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 西进运动下的丧家之犬(1 / 2)

1899年,西进运动从开始至此已有近百年之久,距离那辆首发西部的火车,也已经过去了整整26年。

如今的西部,少了一丝野蛮,多了些许文明。联邦的统治与资本的经营,正在慢慢跟随通往此处的铁路席卷而来。

这一年的6月,本应生机盎然、绿草如茵的春夏之交,阿麦瑞卡联邦西部的八陵郡却迎来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这和26年前,打劫首发火车和雪地捡婴的场景是何其相似。不同的是,这次的戴帮,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流浪在西部的逃亡之路上。

“啊……,啊!你这坏人,丑八怪!放开我,放开我!”

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蜷缩在一个女人的怀中,一边叫嚷着,一边盯着躺在马车上刚刚睡醒的男人,只见这个男人顶着一头又红又大的酒糟鼻,也不知是被这寒冷的诡异天气冻红的,还是平时酗酒、放纵的结果。总之,此刻的他看起来的确是即狼狈又丑陋。

酒糟鼻男人仰面躺在马车的木地板上,一只手顺势使劲抓着小男孩的脚腕,一边摆弄着一边不耐烦地嚷道:

“你!还不是你小子……,你没完没了地叫饿了、饿了!叫个不停,吵醒了老子,耽误老子在梦里啃鸡腿呢!”

“东子,放开我儿子!都这时候了,还能跟小孩玩闹呢……“

女人名叫西娅,是小男孩的妈妈,此刻的她一边冲着酒糟鼻男人说着,一边哆哆嗦嗦地把儿子抱得更紧了,因为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小男孩一脸无辜地小声嘟囔着:

“我……饿!妈妈……抱抱……”

小男孩扭头看着抱着他的妈妈,只见这个女人冷得打着哆嗦,紧紧地抱着小男孩,生怕她的儿子无法挨过这鬼天气似的。即便如此,小男孩的耳朵和脸蛋也被冻得通红,那粉嫩的嘴唇上也被冻得裂开了几条口子,鲜血若隐若现。

“妈妈……妈妈,我真的饿了……我也好冷呀!这里,怎么这么冷啊,不是已经是夏天了吗?”

小男孩是整个行进的马车队伍中话最多的人,大人们的沉默是表示对现下境遇的无奈,而小男孩的提问,则表示对现实世界的好奇与惊叹,明明前两天妈妈还带着他钓鱼、游泳,说好要到来的夏天,怎么突然撞见了漫天飞雪呢。

小男孩突然扭头看着马车里躺着的另一个男人,他就躺在酒糟鼻男人的身旁,只见他身材高大、魁梧,身上有几处伤口,看样子,那是枪伤。而从伤口中流出的液体,也已经被完全冻住了!

西进运动!这个听起来充满文明、希望和改革的法令,却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整个东部文明和财团在向西部扩散的进程中,其表象并非看起来的民众携带物资和财产,大量移居至西部如此简单,至少,在整个西进运动中伴随着无数的血与泪,同时充斥着无尽的野蛮和残暴!

当下,八陵郡的摩崖山脉峡谷中,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凛冽呼啸的寒风,发出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扫荡在这峡谷中,冲击在周围的枯树枝和岩石上,搅得整个峡谷充斥着凄凉和肃杀之气。

让这本应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峡谷,此刻煞是诡异!

小男孩将手伸出来,放在了那个身中数枪的魁梧男人的额头,突然,他扭头好奇地看着他的妈妈一边摇晃着这个昏昏欲睡的女人,一边说道:

“妈妈,妈妈!大卫叔叔是不是生病了?我刚刚把手也放在了他的额头,可是大卫叔叔并没有发烧呢,反而冷冰冰的!”

本来迷迷糊糊的女人在听到儿子的一番话后,顿时清醒了,同样将手伸了过去。只不过,和他的儿子不同,她的手停留在了那个魁梧男人的鼻孔处,而非额头。

突然,这个女人将头伸到了马车的窗外,漫天的飞雪和凛冽的寒风顿时让她睁不开眼,只见她眯着双眼,顶着风雪,冲着行驶在前面的那辆马车大声地叫嚷着:

“戴老大!快找个歇脚的地方吧,大卫快不行了!”

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上正在驾车的戴老大,听到了来自后方那辆马车上一直照顾中枪伤员的西娅的喊声。

在整个行进队伍最前面架着马车的是戴老大。戴老大本名叫戴蒙·韦恩斯(Damon

Wayans)。26年过去了,现在的戴老大已经四十八岁了,一脸络腮胡,身材健硕,一看就知气力不凡,武力过人!满脸岁月的痕迹,在这暴风雪下显得更加沧桑。只是他的身旁,不再有那个可爱、灵动的吉娜了。

“我已经派肖恩先去探路了,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就会和我们汇合的,大家撑住!相信我们的幸运儿!他一定会再帮我们渡过难关!”

戴老大金属般质感的声音,透过风雪,钻入每一个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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