不解璃苍的话，而陈凡则是不解盘云宗主为什么会一直坐在自己屋里，什么话也不说。
“宗主，您这是在干什么？”陈凡疑惑地问道，不解其意。
“嗯？哦，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盘云宗主一愣，旋即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我去布置护宗大阵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敲一敲那柄剑就行。”说罢，便是离开了。
“呼——”陈凡长舒一口气，闭着双眸懒散地扑到床上，喃喃道，“我这算是穿越还是重生呢？”
这个问题，总是在陈凡无聊的时候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而他也是来者不拒，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虽然没什么结果。
十八年前，陈凡在地球以身葬道，拼死守住地球最后一道防线，将那些来自古圣星，自诩为神明的敌人尽数击退，而他自己也化为一堆飞灰，消散在无数道注视自己的目光中……牺牲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那年少的约定，也是被他破灭的稀碎。
他对不起她，给了她一个无法实现的诺言，负了她那么多年苦苦的等待，梦想中的洁白纱裙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染遍鲜血的黑衣，有的只是她眼中的那道绝情背影、他心中如刺般扎根的绝望悲泣，和那一缕红巾、一叶梨花。
他要杀穿那个自诩为神的世界，那个毁掉自己一切的世界，为了这么做，他必须变强，变得傲世天下，变得凌驾万物之上，他要带着这一缕红巾，回到她的身边，重新相见于那棵梨花树下。
陈凡躺在床上，思绪就那样肆无忌惮地随意飘散，那一夜，他想了很多，想了很多自己这些年不想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他颓废十八年，如今，这头沉睡的盘龙，将要苏醒。
整座大陆，将会为之颤栗，他的怒火，将会漫遍这片名为苍古大陆的世界，他要将那些阻拦他的人，亲手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